<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瀛国渊雅皇氏的起居之地与其叫做“宫殿”,倒不如称它是座庞大的石质堡垒。
和大羿皇城里金碧辉煌的宫殿群相比,这座掩映于樱木古树之间的高脊八角檐、青瓦白石墙的建筑楼体外形简洁,气势虽不失为恢宏,却少了几分如勤明殿那般威严的压迫力。
在这座堡垒的两侧,各设有东、西两苑。
堡垒的后院,是典雅幽静的花园。
东苑一间房里,两三禁军围在朱军尉的身旁,喋喋抱怨:
“老大,咱们到底何时动手啊?”
“是啊,这一路上盯来盯去的,兄弟们都快疲了,就等您一声令下了!”
朱军尉浓重的粗眉毛紧皱,为难的摇头:
“兄弟们稍安勿躁,再等等吧。其实我比你们还要急,眼看着交出小鬼子的棺材,可在回去的路上下手了,偏是他们多事,把人请进了宫来,哥哥我也只好再叫他多蹦跶几天了。左不过是在别人家里,咱们不方便动手啊。”
一禁军看看门口,颈子转回放低声音:
“老大,九王爷会不会有所察觉?我看他那天在林子里似是用话点你呢!”
朱军尉叹口气:
“总之要小心,咱们差事办不好,回到大羿也没法和万岁爷交待。”
——
“尊上,您找我。”
另一间房,天衍门徒装扮的王府侍卫向蛊笛抱拳,表情谦诚。
蛊笛盘膝跪坐几案前,用白布反复擦拭手中的钨金长笛:
“此种地势,你进出可还自由吗?”
侍卫挑眉,神色坦定:
“属下的功夫,您尽管放心。”
“好,过会儿天色再黑些,你就带上本王的钨金笛回天衍门去见蔺长老。让他立刻派二百天衍杀神扮装为瀛国武士,设法混入渊雅皇宫来,听候本王的调遣。”
“是。”
侍卫双手接过信物,颔首正要退出,外面“笃笃”的扣门声轻轻响起。
年轻侍卫手握长笛,厉眸尽现杀机,看了看蛊笛。
蛊笛将头侧摆,侍卫顺从的躲到了金丝屏风的后面。
木格推拉门扇上印出一道玲珑有致的黑影。
蛊笛心下了然,微嗤着,站在门里漫声问起:
“这么晚了,是谁啊!”
渊雅太后轻柔的问候如若薄绢细水,隔着一扇门清透的传进来:
“是我,华南王爷,这时你该还未歇息吧?我可以进来吗?”
果然是她!
蛊笛对这位早年丧夫的美貌太后自是无感,然人已到了门外,出于礼貌,蛊笛还是拉开了木门。
门外是寂静迷离的另一重天地。夜色如浓稠的墨汁,沉沉暗淡之中唯见两盏绡纱灯笼,微微折射出朦胧的光晕。
灯笼旁女人的脸颊光洁细腻,被昏红的灯影映射着,似是沾染上幽幽暧昧的暖霞,面色酡红,唇若点朱。
她穿着好像是寝衣的皎白浮光薄绸,完美勾勒出全身诱惑绝好的曲线。
斜襟的领口扩开,将纤长的颈子和半截饱满的胸膛暴露在男子眼前。
她对着蛊笛柔柔一笑,在廊下的玄关处拢手倾身礼拜:
“今晚本该设宴招待王爷,怎奈宫殿里正为过世的源仓夫妇举办超度法事,只好请王爷与随行者委屈一晚,待明日正午天皇将亲自主持宴会招待王爷。”
“哦,无妨,本王已经用过晚膳了,劳烦太后惦记。”
蛊笛只想早早的打发了她,休息一刻入夜那时,他还要换装先往富岳山探探路。
若能当场捉到雪蟾蛙的话,自然最好不过。
眼见蛊笛不冷不热的说完就要闭门谢客,渊雅太后抢先蹬上玄关,绵软无骨的五指抵上门扇:
“王爷初来乍到恐怕吃不惯异乡的饭菜,我差厨房做了些中原的美食。王爷,请准我将酒菜送进去,好吗?”
就在蛊笛愣神的一瞬间,女人侧过身形从狭窄的门缝间挤进,接着回身,将木门大肆拉开。
跟随而来的瀛国女侍们手托杯盏食盘,有序进屋,在长方几上布满了酒菜。
向桌前的男女深躬,侍者退出,关牢了门扇。
隐秘的四方小天地刹时遁入寂静。
不管蛊笛欢迎也好,厌烦也罢,女人含着得体的笑容自顾自斟满两杯美酒,将其中一杯双手捧起,向对首的俊美男子敬去。
蛊笛不动声色的盯着渊雅太后的每个举动。
视野中,她那对修长的臂膀恍是化为两条柔软的藤蔓向他攀来,兰指晶莹勾动撩人,所经之处的每寸空气无不缠绵悱恻。
也不知她在身上涂了什么香料,芬芳甜馥的气息丝丝缕缕钻入鼻腔,痴缠入骨,让人止不住的热血澎湃,欲狂欲醉。
蛊笛到底行走江湖许久,见过的人和事不少,各种场面也不怵阵。
他马上意识到,这闷_骚的女人该是往身上抹了催情的药油。
两额青筋暴起,蛊笛气结,真恨不得一掌劈了这不安分的瀛国娘们。
凤目促狭迷醉之时,就见她掬着媚惑的笑意靠近来,酥软的手掌抚在他的胸前,在那寸温热坚实之地反复的游徊。
她的唇红咄咄几近滴血,蠕蠕的向他的唇瓣越距越近,口腔里暗香犹含的热气尽情喷在他的脸上,无比摄人心魄:
“王爷,今夜我愿留下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