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王爷,也许你是误会了——”
刚才他的那句,也让她明白,他现在气盛,呵,大权在握的人当然是非一般的自负了。
她看他一眼,用平和的语气缓缓跟他解释。
“如果你今天过来是来对我施压担心我不让你纳妾,那么你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你纳不纳妾从头至尾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后院愿意收多少女人我都不会阻拦——”
她顿了顿,恍然间,转走两步后,眼眸有些失神。
“我担心的,只是我的孩子,至于关于你燕王爷的什么,我不想过问,也无权过问!”
她淡淡的语气,说着这话的时候,身子已经淡漠的转向一边。
她知道,她这几句话的看似语句不带得罪,讲话的语气也平和,却对墨云轩这种男人来说,最好的反击。
果然。
楼阁上,光亮的光线下的男人,神情里的冷冽,那浑身散发冷清的气息冷的让人不敢靠近。
“你——”
男人的脸也在这一刻全然是黑到没有底色,英气的眉缩在一起,那两只漆黑瞳孔只紧紧的盯着某处。
夏子漓知道他在瞪她,而她懒得理,一转身,长袖一挥,怡然的半倚在半截腿高的圆凳旁。
“呵,夏子漓,这么多年,你还是不改你伶牙俐齿的本性——”
男人用那阴郁的眼眸瞅她半宿,最终,男人冷笑,齿森白。
“我现在看在孩子的份上不与你深究,但是,总有一天你总会明白跟我作对的人绝没有什么好下场,就是你也一样——”
夏子漓的头猛然抬起,那双撩人的美目猛的大睁,牡丹花胜上的珍珠就在那一刻轻轻在额上颤动。
“你混账——”美睫轻掀,她却半点都不想看他,只是冷冷的问。
而男人,却笑,他走进一步。
夏子漓潜意识里将身子挪开,心头忽而的有点恐惧和紧张,不知道为什么,恍惚间,她心头忽然的有些异样感。
而男人终于在这一刻仿佛看见她脸上隐带的恐惧,却唇角越发的勾起。
“其实你很明白,你高傲就是因为你很明白这辈子你都是本王最爱的女人,而,你的确是本王最爱的女人,但是,我希望,对这件事儿,你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好,毕竟我是男人,喜新新的东西很正常,我能希望你能有点开阔胸襟,像爱你孩子那样爱我——”
突然,他的大掌精准的捏住她小巧的下巴,而夏子漓本能的想退开,可是,背后是木桌,她自然是退不了,那柔软的披帛轻轻的挂在桌沿。
男人瞟了一眼她的背后。
最后,一把放开她……
他的力很大,夏子漓一下子被这道力气弹开,仓皇间,一反手撑在桌面。
脸色还在苍白里。
而男人冷冷的看她一眼,大袖一拂,黑色锦靴大步抬开,白色的衣袍边沿翻飞,墨色的竹叶依然醒目。
直到男人的背影消失在了阁楼的走廊,女人才将视线收回来。
“母妃,父皇这是不要我们了么,为什么啊,你不难过么——”
三个早已经惊呆掉的孩子,似乎才反应过来父王已经走了。
墨容嫣急忙上来,站在夏子漓面前,身高只到夏子漓的半腰。
她从来没有见过父王用这样冷酷的表情和她们说话。
父王最后生气的拂袖而去。
这是不是代表父王以后都不会爱她们了。
而女人,手撑着圆桌边,美丽的容颜,额上的牡丹华胜,一颗珍珠落在眉间。
那被清风牵起发乌丝,丝丝缕缕,美人脸上神色清冷。
这么多年,为了孩子,她连任性都再不敢了。
她失去了曾经那么多的该属于她的天真和烂漫,都舍弃了。
这些年来,她一直都觉得他是爱她的,她的存在对他很重要,她将自己性格里曾经的尖锐磨平、他可知,她自己也过的很辛苦,压抑。
有了孩子,她便再做不到洒脱,做不到任性,她跟他不一样,虽然他为人父,手里有千军万马可以号召,狡兔三窟,但是,他一旦遭罪,放荡不检的结果,最先危险来临的就是她和孩子。
她想要保护孩子……
朝廷的事儿她不管,但是在人面前从来一举一动谨言慎行,为的也就是保护他和孩子。
如果,如今,他非要这样,为了孩子,她还是必须要保全他。
他如果非要任性,现在,他明白她把他没办法。(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