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光阴(64)三合一(2 / 2)

敛财人生[综]. 林木儿 5372 字 2022-12-29

韩妈蹭一下放下饭勺就跑出去了:“她想结婚就结婚?问过我跟她爹了吗?没给彩礼,我看谁敢给她开证明……”

韩秋菊本就是进了大队部之后只说要去三线,开证明的。她不停的隔着窗户往外看,就看见许强真不着急,就在那里那么站着。她咬牙,难道他真想跟自己结婚。想到他说的那些‘胸大屁股大’的话,脸上涌起几分气恼。正想着这证明开完了之后,该怎么说呢,就见自家娘疯了一样的跑过来,不知道跟许强说什么。

她面色一变,赶紧出去,就听见许强笑的一脸谦和:“……对!我们要结婚,介绍信厂里都给开好了,如今就差秋菊的了……”

“结婚?”韩妈点点头:“你家连个媒人都没打发上门,一分钱的彩礼就不提,就敢说结婚?我把闺女样那么大,是白养的。”

许强心里一喜,面上却不大好看,“你要多少?”

韩妈上下的看,然后指了指八成新的自行车,“一辆自行车……”

许强看见韩秋菊出来了,就道:“一辆自行车……可以!”

韩妈一愣,这答应的太利索,看来是要的少了,于是又道:“再给……”她伸出一根手指,想说十块钱。闭紧如今大部分人家的彩礼,也就是三两块钱。

可那边许强却一副意外的样子:“一百?”他好似有些犹豫,但还是点点头,“一百就一百!”

说着,就从兜里掏钱,一摞子大团结。

韩妈一喜,伸手就要拿,韩秋菊吓了一跳,马上过去将她娘的手挡开:“你干什么?”许强有没有钱,她很清楚,这一百还是借的。如今要是被自家娘得了去,事情就坏了。钱,许强不会再给自己了。手里的纸条,一点意义都没有了!两人以对象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人尽皆知。又是给彩礼,又是打结婚报告的,这明显是要结婚了。结果你们拿了钱了,却来告人家非礼过你,谁信?

韩秋菊转脸,看向许强,咬牙切齿:“算你恨!”

她倒是对这纨绔子弟有了新的认识了。这个人不乏破釜沉舟的勇气。她一把推开她娘,往一边走了几步。许强推着自行车跟过去,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

韩秋菊咬牙:“纸条可以给你,但是钱得给我。一百不行,我要这一百,连同这俩自行车。”

有钱,自行车也买不到。

只要能放我自由,给你就给你。,

许强伸出手:“纸条!”

韩秋菊从衣角里掏出来递过去,许强看了看,确实是自己些的那一份。

他将钱和自行车给给韩秋菊了,然后起身就走:“以后,咱们俩各不相干。”

韩秋菊把自行车给了她娘,不得点好处,她娘只怕会去厂里闹的。这个时候,可不能出任何意外。她知道,这厂里的领导,没有一个喜欢自己的。

许强好不容易摆脱了韩秋菊,虽然欠了债了,可那点钱不算啥。心情好,晚上从附近的村里高价买了只大公鸡拎到这边照端阳。见了林雨桐就笑:“婶子,麻烦您给炖了。我过来蹭金叔的酒喝。”

这孩子晃荡是晃荡,但是脑子真属于比旁人出息的类型。

当日的事情他未尝不知道,可是知道了还这么处着,叫他在厂里的日子一下子就好过起来。能怎么办呢?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孩子除了没正行,却真不见有什么太过分的恶行。

她笑着接了,“下次来不用带东西,想吃什么婶子个你做。”

鸡给炖上了,蘑菇木耳各种的东西放了不少,给他们只盛了一碗,剩下的都装起来一会子叫许强带回家去,明儿热热就能吃。她自己把豆腐干这些拿了一些,够下酒就行。

许强也不管,跟端阳和铁蛋说他的事:“……可算是把这瘟神打发了。我就盼着,她这一辈子都别回来。真的,我不怕我爸,不怕领导,我就怕……她!”

在徐强以为逃出魔掌的时候,他怎么也想不到,就是这个女人,会在将来给他乃至很多人,带来怎样的一段风波。

端阳长了个心眼,把韩秋菊的事记下来,等许强带着一大盆的炖鸡笑眯眯的走了之后就把事情跟林雨桐说了:“……许强过来,怕也是希望我跟你说说,看能不能不要叫那个韩秋菊再回来了。之前举报信……她举报的其实是您跟我爸……”

能把这个人放的远一点,其实不是坏事。

林雨桐就笑:“……傻孩子,你整天陪你爸下棋,就没悟出点什么?”

什么?

林雨桐却不说了,拍了拍孩子的肩膀:“慢慢悟去吧!”

端阳看着自家妈轻松的撩开帘子回屋子,他眼里不由的就多了几分钦佩和敬服:自己身上缺的就是这种从容。不管面对什么,将要面对什么,他们都能那么从容。而自己一辈子,怕是都做不到这种境界。

过了阳历年,马上就要过春节了。

可下三线的任务紧,根本就不可能说等着过了年再走。腊月过了半,一辆辆军用卡车,在夜里缓缓的从厂里使出去。没有敲锣打鼓,没有热烈欢送。就是每个人背着背囊,拎着行李,默默的爬上卡车。在大雪纷飞的寒夜里,出发了。

他们是为了备战而去的。得做到隐蔽,那就不能宣扬的人尽皆知。

因此他们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走了,只在中原重工吹起了一点波澜,然后很快的,就被新年的风给吹散了。

至少,大众的视线不咋他们身上了。

今年过年,气氛有些特别。

本来早就说好的,今年不回林家过年的。但四爷接到林百川的电话,说务必回去过年。这么严肃的语气,这些年来,还是头一次。

两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了,干脆早早的把东西收拾了,就去了林家。

林百川只叫了四爷去书房,其他人都不准靠近。

四爷翻看林百川递过来的简报,然后带着几分惊讶的抬起头来,“您……想如何?”

林百川显得有些焦躁:“……正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有些焦躁。”

四爷叹了一声,他也没想到,林百川会是那位老首长的部下。

有些事,下面不会知道,但林百川这个级别,听到一些风声还是能的。应该是,他从里面闻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林百川叹气:“我叫你来,就是想……把你娘和老太太托付给你。如果可以,带她们暂时回老家。至于我……风风雨雨这些年都过来了,没什么经不住的……”

四爷却摇头:“好端端,这么做岂不叫人起疑?”他看向林百川,就说:“您啊……病了吧?”

什么?

林百川愣了一下:“病了吧?”

问完,他慢慢皱起眉头:“你想叫我解甲归田?”

解甲归田要是能躲开,当然还是解甲归田的好。可就是怕啊!这解甲归田也逃不开!

没等到女婿的回答,林百川的表情凝重起来:“有那么严重吗?”

“只怕比您预计的还要严重。”四爷这么说。

林百川就在屋里踱步,良久之后才叹了一声:“垠圳啊,这些年我出生入死,可我没当过逃兵。”

这可不是逃兵,四爷只说:“韬光才能养晦。明知道要起风浪,却要坚持站在风口浪尖上……为智者所不取。”

林百川摆手:“你叫我想想,你再叫我想想。”说着,又看向这姑娘:“真是大风刮来了,这个家,就托付给你了。”

回家以后,四爷跟林雨桐说了跟林百川的谈话,她确实有些惊讶:“……他的嗅觉这么敏锐?”

是挺敏锐。

如今只看他怎么选择了。

过了正月十五,林百川第一次‘病发’了。

头疼,疼的不得了。

家里的其他人不知道啊,人被送到军医院,大原就给大垚和林雨桐还有晓星就打了电话,“爸从来没有这样过……”

林雨桐和四爷‘慌张’的赶过去,到的时候,人在病床上躺着,瞧着昏昏沉沉的。

医生在外面就说:“……头上有弹片,当年没能取出来,其实现在的条件,还是不取出来为好。这么些年了,只偶尔出现过头疼眼晕,倒也没别的症状。如今片子也拍了,暂时看不出恶化的迹象……”

“可我爸疼成那样了都!”晓星都急了,这大夫是什么意思嘛!“我爸在那么个位子上,要不是实在是忍不了了,他会上医院来吗?”

是!说的是啊!

“人体最复杂的就是大脑。”医生指了指头部,“到底会引起什么样的病变,现在不好说。林军|长这个情况,就是不能劳累。要不这样,咱们先在医院观察一周,看看情况再说。”

这个主意不错。

于是大家都知道,林军|长旧伤复发,头上的弹片取不出来,如今被折磨的都快下不了床了。没看见金厂长和林处长每天晚上都往城里跑嘛。

赵平是心有戚戚:“我这伤当时厉害,如今倒是没有后患。谁知道林军|长他……”

林雨桐也只说:是啊!是啊!不过能活着,且坚持了这么些年没恶化,就已经不容易了。

住了一周,瞧着好像是没事了。结果从基层的一些老战友来了,大家一块说起了牺牲的战友,情绪许是太激动了,林军|长晚上头又开始疼了。

常秋云在一边伺候着,眼看他在空调屋里盖着厚被子连着喝了两大缸子热腾腾的水,头上冒了热汗的时候,他才捂着头喊疼,眼睛就微微闪了一下。

她还是一副特别着急的样子叫了医生,然后医生过来看,一伸手就是一手的汗,脑门上是湿的,掀开衣服,衣服好像都是潮的。

医生就说:“……换薄被子吧。”

常秋云一手摁住:“窗户关着的时候,没给盖被子。他晚上嫌弃憋闷,要开窗,所以,还得厚被子。这不是热的,是疼的。”

可这种疼,除了给开点止疼药消炎药,还能用什么药呢?

不能动手术,什么治疗办法都是白搭。

医生又开始止疼药,然后就说:“病人不能劳累,不能激动……以后千万得注意了。”

常秋云亲手接过药,嘴里叫着:“百川,吃药。”可药被她攥在手心里根本没喂进去,只做了投喂的动作,然后给灌了一口水。

林百川‘咕咚’一下咽下去,摆摆手叫人都出去了。这才把眼睛睁开一条缝,轻声道:“看出来了?”

当我傻啊!

“娘多担心你知道吗?”常秋云就拧他,“什么不好装,你装病!”

林百川‘嘘’了一声:“别吵吵……那十多年啊,我对不起你和爹娘。枪林弹雨的,我没当过逃兵!哪里攻不下来我攻哪里,哪里是硬骨头,我啃哪里。只要一声令下,刀山火海的,我没皱过一下眉头。可是现在……不是那时候……都是战友……一起的战友啊……没有所谓的敌人……我想,我小小的当一次逃兵……只为了娘和你还有孩子们……”

“到底出什么事了?”常秋云有些急切。

林百川皱眉,然后轻轻的摇头:“你就只当是我想解甲归田了。找个清净的地方,门口开两亩荒地,给娘养老送终,陪你日出日落。闲了跟孙子们说说笑笑……不用再为谁去忙了。”

常秋云的手放在男人的额头上,然后拍了拍他:“随你吧!怎么样都好,就是回老家种地去,也没啥不可以的。还是那句话,我要的不过是一家人平平安安的。”

林百川这情况,就属于那种没办法确定情况的病人。他说病就病,你还不能说他没病,他说没病就没病,谁也不能把他当病人。

最后怎么办呢?

当地的军医院没法子,往b京送。

在b京呆了得有一个月,国内的专家国外的专家没少会诊,得出的结论还是一样。动手术的风险太大,如今虽然是偶有头疼,且头疼难忍,但至少性命无忧。

不过鉴于这种情况,林百川是暂时是没法参加工作了。

于是给了他一年的假期,在疗养院休养身体。

疗养院在哪里?

在市郊的翠云山就有,而且级别还不低。那里,在唐时为一处行宫,以前jiang在此地下榻过。山上也不过十几栋别墅,住着四五位功勋卓著的人。山下山上,却有一个团的警卫力量,想上山,可没那么容易。

骄阳一边剥桔子,一边看着将别墅门口的花草移栽出去,而准备种菜的姥爷,就问说:“您真病了?”

“病还有假的?”林百川回答的一本正经。

骄阳瘪嘴:“头不疼了?”

“一般晚上疼。”林百川继续挥汗如雨开坑他的菜园子,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骄阳呵呵呵的:骗人!晚上鼾声比谁都大,还敢说头疼。

她眨巴着眼睛:大人为什么也要装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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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事多,前两天是婚礼,今儿又是被熊孩子的老师请去又耽搁了不少时间。一顿十分钟就能解决掉的早餐,我家孩子能磨蹭一个多小时才吃完。人家孩子吃饭他吃饭,人家孩子早读他还吃饭,人家孩子开始上课了,他继续吃饭。一想象那种他故意的细嚼慢咽就为了磨蹭时间,我就火大。我这种人是怎么生出这种在老师和同学这么多人的注视下淡定的吃他的饭的孩子的……费解!我得缓缓,先看吧。我调整调整情绪。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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