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她需要做最好的解语花、忘忧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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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让人绝望的日子。

整整一天,我的脑袋都像被摘到了古代县衙的大堂上,挨了无数大棒。

年会后,程天佑从陈总的办公室出来,我正在收拾文件。

他缓步走过来,眼眸微眯,带着步步紧逼的味道。我想要躲闪,格子间里却无处可藏,心慌意乱下,却见他从我身边径自走过,似乎我是透明体一样。

这大概是他给我的“自作多情”的最好的羞辱,我叹了口气,好在他是无害的。

可这时我手忙脚乱的,一不小心,却将文档撒了一地,就那么恰好,比言情片里还恰好,落在了他的脚边。

在这戏剧性的一刻,我真想抡自己俩嘴巴。

程天佑停住了步子,看了看地面,又转脸看了看我。他果然是个千般美好的人物,连目光都似乎带了一段淡淡的香。

全格子间的眼睛都刷刷刷地盯了过来,一个个跟冒着焰火的焊枪似的,她们肯定在想:妖精啊!这么赤裸裸地勾引总裁大人!

这个实习的,就该拖出去斩了!

哎哟,扔文档,你怎么不直接扔情趣内衣啊?

我声音微抖,连忙道歉,对、对不起,程总!

说完,我就连滚带爬地扑过去开始收拾文档。

而他也缓缓蹲下,捡起脚边的文档递给我,目光满满地是思量,仿佛眼前的我令他琢磨不透一样。

这一幕,在格子间这个无时无刻不传递着八卦的空间里,变得那么暧昧缠绵。就连诸事冷漠的may,看我的眼神都变得异样起来。

晚上回家后,整个脑袋还在被古县衙的大棒敲打着。

于是,夜半,噩梦连连。

恍惚中,梦连着梦,尽头是影影重重的往事。

我仿佛听到有人在低低地叹息,低低地说话,那声音就在我耳边,我却怎么也醒不来,触不到——在第一场梦里,我仿佛听到两个男人在淡淡地交谈。

一个慵懒的男子,眯着波斯猫一样的眼眸,看着眼前那个惜字如金的男子,低声说,哥,你对她根本就没死心!你要真死心了,你要真不想被人找到,就不会在国内随便找个古城待着了,你可以去斐济的私人小岛啊!

那个惜字如金的男子,眼眸沉静入水,瞥过弟弟天使一样的容颜,似乎根本不在意他说的话,反而很直接地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在永安?

他问这话是有原因的,原本,他今年并不想参加任何子公司的年会。

波斯猫一样的男子微微笑了一下,说,哥哥,你没看到我当时看到她也吃了一惊吗?去永安经纪参加年会可是你从这一堆里随机挑出来的啊!不过,你要是觉得我早知道姜生在,才设计要你过来,我也没啥话说。再说了,她不是在你心上吗!你骗得了别人,骗得了自己吗?

他冷冷一笑,她在我心上?她不过是我众多女人中的一个。而且,现在,她什么都不是!他冷着脸,对自己的弟弟说,从今天起,不准我面前提她!

猫样的男子笑道,好好好,只准你们纠缠,不准我们提……话音未落,只见对方眉毛冷冷一挑,他便瞬间沉默了。

那冰冷的挑眉,让我在睡梦中都不能安宁。

不安之中,我仿佛又陷入了第二场梦境。

梦里,是一个婉转低眉的女子,她转脸的那一刻,似乎是宁信一样的容颜和淡然。她挽着发髻,披着披肩,轻轻地走到我的床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身边的他。

她的眉心微微皱起,不曾让人察觉,又微微地展开。

回头,她轻轻倒了一杯茶,递给他,声音柔柔淡淡,似是情深,却用一种不经意的语调说出,她说,红茶养胃,你啊,以后少喝咖啡。

他接过红茶,手指微微触碰到了她白瓷一般的尾指,却恍若无事一般。

茶香袅袅,余温暖暖。

她看着他,心疼他疲惫的脸。

这么多年,她一直努力,给他这世界上,唯一的宁静。

累了,到她那里坐坐,听她选的老歌,黑胶碟放出的歌曲,仿佛可以给心灵一次荡涤;倦了,到她那里坐坐,安静地翻看她书架上的书,散散淡淡的字,争与不争。

仿佛,他是倦鸟,而她,是守候着他的归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