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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国内史是掌管京畿地区的官员,其直辖范围在如今的陕西关中平原。彼时内史府治所在咸阳东北。嬴栎出咸阳城东门往北而走,便是内史府邸。出了东门,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嬴栎便已到达内史府地域。他背好定秦剑,想趁着夜色潜入内史府。嬴栎确认四下无人,便提气纵身跃上高墙,正往下看到:内史府内此刻有不少兵士正执着火炬在四周巡视,一派守备森严的景象。根据秦国制度,咸阳令并不隶属内史管辖,阎乐平日多在丞相府和县令府来往,昨夜忽然来此,究竟是为何事?
嬴栎放眼望去,却见东首一处大院屋室内人影绰绰。但见一人影在屋内踱步,另一人则在席上无动于衷。而门口则有数名卫士正在把守。他避开士兵,从高墙一侧跃到东首围墙处。那两人影此时正站在交谈,其中一人带着长剑,看那身影似是习武之人。嬴栎料定那人影必是阎乐和钟癸。
嬴栎心想现在已无暇他顾,必须在卯时之前汇合子婴。既然阎乐等人在此,那就趁此机会击杀之。
嬴栎思定,使出轻功双脚轻轻一点,便从高墙直落地面。
守卫们未有察觉,忽见一人负剑而来,皆是大惊不已。
嬴栎纵身上前,双掌拍到,两卫士还未出声便被打翻在地。嬴栎轻舒一口气,然而正当他准备前往阎乐屋室之时,四围霎时发出一阵成排兵刃抽出和士兵列阵的声响。
嬴栎立刻收回脚步,他按住定秦剑,此时在雾色之中,大量护卫从回廊和其他屋中抢步而出。嬴栎心道:“内史府上竟有伏兵?公子之计恐已走漏。”
嬴栎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这时他听见阎乐熟悉的狂妄笑声从屋内传来:“钟内史,不出所料,公子婴还真派嬴栎来送死了!”
嬴栎从背上嚯得一声拔出定秦剑,众卫士见嬴栎取出兵刃,立刻列好阵势。
“哈哈哈,嬴栎啊嬴栎,就凭你一人?也要来刺杀朝中大臣么,真是不自量力。”
此时屋门打开,又有一队甲士拥着两人从屋内出来。为首一人佩剑而立,正是咸阳令阎乐!
阎乐命人点燃火炬,瞬时间大院之内灯火通明,宛若白昼。
嬴栎盯着阎乐问道:“阎乐,你竟料我来此。”
阎乐并不回答嬴栎的质问,他起手一挥,从内堂走出一个年轻男子,嬴栎见了,竟然是昨夜给子婴守门的内侍!
嬴栎惊道:“梁荣!你出卖公子!”
阎乐指着梁荣道:“嬴栎,兴乐宫上下算尽机关。然上苍有眼,今日让我得知尔等谋逆叛乱之图,就在你进来时,我已经命人前去禀报中丞相。莫说你一个区区嬴栎,就连那公子婴,只怕今日要血溅太庙了吧,哈哈哈哈。”
阎乐有道:“你们在斋宫密谋之时,还让心腹在外面候着以防走漏风声?可是尔等又知道这梁荣一直在外面走动偷听。就算你们小心谨慎,但是言出于口,哪有万分严实一说!可笑可叹梁荣这厮竟然卖了公子婴。阎某光是知道你们要在太庙谋害丞相,行刺本令就已足矣。”
那内侍梁荣出卖公子婴,卖主求荣,他躲在甲士身后,不敢直视嬴栎。
嬴栎但觉一阵晕眩,他想道:“想不到连打理公子起居的内侍都是赵高的人......我等百密一疏,不想祸患竟起于肘腋.....现在进退已经不得....唯有奋力死战.....”嬴栎环顾四周,只见这大院之内的伏兵众多,还且这些人各持不同的武器。这阵势之中不仅有戈士,还有剑士,而回廊一侧还有一队弩手。嬴栎深吸一口气,他在咸阳从未见过这些装备精良的人马,他转念一想,子婴曾说赵高曾派阎乐带领咸阳人马前去镇压蓝田大营的兵变。最近为了准备子婴的登基大典,亦曾在咸阳城内调动。而这些人手持之武器显然是取自武库。这批伏兵定是赵高要派往蓝田的人马。
果不其然,但听阎乐说道:“嬴栎,本令劝你还是投降,你区区一人如何低档得了我蓝田精兵?只要我一声令下,这弩手队连番射箭,纵然你武功再高,也难逃一死!”阎乐说罢,嘲弄道:“今夜你若能弃剑投降,本令兴许还能留你个全尸。”
嬴栎捏个剑诀,他警惕地盯着回廊一边的弩手,但看这些兵士已经准备完毕,直待阎乐一声令下,便是万箭齐发直冲自己而来。而就算嬴栎轻功再高,也决计躲不了这漫天箭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