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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端坐在书案边,想到派往函谷关的王仓,他传来韩谈。问起函谷关的军情。韩谈道:“君上,王仓已快马到达函谷关,正在协助守将加紧戒备。”
子婴道:“两日即到么......”
韩谈道:“君上,伯颉星夜而发,不会耽搁。”
子婴道:“函谷关一直是秦国阻挡山东诸侯的屏障,原本以为只要函谷关不失,关中一带定然无忧。可怎知刘季会率军从武关而来?”
韩谈不谙军事,一时答不上来。又听子婴自言自语说到:“刘季......刘季......你说这沛县大将连个名字也没有......竟然能靠着区区两万兵马一路攻至武关......”
韩谈在一旁轻声说到:“君上,臣下所知,这刘季是泗水的亭长,先前曾追随外黄张耳。”
“外黄张耳?”子婴想了想,“莫非此君......是当年信陵君的门客?”
“君上亦知此人?”韩谈问到。
“信陵君为昔日战国四公子之一,当年窃符救赵,天下为之侧目。寡人怎会不知!”子婴说到这,声音一变:“这些人好养门客结死士,座下多的是侯嬴,朱亥之徒!那刘季若随张耳,正是游侠之辈!”
子婴苦笑一声:“张耳如今于河北割据,刘季兵犯关中,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韩非子所言非虚啊......”
韩谈道:“传闻刘季身边有一奇士辅佐。此人智慧超群,有神鬼莫测之智。”
子婴道:“奇士?却又是何人?”
韩谈道:“先前老臣与伯颉谈及,伯颉道,此人是韩国贵胄之后,姓张名良,字子房,熟读兵法,颇有谋略。突袭武关一战,便是此人的计策。”
子婴道:“刘季身边竟然有如此人物......”他转念一想:“关外大小数百战,我为君王,竟然不知敌阵大将的底细?”子婴长叹,又道:“如今社稷倾颓,国无良将,眼下这一条路,寡人该怎么走?”
子婴摒退了左右,一个人呆坐于深宫之内,直到朝阳撒向关中的战场之上。
第二日清晨,作为偏师的楚军正在武关关上休整。军士们都赶着埋锅造饭,全军上下颇为忙碌。
统帅已经下达了军令:休整完毕之后,将立刻挥师前往峣关。
此时大营之中,有一忠厚长者正在清点粮草器械。在他身旁,正坐着一位擦拭宝剑的大将。此人雄姿杰貌,颇为不凡。
过了许久,那长者对这位将军进曰:“沛公,军粮器械皆已清点。这武关守备果如探哨所言,不论是兵器还是粮草,都是十分充裕。这关上的物资加上我部所带的粮草,足可以让两万大军坚持数月之久!”
这拭剑的大将,就是沛公刘季。而他身边方才清点物资的,则是沛县人,萧何。
刘季听了,也不回答,他自顾在那端详宝剑。萧何又接着道:“沛公,探马来报,秦王子婴已点起两千咸阳中尉军据守峣关,此番带兵者,是秦国宿将,关内侯嬴显。”
刘季此刻放心宝剑,他看了一眼旁边堆积在地的竹简,随手拿起来看了一眼,丢给萧何道:“萧何,我若是要带兵硬冲峣关,你看可行?”
萧何道:“行军之事,何不如沛公。不过......”萧何欲言又止。刘季脾气颇为暴烈,他见萧何吞吞吐吐,心中不痛快,便道:“那是打还是不打?”
萧何道:“峣关为我军进入咸阳的必经之道。不攻下峣关,则难以进入蓝田。但是秦军换帅,尽出精锐,显然是做好了殊死抵抗的准备。沛公若是硬攻,怕是会折损不少人马。”
“哈哈,萧何啊萧何,你这不是颇懂行军之道么?”刘季笑了笑,他又抽出一卷竹简,说道:“你先前......是不是向我讨要.....什么户籍?”
“沛公,臣下所求,是咸阳的户籍图册。”萧何说道。
“对对,赵高那厮派人来的时候,我还为你当面陈明。不知他被砍头之前,有没有替你备好图册?”刘季将宝剑还如剑鞘,说道:“我既然答应你,就一定会进入咸阳给你取来。”
萧何一听,惊问道:“沛公已有破关之策了?”
刘季道:“在来你之前,我已经和子房商量过了。峣关之前的守将名叫朱全,此人贪财忘义,只图自保。此人不修战备,先前还与赵高多有往来。如今关内侯嬴显一到任,就私自贬了朱全的职位,把他降为步车都尉。朱全及其亲随对嬴显颇多怨言,我便让郦食其携了重金前去游说朱全。作我内应。另外,子房已经带兵三千先行出发。”
刘季说完,慢慢走出营帐,他转过头对萧何道:“萧何,你就代我留守中军,等我攻破峣关,再进蓝田。你就准备与我前往咸阳吧!”
而峣关关上,关内侯嬴显则不断地与副将们交代守备的事宜。昨夜被嬴显贬职的峣关守将朱全,正在关内组织亲信步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