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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栎捏了剑式,言道:“我只演那刺客的三招快剑。”说罢,他抽出半截定秦剑,离开无姜。站离庄御寇约五步之外。只见嬴栎忽然刺出一剑,接着单手一挑,又迅疾使出两剑,分刺庄御寇面额与腋下。待这三剑使完,庄御寇早已惊出一身冷汗。他走到嬴栎面前,双手抱拳道:“这三招剑法迅捷猛辣,遇到此人,在下必败无疑!”
嬴栎收回宝剑,他轻轻咳了几声,慢慢道:“孟周兄,这人就是如此使剑。那日与他对战,我胜得相当凶险,若不是这口利剑斩断他的兵刃。只怕......最后也未必能击败刺客。”
嬴栎言下之意,那日自己在重伤之下,有一半功劳是靠发挥了定秦剑削铁如泥的威力,自己才得以全身而退。
庄御寇叹道:“也罢也罢,我庄御寇本来就是个庄稼汉出身,做到亭长也全靠郡守府提拔。乐兄弟你是江湖中人,江湖中人做江湖中事。官府这道,毕竟与你们不同。”
嬴栎一听,他心中苦笑:“我怎么会是江湖中人?我和你一样也是为庙堂执事。只是我沦落江湖,身不由己。”
嬴栎道:“或许郡守府不让彻查此案也是好事。”
庄御寇道:“你这么一说,又好似江湖仇杀。乐兄弟你说得也对,我功夫不如你们,真要打起来我手下也没甚把握。”他接着道:“你钉死盗匪之后,又做了什么?”
无姜此时站出来道:“我用乐大哥的兵刃,在那盗匪身上补了几剑。”嬴栎一听,这几剑明明是自己补的,为何无姜要站出来帮自己说话?他一想,终于明白了。杀人者为了确保所杀之人再无半点声息,便是要补上几刀以确保万无一失。无姜这么一说,是不想让庄御寇把身份不明的自己视为杀手。
果不其然,庄御寇便道:“原来如此,乐兄弟你倒不及无姜姑娘心细。万一那盗匪没有死透,又爬起来抵抗,那就麻烦了。”
嬴栎莞尔一笑,他道:“孟周兄且随我到这边来。”
庄御寇和无姜跟着嬴栎来到马厩之中,他道:“歹人被我格杀之下,无姜姑娘便助我将尸首从砂地拖至此处。我俩用干草掩盖之后,便去了县城。”
庄御寇又看了看四周,此时狭小的马厩之中除了自顾吃草的马驹之外,就再无他物。他道:“怪哉,怪哉。盗匪窃书不成反被格杀,不过是一具僵死之尸,铁定不会自己走路。那到底是是谁要拿回这具尸体?”
嬴栎道:“孟周兄,你说这几件案子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庄御寇道:“乐兄弟,你说的没错。最近几件事都和医家脱不了干系。”
嬴栎问道:“愿闻孟周兄高见。”
庄御寇道:“哪里什么高见,在下只是想,山阴灭门案,《神农本草经》以及孙大夫的失踪,这几件事都是和这行医大夫有关。那容在下猜测,或许这三件事又可能在彼此之间有着更深的关联。可对?”
无姜道:“庄大哥这么一说,倒确实如此。只是我有一事不明。”
庄御寇问道:“无姜姑娘但说无妨。”
无姜问道:“这几件事的确都和医者有所牵连,药书和大父失踪一事,姑且算作我们孙家之事。但是山阴县的灭门案呢?山阴左福的确是远近闻名的医者,但是我们孙家并不和此人有过结交。”
庄御寇点点头道:“无姜姑娘说的不错,但是在下想说,孙大夫和左福曾经照过面。”
庄御寇一言道毕,无姜便追问道:“何时的事情?”
庄御寇看着马厩外的青山,回想了一下,就道:“山阴灭门案发生在六日之前。就在左福被害的前一日,我在城里巡查时,看见左福和你大父在鱼摊边上说话。”
太湖孙家虽然是施药救人的医者,但是孙奂亦作为渔民要在吴县贩鱼卖药,补贴生计。庄御寇道:“那日,在下带着几个弟兄在东门市集巡查,应该是午时刚到。按照以往,你大父一般是上午贩鱼,未时开药治病。但是那日我见你大父却摆出草药摊子,和左福在那挑拣药物。”
“那左福我自是识得,在下给郡守府跑过几趟山阴。左福这等人物又怎么不知?只是我没想到会在吴县遇到他。”
嬴栎问道:“左福既然有见孙前辈,那他二人商谈的是何事?”
庄御寇继续道:“我上前一看,见这二人在摊铺上拣选草药,孙大夫见了是我,还塞了我上次求他的半瓶刀剑药。左福选了几把药草,便匆匆走了。事后我问孙大夫,那左福来我们吴县做甚?孙大夫说左福的药铺少几味药引,他在山阴遍寻不得,便来我们吴县找孙大夫讨要。”
嬴栎心想:“区区草药,何至翻遍山坡旷野寻找不得?那左大夫偏偏要来吴县找孙前辈讨要?”
庄御寇继续说道:“我对那什么药草药引一概不知,和孙大夫说了几句就走了。倒也没有留意此事。想不到那日左福刚回山阴,就被人给灭门了。”
庄御寇对无姜说道:“方才听无姜姑娘说,你们孙家并不和山阴左家有所往来。但是那日我遇着两位大夫,看他们言谈举止,似是有多年交情。在下推测,或许孙大夫和那左福相交相识,只是有什么理由没有告诉你罢了。”
嬴栎一想:“现在这几件事都已明了。孙奂与每件事情都有干系,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那蒙面盗匪的首领长信侯为何要找他?”
三人出了马厩,庄御寇捶打了一下自己的肩膀道:“无姜姑娘,可否让在下讨点水喝?”
无姜点点头,三人回到药屋,无姜招呼两人坐下,便提了陶盆去水缸舀水,刚待无姜走进忽听她一声惊呼:“乐大哥,庄大哥......”
嬴栎一听,顿觉不妙,他和庄御寇两人来到水缸边,只见被揭开的水缸里面漂浮着一把草药,但见这草药遍体乌黑已经枯萎,整个水缸原本清澈的藏水也已经变得浑浊不堪,恶臭难闻。
庄御寇见到这清水被人下毒,立时怒不可遏。无姜舀出那几株腐烂的草药,细细端详后告诉两人:“这是剧毒的草药,雷公藤。”
庄御寇也道:“哪个直娘贼要害死老子!竟然在水里下毒!”庄御寇暴跳如雷,又接着骂道:“直娘贼投这毒草,用心歹毒!投在水中我等喝了岂不是顷刻毙命?这定是那偷尸之人下的毒药,要加害你我!”
无姜摇摇头道:“庄大哥,这毒药并不是用于害你,其二,下毒之物也并非这几株雷公藤。”
嬴栎听完,他道:“这水中难道还有他物?”嬴栎看着草药,他道:“水缸之中一股恶臭,寻常人等即便不识药理,也不会去喝这缸清水。我看,这几株雷公藤不是下毒之人所投的。”
无姜点点道:“两位大哥请想,换做你们二人,如果要去投毒,会让整缸清水变得恶臭难闻浑浊不堪么?”
庄御寇想了想,他一拍土墙,狠狠道:“无姜姑娘说得对!庄某太躁,这水荤臭成这样,就是让牲畜过来喝水怕是也不会。到底是谁会这样投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