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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姜听到季布说到山中老人,便和季布描述了一番孙奂的长相。季布听罢,他道:“不,这老者的年纪,较之你祖父,又大很多。而且此人是个驼子。”
孙奂年纪不过一个甲子,既然年岁要比孙奂年长又是驼子,那就不是无姜大父了。且听季布说到:“草料场有诸庆应对,乐正你们四人要藏身马厩。若未有人靠近这驿站,不得现身。”
嬴栎心想:“今夜长信侯若要夺尸,必然大举来犯。光靠诸庆一人怎可应对?”
他道:“季布将军,赵氏兄弟一伙五人陈尸于此,敌方人多势众,诸庆一人定然难以抵挡。”
季布盯着驿站之外的空地,他问到:“你是想去协助诸庆?”
嬴栎道:“我与诸庆两人携手,定可击退来犯之敌。”
季布道:“不可,汝等皆须按令行事。这驿站四周之布防,都需人手。你守住马厩,不得私自离开。”
嬴栎道:“季布将军,长信侯门下之徒不同寻常士卒,这些人皆是以一当百的江湖死士。赵氏兄弟虽然武功平平,但是比之庄御寇等又是高出不少.....”他说到这,顿时欲言又止,他想:“诸庆一人前去抵挡,一但有个闪失,定然抵挡不住。”
季布打断他思绪道:“诸庆追随我已多年,若无觉悟,绝不能担当此重任。乐正,我且问你,你可有见过战场之上垒若阙观的尸堆么?”
嬴栎一听,身体一震,他脑海中立刻浮现起项籍火烧咸阳时死难平民那血流漂杵尸积如山的惨景。他看着眼前这楚国将领,他曾和楚国大将血战咸阳,今日却要因为不知何名何姓的长信侯而联手御敌,这真是何等讽刺的命数!
嬴栎咬着牙,只得昧心摇头,季布看着嬴栎那如火焰一般的炙热的双瞳,他依旧面无表情道:“我和诸庆无数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战场不论秦军,还是楚军,或者是那些复辟诸侯。一旦上了战场,人的性命便如蝼蚁般微末渺小。你们这些江湖人士,潜伏各地,械斗仇杀,以武犯禁。又怎能和我等敢死之士相比?”
季布这番话,可谓字字诛心。但于嬴栎而言,他非江湖中人,但行江湖中事。他夙夜所想,惟报仇与复国。他是秦王护卫,尸山血海又怎会少见?无论是嶢关战场还是咸阳废墟,在他失国无依之际,大秦二字早已被老秦人的血泪所浸透。
嬴栎心绪不宁,不料无姜却替他辩解道:“季布将军,乐大哥不顾性命屡次救我于危难之中,今日又助你据守驿站。当日我俩曾受人羞辱,正是诸大哥出手打抱不平,且那长信侯门下的匪人身怀技艺,将军怎么轻视?”
季布道:“两位与我结识不过半日,又怎知道我手下技不如人?”一会,季布又道:“待你们二人助我杀退强敌,你们自然就会明白。”
嬴栎问道:“将军可是有事要说?何不现在就告知?”
季布不答,反而望向远方的黑夜,说道:“贼众已至。”
嬴栎心道:“都说季布武艺高强,他能听见生人接近,为何我却一无所知?”他不及细想,立刻走出屋外与三名驿吏做好埋伏。
此时季布依旧巍然不动,无姜紧紧抱着嬴栎交托给她的定秦剑。季布道:“你去把驿站大门关上。再到我身边来,我定保你性命无忧。”
无姜依他的话照做,但此时她刚关上大门,就听见一阵整齐的步伐声从西首道路边传来。无姜惊道:“将军......有人......”
季布气定神闲的,他道:“你坐我对面,我有些事情要问你。”
无姜只觉得手中出汗,她轻轻一哆嗦,坐在季布案前。此时季布忽然伸出手臂斜靠在凭几上,他盯着无姜的定秦剑道:“乐正是你什么人?”
无姜只得回答:“乐大哥......是我们孙家的病人......”
此时脚步声逐渐聚拢,无姜盯着屋外绰绰人影,季布背对着大门,他的声音毫无变化:“你可知他是哪里人士?”
无姜道:“乐大哥说他是卫国濮阳人士人士。”
季布念道:“卫国濮阳人士......”“那他来此多久了?”
无姜道:“民女不知,乐大哥说.....他来此地已有月旬。”
季布看了看无姜怀里的宝剑,又细细想了想她所说的话,季布忽然微微一笑道:“乐正武功极高,剑术更加不凡。今日我在太湖边上见他以重伤之躯独斗三名剑客,如此剑术当世罕有。他既然屡次救你,绝非为恶之徒。若不是我有事在身,倒也很想结交此人。”
“那将军不会为难乐大哥么?”无姜心中一喜,甚至忘了驿站之外的两伙人马此时正在连番激战。
季布苦笑一声:“各为其主罢了。”他回过身来,指着远处的火炬道:“贵客驾临。”说罢,人影一闪,大门被季布以劲风扫开。此时草料场上,校尉诸庆正与十多名红衣高手恶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