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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姜见大厅之内贼兵愈聚愈多,不愿自顾逃生,她道:“乐大哥,我不走。”
嬴栎砍翻数人,挡在无姜面前急道:“快走!贼兵攻上来了!”
马益见嬴栎奋力死战,此时不退,将再无机会逃脱。马益对无姜说道:“孙姑娘,你快快下去,马益答应你一定救出乐公子。”无姜看着嬴栎在厅内和追兵缠斗,仍旧不愿撤退。这时,旁边突然蹿出两名刀斧手,举起兵刃就要砍向无姜,马益
单掌支撑机关,一手将无姜往后重重推入暗门。这一下身后暴露了空挡,两刀斧手双刀齐齐斩下,兵刃瞬时砍进了马益后背!
无姜见到马益为了自己挡下了致命刀伤,心中愧疚难当,马益把无姜推下地道,身体死死卡住入口。他感觉体力渐渐不支,天旋地转之间,却见到左夫人伸手拉住了自己的衣袖,他身体往后一缩,这一下又被盗贼砍中。马益道:“左夫人.......快走.....休要管我......”嬴栎在远处看见马益中刀,***到他身边杀退敌人,他见马益背上的汩汩流出,急忙给他点住穴道止血,马益惨然一笑,他道:“乐少侠,你走吧.....这门只能从外面关上了......”两人耳边喊杀声大起,外边的山贼余党纷纷冲入进来,嬴栎于心不忍。马益叱呵道:“乐大侠!你要马益枉死于此么!”
嬴栎一咬牙,只得捡起一把长剑交在马益手中。随即跃下地道。后边的头目见嬴栎三人逃走,立刻追上去想要阻止马益合上机关。
左张氏见他舍身取义,终于放下手来不再拉扯。在马益的掩护下,三人走下石阶,穿入地道之中。马益见左张氏远去,心中甚是安慰。腾出一手将半道铜门关闭,眼看还有半扇机关,不想那头目举起大斧就将他一臂斩下。马益断了一手,生死之际立刻用身体靠住机关,整个人盖在地道入口。只听头目喊道:“快把这叛徒杀了,别让暗门合上!”马益大笑数声,任凭那凶徒在他后背刀砍剑刺。他咬紧牙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终于将机关彻底关闭封死。余众见之,立刻一拥而上乱刀齐下,立刻把马益斩成肉酱。
地道之中三人互相扶持前进。左张氏嗫嚅道:“我曾听程布说起,这地道与太伯神社相连,只要顺着水势便可找到。”
嬴栎苦于眼前大片黑暗之景,一时不敢疾走。他将定秦剑当做引导,亦步亦趋靠着周边的石墙穿行。嬴栎道:“左夫人,你放心,既然此地道是程布等人逃脱救命之用,应该不会出岔。我等慢慢潜行,终能够出去。”
两位女流挨着嬴栎,只见前方时不时发出剑砍大石的声响,这才发现嬴栎借火星以察地势。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三人停将下来稍作休憩。嬴栎正在摸索道路,忽然听得左张氏在后面呜咽。过了一会,左张氏道:“马益并非这山寨中的盗匪,他不过是平常巡检看守的寨中杂役,想不到为了我......”嬴栎道:“我曾听马益生前相告,他流落吴县,后被程布等人搭救,这才上山落草。”
嬴栎忽然想到山阴一案。他问道:“左夫人,你可否告知在下山阴之事?”
左张氏听到嬴栎问起自家灭门之案,悲从中来,哭之愈加。嬴栎讪讪而退,倒是无姜在旁拉着左张氏的双手安慰。那妇人收敛面容,在暗中啜泣道:“奴家......当晚.....正在后院为我家老爷抓药,不想.......从院外冲进两个拿着兵器的蒙面人。”
嬴栎问道:“有两个蒙面人?我听吴县官员曾说,潜入左家的凶手只有一人。”
左张氏道:“杀我家老爷的,的确是一人,但是家中其他人,都是被这些蒙面人所害。”
嬴栎道:“左夫人,你可否告知在下当晚的情形?我在吴县虽不过数日,但是一定会尽力为你伸张冤情。”
左张氏道:“那晚我被歹人抓住,押到了药堂之中。我看到除了这两人之外,还有约莫七八人正在毒打左家的家眷。我看到我家老爷被其中一个右眼角处有一小片胎记,手上拿着一柄弯刀的歹人制住。这人将老爷绑在廷柱上,一直在问老爷什么《神农本草经》的下落。”
两人听到这儿,心下均是一沉。又听左张氏继续说道:“那歹人逼迫老爷说出药经下落。老爷神色憔悴,闭口不言,那人又道,太湖孙奂是你师弟,三十年前你二人各得药典上下半册,如今若是不交,必然要让你满门不得好死。”
无姜听她说出孙奂之名,啊得一声叫唤出来。左张氏感觉到无姜双手发颤。问道:“孙姑娘,你是怎么了?”
嬴栎摸索道无姜身边,此时无姜靠过来,一把抓住嬴栎,她道:“大父......大父真和经书有关.....”左张氏此时已经明白几分,她道:“孙姑娘,孙奂是你大父?”
无姜道:“正是,我昨夜被山贼抓上山来,这些歹人便是拿我要挟大父说出《神农本草经》的所在。”
左张氏沉默了许久,终于道:“那天夜里,前来夺书的歹人将我们左家二十多口人羁押在大堂之内。老爷不愿出说经书所在,那伙贼人每问一次,便杀一人。一连杀害了五人。老爷承受不住,终究还是告诉了那伙贼人。”
嬴栎立刻问道:“左夫人,还请详说。这经书的事情,或许是你日后查出凶手的线索。”
左张氏道:“老爷说道,《神农本草经》上册藏于家中后院药箱,掩埋在门槛往西十五步之处。下册则被太湖孙奂所得。”
无姜喃喃道:“大父.....果然.....藏有经书......他为何没有告诉我。”
嬴栎道:“无姜,《神农本草经》既然为药家至典,旁门左道无不觊觎此书。你大父不和你说,想必也是为了你的安全。”
左张氏继续道:“那伙歹人按照老爷所说,来到后院挖取药典,他们挖了一阵,便带了一件木制的药箱回来。待他们打开之后,这里面果真有一卷帛书藏在药箱之中。”
两人屏息静听,左张氏此刻越说语气越弱,她道:“那歹人将帛书铺在地上一瞧,上面尽是些歪歪斜斜的符号标记,后来我听老爷所说,那就是轩辕黄帝时期,史官仓颉所用的文字。在场诸人无一可以解读,那歹人不甘心一再逼问。老爷不愿回答,这伙人一怒之下,将我们左家剩下家丁悉数杀光。甚至连老爷家的孩儿都没放过......”说到这,左张氏回想起当日满门被害的景象,再次哭泣起来。
嬴栎待她心情稍稍平复,继续问道:“左夫人,那后来怎么样了?”
左张氏在暗中擦拭眼泪,她继续说道:“在这伙恶人屠尽左家一十八口之后,便把我绑到老爷面前,说若不说出解读之法,就将我杀死。老爷为了救我,便把《神农本草经》的解读之法告诉了贼人。老爷说,这本药典有一卷专门校对用的羊皮别册,是两人师门集三代先人之功解读而成。这下半卷以及羊皮别册都在......”
说到这,左张氏终于不再继续说下去。无姜明白,她接过话头道:“左大夫是说,《神农本草经》和别册都在大父手里,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