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信(4)名门邪道(1 / 2)

燎传 良造 3749 字 2022-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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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信侯将木剑一斩,扑向嬴栎。这一下赵桓的的身形好似鬼魅幽灵,让人防不胜防。嬴栎还未转身,长信侯已掠到其身后。无姜惊呼一声,嬴栎余光之下见到木剑来袭。嬴栎双足点地奋力跃起,回手刺出一剑。这一剑极其凛厉,剑风袭来,震得定秦嗡嗡作响。

长信侯见他在如此情形下仍能回撤出剑,不由暗甚佩服。他将木剑对向来招方向,突然间,嬴栎手腕往内急转,手中的长剑忽然往下斜斩而去。

长信侯说道:“好一招星君渡厄!”

言讫,赵桓的木剑猛然劈向定秦,两剑重重一击,嬴栎催劲而无功,不得已之下,纵身跃出战圈,退回到了无姜身边。

长信侯收剑而待,忽地呕出一口鲜血。端奴慌忙拿出最后一颗丹药,让主公吞服。他挡在赵桓跟前,示意嬴栎就此罢手。

两对人相隔甚远,无姜这时候轻声道:“栎大哥,你看他.......可是受了极重的伤病......”

嬴栎此时缓缓将定秦剑收入剑鞘。长信侯见状,深吸一口气道:“咸阳君,今日你我第一次交手......足下剑术之精,在下佩服......你我虽然平手,却是因为本座用归藏剑法以应之......”

言外之意,赵桓若是另外的武功与嬴栎对阵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咸阳君......天色已晚,两位可留宿此地。待到明日,无论咸阳君是否答应在下,这《归藏剑谱》,在下都会交还。”长信侯捂着胸口,额头汗水涔涔,表情极其痛苦。

嬴栎正待驳斥,无姜却一把拉住他,上前道:“既然君侯承诺在先,我二人就留到明日。以成心愿。”

赵桓愁眉舒展,说道:“端奴,带两位贵客入宿......”

“两位,在下有伤在身不能行走,还望两位不要记怀。”

嬴栎见了赵桓的模样,心下又是矛盾又是无奈。他与端奴彼此熟悉,便决意听从无姜的意见,留宿于此,伺机相询,以图对策。

两人在端奴的带领下,离开池塘往东面而走。当嬴栎回头时,长信侯赵桓的身影已不见了踪迹。

待领二人抵达馆舍,嬴栎问道:“端奴,芕叶婆婆在哪?”

端奴转过身来,一言不发。

“当日你二人从肤施县不辞而别。我曾料想赵夫人回来到北地郡寻找长信侯。现在你人在此地,为何唯独不见夫人?”

端奴停了下来,沾湿了手指在案上写到:“母亲因病而逝,葬于甘泉山下。”

嬴栎大为震惊,他急忙道:“彼时在城中见到夫人,她不是还好好的?怎么.......怎么会这样?”

端奴又在案上写了一阵,随着笔画划出,嬴栎渐渐看明白了其中的究竟。母子二人抵达北地郡之后不久,赵萝便染上了瘟疫。彼时甘泉峰上腥风血雨,赵萝无法上山寻找到长信侯,最终医治不及,抱憾而亡。端奴无钱为养母置办丧事,便将母亲的遗体,草草安葬在甘泉山下一处静谧的山坡下。临死前,赵萝将白草涧所在转告于义子,经历一番波折之后,端奴终于重回到了长信宫门下。

嬴栎叹息道:“赵夫人临终前未能见到长信侯,想必也是极其痛苦的。有些事,也算是天意。”

嬴栎问道:“端奴,不知赵桓身染何病?

听嬴栎问到此处,端奴却不作对答。从门外提进饭食,便即告退。

无姜道:“看来,这其中还有些波折。”

嬴栎看着案上的饭食,说道:“这眼下的情形,是赵桓躲在这白草涧之中养治伤病。我看这一时半会,他是不会出山了。”

“栎大哥,你看长信侯方才的话,是什么用意?”

“用意?”嬴栎苦笑一声:“姜儿,你看不出来么,赵桓是要利用我的威望,助他谋取诸班利益。”

嬴栎道:“数百年前,西周的穆王将赵城赐封给平叛有功的造父。其后造父一族就成为了后来赵国的祖先。”

而造父子侄孙非子又封于秦地,成为了大秦的祖先。因此秦赵本是一家。

“所以,赵桓要拉拢你,助他复兴赵国?”

嬴栎道:“正是如此。想来我二人之间,本是一路人。皆在为自己的目的而行事着。所谓殊途同归,也莫过于此了。”

无姜道:“栎大哥,姜儿问你一事。”

“什么事?你我之间还如此客气?”

“嗯......就是想问问,你今日见到了长信侯,有没有什么看法?”

“看法?”嬴栎一怔:“你为何要问这个?”

“我曾听你说过,当今世上的绝顶高手,共有三人。楚之项王;黄石之虞仲,长信之赵桓。方才你与之比剑,心里在想什么?”

嬴栎拿起定秦剑,语气有些遗憾:“我当时所想,天下绝顶高手的名号,此人是担当得起的。”

无姜道:“栎大哥,你二人今日打成平手,你看长信侯是不是故意有所保留?还是真是因为内伤后继无力?”

“我不知道......”嬴栎不愿多作回忆。他道:“我和他作战,就仿佛在和我自己的影子用剑......一招一式,都好似一个人在挥洒......而且,我的剑法,从父亲那学得并不完整.......”

“话虽如此,他却要等到明日将剑谱交还给你。”无姜来到窗下,看着逐渐昏暗的天空,又问道:“栎大哥,若是他再问起结盟复国之事,你会不会答应他?”

嬴栎斩钉截铁地说道:“我绝不会与之同流合污。至于剑谱,若是不能收回,我就凭自己的能力去争取。”

无姜道:“可是栎大哥,要知道白草涧外,各大派也在蠢蠢欲动。而且这里既然是长信侯的藏身之地,孟舆等人早晚也会找到这里。原本上,黑白两道你都不愿结交。但是万一引起争端,这事情......就决计难以轻易解决了......”

嬴栎思忖道:“黑白两道,早就觊觎剑谱药经。我既然来此,就决不能将两样宝物拱手让出!”

无姜的思虑,让嬴栎深感问题的棘手。嬴栎踱了几步,停下道:“姜儿,明日等我取得剑谱。我就带你离开此地。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插手。就让魔教和那些个中原门派自相残杀,斗个你死我活好了!”

“可是大父他......”

嬴栎凛然一惊:“是了,我要不要和姜儿谈起此事?”嬴栎有种预感,若是留在这里,势必会与黑白两道上的高手一战......那么,他也定然会与那青袍老人交手......

“栎大哥,你在想什么......”

“姜儿,我......我知道你祖父在什么地方......”嬴栎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你知道?那他在哪里?”

嬴栎踌躇了一会,便把自己的猜想给说了出来。

“你是说,叛教者的头领,就是大父?怎么可能?”

“我也无法确定......若此人真是你祖父......在如此险恶的环境之下,为何会让你来此?”嬴栎有些顾虑,相比外边的争斗,实则更担心无姜的处境。

无姜冰雪聪明,一点就已明白:“栎大哥的意思,会不会是有人将我骗上山来?从而......”

“挟制孙前辈。”嬴栎回道。

无姜秀眉一蹙,忧虑地说道:“大父上山,我想也肯定是为了这本《百毒之书》。他老人家多半想一人行事。却不知道有人从中作梗,骗我上山来。可是......那书信的字迹.....”

“嗯,确实是有些可疑......大哥在东山时也是见过你祖父的手迹。不像是外人伪造的。”嬴栎想了想,心道:“这深山之中隐藏了太多的秘密了。千头万绪,又从何处可以理起......”

无姜走到嬴栎身后,伸出双臂抱住嬴栎,柔声道:“栎大哥,不管怎样,你都会在姜儿身边的,是不是?”

“傻丫头,怎么这么想?就算这山中有滔天巨浪,大哥也一定会为你顶着。”嬴栎握住姜儿的双手,又道:“明日我随机应变,有你在旁为我出谋划策,就算赵桓他们图谋不轨,我们也一定能够度过难关的。”

翌日,两人早早来到竹舍。留在屋外的端奴正在劈柴,突然见到嬴栎和无姜来到这里,便上前施礼。

“端奴,按照昨日之约,长信侯何时要将剑谱归还于我?”

端奴指了指地上的木柴,伸出三个手指。

“什么意思?这是说要等三个时辰?”

端奴点点头,又抱起地上的柴木,返身进了竹舍。少顷,两人见到舍内散发出袅袅白气。嬴栎借着门缝朝其中望去,看到在竹舍正中间放着一只巨大的木桶。其下有四根石条交叉支撑,石下有柴,柴薪生火,仿佛一只大镬一般。

但见端奴将劈开的干柴添入火中,随着火势变大,他又将一袋粉末状的物事倾倒至其中。

过了一阵,端奴试了试水温,转身入内,服侍长信侯而出。

嬴栎见赵桓**上山,缓缓沉入桶内。只留下一颗头颅在外呼吸。随着药火浓郁,白气也越来越胜,弥漫了整座屋舍。

无姜见嬴栎盯着屋子,问道:“栎大哥,你在看什么?”

嬴栎拉过无姜,说道:“姜儿,长信侯赵桓坐在一只木桶之中。似乎在疗伤。”

“可是一只木桶,下面生火,里面有汤药?”

“正是如此,你怎么会知道的?”嬴栎惊奇地问到。

“不用看也猜地出来。我闻着那味儿,再看看那些水汽,多半是长信侯在药浴治伤。”

无姜转过身去,继续道:“按着端奴的说法,这治病治下来,的确要大半天的光景。”

嬴栎问道:“姜儿,长信侯这样子,我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