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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杨骛突然拔出佩剑。
“虬龙门如今之势,早已与楚国共系。我派能够壮大至此,皆因项王所重。孙奂,虬龙门与药王门没有仇怨。杨某今日,只求与咸阳君一战,了却我父辈的遗愿!”
“杨掌门,老枭伏诛。魔教亦为虬龙门所破。南北各门,并派合纵也是大势所趋。中原的豪杰游侠,也多半会归附楚国。如此情势之下,足下又何必咄咄逼人,强人所难?”
杨骛脸色一沉,低声道:“昔日鸿台一战,杨门先祖受秦人所辱。韩王剑法自此成为江湖末流.......”此时,杨骛冷目直视嬴栎:“倏忽一十五年,天下万事变迁,杨氏后人四散飘零,我忍辱负重,不惜投靠楚国,为的便是有朝一日,要向秦国复仇。”他此刻手执起佩剑,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交于魏夙道:“师兄,今日师弟若是战败于此,虬龙门的后事,就托付于师兄了。”
魏夙盯着这面龙纹玉佩,目光之中稍有迟疑,最后双手接过玉佩,一时哽咽不已。
嬴栎见到杨骛此举,知道他已下定决心。便道:“上代之事沉浮至今。栎阳嬴氏,也已独剩我一人.......”嬴栎左手之剑,迈出一步,说道:“我既然继承了父亲的爵位,上代的恩怨,也是我与虬龙门的恩怨!”
杨骛见到嬴栎侧剑,当即起手,攻向嬴栎。
嬴栎清啸一声,左手一抬,定秦剑旋即朝对手出剑的剑径方向舞动。虬龙门是颍川韩地的门派,身怀韩国王庭的绝技,‘韩武剑法’。韩武剑法由战国时韩万所创。韩万,即是韩武子,战国韩国君王之先祖。与秦国逐戎式所不同,韩武剑法本是王庭秘传。然而随着姬韩势穷力蹙,日渐式微。原本是姬韩密技的韩武剑法也终究随着申不害变法,传出宫廷。
相传,当年申不害在韩国国都新郑编训的十万新军之中,就是由不少用剑高手担当大将之职。杨氏一脉的韩武剑法,便是出自新郑。
杨骛不但继承了韩武剑法,亦得剑法精要。孙奂看去,杨氏用剑轻灵飘逸,一剑一招多是写意大度,有数不出的“贵气”之感。
而嬴栎这边,一柄定秦宝剑舞得虎虎生风,孙奂距其甚远,却也能感受到剑刃激荡之时所散发而出的浑厚剑劲。
两人均是一时用剑的好手。杨骛的韩武剑法灵动空明,嬴栎的归藏剑法却是刚猛中正,正是一柔一刚,水火相济。
杨骛挥出第十招,侧身出剑,虬龙剑的剑刃斜斜地往嬴栎腋下刺去。嬴栎长剑回荡,一股劲力急送。杨骛手上一热,立刻向后纵跃,远离嬴栎数丈之外。
杨骛道:“足下这路剑法,就是传闻中的逐戎式?”
嬴栎持剑回道:“不错,既然你要报鸿台之仇,我便用大秦的剑法与你较量。”
杨骛诡异一笑:“好,既然如此,就是韩秦相争!”转瞬之间,两人又再度交手。一连几度交错,已交手拆了百余多招。嬴栎剑法刚正,每一招都是颇有威力。杨骛见嬴栎招数势大力沉,当即施以巧劲,以图化解来式。嬴栎抢攻身位,冷不丁地出现在杨骛身后,定秦向前一挺,便是往杨骛背后刺去。
杨骛不及转身,忽然右手往后一回,双足踏牢在地,将定秦剑格挡开去。
嬴栎心下一凛,心想:“这一招也奈何不了他?”他回剑再攻,杨骛已转过身来,飕飕数剑,齐刺急法。这一下出剑极快,嬴栎纵高伏低,东闪西避,一一闪过杨骛的剑法。嬴栎习得归藏剑法,自是知道如何破解韩国剑法的招数。他待杨骛再次攻来,忽地身子一矮,定秦剑朝上急劈,而从下盘中扫出一腿,踢向杨骛的右足,
杨骛回手一剑,突见嬴栎使出拳脚功夫,便转手下落,斩击对手。
这一剑势挟劲风,向嬴栎右足斩下,眼看就要被杨骛得手,嬴栎左手将剑一挑,生生接住了来剑。两人兵刃相撞一起,铛得一声忽地各自收剑,分向后方而退。
原来,两剑蕴含了极大的劲力,随着兵刃相斗,两人均是被对方的内劲所震击到。
嬴栎按了按左臂,心道:“方才那一剑当真凶险,我用了拳脚功夫,反而露出破绽。若非回剑及时,我这条右腿就要被他给斩下了。”
孙奂在嬴栎捂着左臂,怕其有失,便想上前查探。嬴栎扬手示意自己无碍。他左臂一展,舒展一番,使出了归藏剑法之中的“洗殇式”。
此时嬴栎将定秦剑用作吴钩,宝剑急掠,于半空中挖出半月,汹涌斩去。
魏夙见到嬴栎的身子,不禁咦地一声叫了出来。洗殇式的剑招他已见过。但是此番嬴栎出招却又是另一番景象。这一次的剑法使出来,魏夙几乎看不到任何破绽。其剑法严谨之下,不给掌门任何突入破招的余地。
杨骛毕竟经历过无数大风大雨,他见嬴栎陡然间变招,立时想到:“方才比剑,有两人是因为被其剑法所克而败阵。他仗着归藏之利横行无忌,难道我就没有应对之法么!”
杨骛心念急转,手上的长剑突然嗤嗤响动,蓦地对着嬴栎攻来的方向划出一阵光圈。
嬴栎见其来势凶猛,其身姿已全然不像先前用韩武剑法时的飘逸洒脱。他举剑急御,不料杨骛人影一纵,从嬴栎右面袭来。嬴栎心下凛然一惊,他从未见到如此鬼魅迅捷的身法。这一分心,虬龙剑从右刺来,噗地一声,长剑已削去了嬴栎臂下一处的衣袖。
孙奂看得心惊肉跳,若非刚才嬴栎抬手了半寸,势必要被杨骛所伤。
此时杨骛人影一晃,嬴栎回招再攻却哪有他的人影?孙奂见到黑影闪过,大喝道:“咸阳君,他在你身后!”
嬴栎回身举剑欲刺,然而这一次杨骛却突然伸出一掌,正中嬴栎的胸膛。这一掌嬴栎没有任何防备,结结实实地被其打中胸口,直飞出数丈之外。孙奂惊思:“这一掌杨骛是如何打出的?就是连咸阳君也无法防备!”
嬴栎咳嗽了一声,一下子从喉头吐出一口鲜血。嬴栎胸口此时隐隐作痛,但是手上还有定秦,心中也即刻安定下来。他将腰板一挺,从地上站起。再寻杨骛的身影。
另一头魏夙看到杨骛打出的掌法,心下顿时大起疑窦,他和掌门每日练功习武,几乎是朝夕相处,却从未见到他有显露出这手功夫。
他再看去,阵中只有嬴栎一人与杨骛的身影在颤抖。嬴栎目视前方,杨骛此时围着自己四面疾走,他方才连出两剑,均刺了一空。杨骛见到时机显露,趁势一晃,右手长剑转了一个圈子,凝力往嬴栎左腋渊腋穴下刺去。
杨骛的用意明晰,嬴栎以左手用剑,只要破了对手的招子,那么归藏剑法的威力势必大大削弱。
嬴栎此刻以对之不及,他纵身闪避,然而渊腋穴上还是受到其长剑所伤。这左腋一阵刺痛,顿时一阵刺痛灼热感弥漫到了整条臂膀。
“不好,杨骛此招是要夺我兵刃!”嬴栎被逼迫地手忙脚乱,这战圈之中重重人影,杨骛招数的犀利之处,全在一个快字上。嬴栎凝气还击,却也是屡击不中。又一阵剑风来袭,跟着他上臂“天泉穴”上一麻,定秦剑几欲脱手。
嬴栎一咬牙,心道:“他定是料我不能用左臂使剑,这才一味攻我臂膀.......既然如此,我偏不随他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