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向,你号称兵法家,有什么好主意?”
“如果兵力再充足一点,我就分兵三路。北路破舟桥、竹内,然后折而向西,取下新凑和大门;南路拿下妇中,取下权正寺和中田。这两路扼守住庄川东岸,阻挠金泽的援兵。中路主力则试以神通川水淹富山……”
“如果这个计划可行,需要多少兵力?”
“南北两路各需五百人,中路需要一千五百人——这是最低的估算。”
景胜挠着下巴:“现在咱们手头只有两千兵马,再向海津馆求援也来不及了……有没有什么变通的办法?”
“没有,”日野回答,“咱们只好后退,离开富山附近,而与金泽之兵打阵地战。”
“好象……”景胜吐一口气,“只有这样了。”
二月下旬,金泽的援兵五千余,在前田康良的统率下,进入富山城。
“报,赤军向高善寺附近移动,可能想翻过庄川,袭击砾波。”
“砾波是越中的粮仓,若让赤军取下砾波,这仗就很难打了,”前田康良对高冈利次说,“在下立刻前往扼守庄川。”
“请阁下留下部分兵马,助我守备富山。”高冈求告。
康良愣了一下,心说城中原有兵马数目已经超过了敌人,何必再要增兵?但再想想,高冈是个草包,还是留点兵,给他壮胆也好:“好,我就留下一千二百足轻和铁砲兵,请阁下把城中所有骑兵都交给我,如何?”
高冈满口答应,于是康良统率九百骑兵,三千六百足轻,出城向西进发。
赤军行进的速度非常迅速,根本不是缺乏训练的前田军所可以赶上的。康良才赶到权正寺附近,日野向就已经渡过庄川,开始攻击砾波。而等康良紧赶慢赶来到砾波城下,赤军却早在前一晚,在放火烧了城外部分砦栅就离开了。
“敌军向什么方向去了?”
“向东。”
康良心说不好,这分明是调虎离山之计,赶紧就赶回富山。果然,赤军前一晚夜袭富山城,高冈利次损失颇大。
“好象目标还是砾波,”高冈分析刚得到的情报,“他们又往西边去了。”
前田康良望望城外七歪八倒,疲惫不堪的本军,咬着指甲不说话。足足有一顿饭时间,他才开了口:“随他去吧,加急传书给金泽,请殿下增兵防衞砾波。我是不管了。”
“这、这……”
“全军休整一夜,明晨就要南下,向雄山神社附近进发!”
消息传来,刚走到妇中附近的日野向“哈哈”大笑:“不错,不错,那家伙终于明白了!好,咱们也回头向东,争取在上泷附近和他打一仗!”
赤军夜走上泷。第二天天亮才得到消息,前田军还在路上磨蹭呢。“好啊,”日野命令,“扎营,咱们还有一整天可以休息。”
三月六日,前田康良行到上泷附近,隔着常愿寺川,遭遇到了赤军。两次抢渡不成,他后退里许下寨,等待敌军渡河。
其实当面的,只有海野景胜所部五百足轻而已,虚打旌旗,似有上千兵马。海野已经在这裏等了三四天,士卒精力旺盛,又以河为恃,阻挡远来疲惫的前田军绰绰有余。
康良虽然后退,赤军却并不渡河。他正自疑惑间,突然得报日野向所部一千五百军已经到了身后五里处。康良心知中计,急忙拔营北向立山方面撤退。日野、海野两军随后掩杀,前田军数日行军,很少休息,早已士气低靡,一触即溃。康良匆匆扔下数百具尸体,退保富山,再也不肯出来了。
“敌人六七千兵马驻在富山,恐怕难以攻克,”日野向苦苦思索,“咱们势又不能放着这六七千人不管,而长驱西进……头疼啊。”
海野也正伤脑筋:“是啊,前田嘉也经营北陆这么多年,粮草积聚了不少——据忍者回报,仅富山城中就有十万余石,咱们可和他耗不起啊。”
“以前只以为学好兵法,就可以纵横天下,现在才明白……”日野苦笑着说,“如果我能够再多两三千人,何愁拿不下小小一个富山?”
无奈之下,赤军把大营扎在常愿寺川西岸,反覆引诱、挑战,可是康良坚决固守不出——日野向却也不敢贸然攻城。就这样对峙了三天,第四天,家主赤军新左衞门长胜的密信到了。
来信先夸奖了日野和海野二人的战绩,然后分析了东山、东海和北陆三道的形势:“卿等勇战,加贺胆落;然而前田百二十万石,非一朝一夕可以灭亡之也,迁延日久,于我不利。日与火之旗幡,已经威震北陆,前田嘉也不敢再战,正好趁此时机,议和退兵。”
两人对望一眼,继续读信:“前日密报,会津欲南下关东,村上义隆行将无暇西顾。我正好进军甲府,打通前往关东之门户。此令二将,立刻整装南归。日野由针之木越归国,海野将兵五百,虚打全军旗帜,至立山后突然北返,再度佯攻富山。前田观此举动,定然以为有诈,不敢来追。海野等暂留越中,静待和议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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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终于把那个掣肘的老家伙干掉了!最近要求加入的朋友,姓真田的很多,实在让我生气,一狠心就做掉了你们最景仰的老祖宗。这叫什么?过河拆桥,耶,真爽~
事世没有一帆风顺,可是我还不想失败,怎么办?只好让昭错殿你大败一回了——谁叫你觊觎“我”的信浓!日野向继续出场风光,因为他肯出仕赤军家,这是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