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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的中央,士大夫云集的繁华之地,也是潞城侯府坐落之处,侯府大门的左侧,一株青柏深扎土内,青柏之下一名年近五旬的男子,身着青绶朝服昂然而立,他的身旁是一群毕恭毕敬的家臣。
这名青绶朝服男子一边与身旁的家臣们闲聊着,一边时不时地瞥向远方,眼中带着些许倨傲,又带着些许警惕。
这名青绶男子,正是潞城侯世子,京辅都尉刘朗,而他待在府外,乃是为了迎接来看望他父亲的新任光禄大夫邵言。
其实刘朗公务繁忙,根本没必要迎接邵言,刘安和邵言两人也没有要他迎接的意思,反倒是他主动提出要亲自回府迎接邵言,而其中更多的意思,恐怕是为了“监视”邵言,不让邵言有机会跟他父亲谈论太多有关吴王的事情。
没有让刘朗等得太久,约莫一刻钟,一辆简陋的马车便缓缓停在了潞城侯府外不远,随即新任的光禄大夫邵言便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见过邵大夫!邵大夫大驾光临,令寒舍蓬荜生辉,下官喜不自胜也!”刘朗迎上前去,朝邵言拱手笑道。
见刘朗来迎接自己,居然穿着青绶朝服,邵言有些诧异,但是很快就明白了刘朗向自己“炫耀”的心思,心中暗笑不已,脸上却很给面子地闪过一抹赞许之色,也朝刘朗拱手还礼道:“言至鲁国时,闻阁下膺升京辅都尉,未得早向阁下何喜,今日叨扰,又劳阁下亲迎,言心实愧也!”
见到邵言的诧异和赞许,刘朗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前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父亲邵言总是拿邵言给他作榜样,说邵言如何如何,当初他不过是区区千石小吏,只得唯唯诺诺。
可是如今数年时间,自己已经成为了比两千石大员,手握京畿治安大权,邵言却依旧在原地踏步,甚至手中权力一日不如一日,刘朗觉得总有一天,自己会超越邵言的地位,让邵言对自己毕恭毕敬。
这并不代表刘朗没有自知之明,他心里很清楚,邵言的才学和本领,是自己拍马也赶不上的,而这也愈发坚定了他站到太子这边去的决心。
如果不是邵言站错了队,怎么可能会在这个位置上蹉跎十余载?怕是现在早就成为九卿了,甚至如果杨毅没有被废黜的话,邵言几乎是内定了丞相的职务。
“邵大夫说得哪里话,朗蒙陛下厚恩,略迁小职,何喜只有,倒是邵大夫高升,当为浮一大白也!”刘朗呵呵笑道。
“哪里哪里。”邵言谦笑几声,随即向刘朗问道,“不知潞城侯安在,言欲拜访潞城侯,还望刘都尉引言前往。”
刘朗闻言微微颔首,当即便伸手延请邵言入府道:“邵大夫请,父亲已在府内等候多时矣。”
邵言也不客气,朝刘朗微微一躬致意,便在一名家臣的带领下走进了潞城侯府中,刘朗则很快跟了上去,与邵言并肩而行,丝毫不落其后。
走进刘安躺着的小房间时,邵言往身后瞥了一眼,不禁眉头微微皱起,他发现刘朗依旧紧跟在自己身边,并没有半点回避的意思,再朝刘安的床榻方向一看,眉头愈发紧锁——刘安如今的状态,分明已经渐入膏肓,无药可医了。
不过很快,邵言神情便放松下来,疾步上前,向刘安行礼道:“邵言见过丞相,闻丞相身体微恙,言特来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