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达特冷笑一声:“戒备森严,部落圣地。你是在装糊涂还是真的不知道基苏山发生了什么?”我一怔,他脸上讽刺的意味更加明显:“你是真不知道,看来泰芙努特人并不相信你们这些外来人。”。我心中知道他说的未必全是虚假,但在此时说的越多,越容易被人看出破绽,我只好沉默不语。但这样一来,达达特更加尖刻:“基苏山的秘密只有我们卡秋人才有能力解开,真主已经赐给了我们力量,我们将征服一切,任何抵抗都是徒劳无功的。你们不适当的介入只会加剧事情的复杂性。”他目光逼视着我:“你的朋友已经赶去了,如果我们去晚了,他们一定没有机会生还,你可要想好了。”
他正说的激动,突然远处传来一声惨叫,然后枪声大作,枪声越来越近,惨叫声越来越大。我和达达特对看了一眼,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山谷里那破碎的肢体,还有绿洲里用人头垒得金字塔。
“快,快保护头领。”我扭头就往帐蓬跑。达达特也大声叫起来,叫声惊动了帐蓬里的人,所有的人都跑出来,大家吃惊地望着前方。那里离我们所处的位置大约有一公里地,那里是卡秋部落衞兵的营地。阿巴斯恶狠狠地骂了一句,达达特和那三位长袍长老迅速上了坐骑跑了过去,这三个人此时犹白袍罩身,其中一人跑到我跟前,伸手如电,在我肩上一拍,我侧声滑步,却听到他轻声在我耳边说到:“去基苏山,越快越好。”
声音很低沉,很熟悉,我却一时想不起。但我能感觉到,他在我口袋里放了什么东西。前面的枪声越来越想,甚至有大口径的炮弹爆炸声。赫尔大声怒吼,他的几名侍衞大声地呼唤,不断有集合的士兵冲了过去。我看见了奥姆,低声让她和肌肉宋、亚都保护瓦妮娅先回营地,让士兵们严阵以待,但不要出击。我要看看是什么人那么大胆。
我策马奔了过去,前面枪声越来越密。惨叫声也越来越响。也不断有士兵在向后退。一个士兵大声冲我吼叫着,声音恐怖之极。地上到处是丢弃的枪,我随手捡起一个,快步向前。约我看见了达达特,也看见了三个长袍长者,他们四个紧张地注视着前方,前面到处是火焰,帐蓬在燃烧,断臂残骸散布在四周。
我看到了我最不敢相信的一幕,在那基地里有四个人,但这个人是要加引号的,因为他们是身材高大,足有近三米,他们只有三分是人,另外七分象蝎子一样,手里挥舞着锯齿般的兵器,子弹打在他们身上,迸发出强烈的火花,但身体却毫无损伤。
这是什么东西,美国电影中的外星怪物,还是电脑游戏中的妖魔鬼怪。我不是一个实证主义者,但我也不相信世界上有妖魔鬼怪。可是我今天真有机会见到了妖魔鬼怪,他们正在屠杀着人类,他们轻轻挥动一下,便有一个士兵断成了几截。可以说卡秋部落的士兵有着非常严明的纪律,虽然有的士兵正在溃败,但更多的人还在坚持战斗,但任何抵抗面对着这四个怪物都是徒劳无力的。
达达特怒吼着,而在外面的士兵,已经重新集结,我看到了卡秋部落的恐怖的战斗力,最少有四具PRG火箭筒,还有士兵推来了一具陶式步兵反坦克导弹,这些导弹能击破850毫米的正面装甲。他们只是一个100人的护衞队。
步兵导弹吐着火焰扑向了一个蝎子人,随着轰然的巨响,它被炸成几截,倒地的碎肢还在蠢蠢欲动。而其它三个蝎子人愣了一下,便向这扑了过来。四具PRG火箭发射了出去,一个蝎子人踉跄着,他扭动着,蜷曲着栽倒在地上,就在我的前面。这是我近距离地看到那个蝎子人,他浑身似钢铁铸成,隐隐约约可看到关节上面锈迹斑斑,似乎在地上已经掩埋了许多年。
剩余的两个蝎子人突然跳了起来,扑向了营地,它们身子急剧地抖动,翻滚,在雨点般的枪声中很快地钻进了土里,再也不见踪影,只留在地上一堆土。达达特大声呼喊着,我在寻找,寻找那一个白袍的长老。
达达特脸色铁青,大声指挥着士兵收拾残局,而拉巴斯和赫尔先后赶了过来,两人站在那里目瞪口呆,赫尔开始跪在地上祈祷起来。我伸手翻弄着残余的零件,我可以确定的是,这不是蝎子或是其任何变种,蝎子身上最厉害的武器是蝎尾部的毒针,而这些怪物这是前面的两只螯足有点象,外形上有一些象节肢动物。我伸手拨弄着身前的那个“蝎子人”,拔去外面类似盔甲的东西,裏面是鲜血和骨骼。蝎子是节肢动物,身体内部更不可能是鲜血骨骼。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们为何会从土里而来,河马族和提比提斯族的惨案也是他们做的。可是那两次的现场并没有注意到有大型土堆或沙堆,也可能是当时的地形我们忽略了对周围的搜索。可是人披着这么厚重的盔甲在土里钻洞会非常困难,他们又是怎么做到的。我隐隐约约担心起来,这一次,靠着卡秋部落军队先进的武器装备,打退了它们的进攻,才没有重蹈全军覆没的危险。
达达特大步走到我的面前:“这次你相信事情的严重性了吧,如果不尽快解决,这块土地上部族将会无一生存,黑夜将会永远降临。请你无论如何要说服你们的大祭司,达成交换协议,其余的都可以不谈。”说完,他转身离去,刚走了两步,又停下了脚步,一字字地告诉我:“如果明天的谈判还没有结果,那我们就打出一条通往基苏山的血路。”
“只要太阳还在,就不会有永远的黑夜。泰芙努特部族在这块土地上生活了数千年,绝不会因为几句恐吓而屈服。”我衝着达达特的背影大声喊了起来,虽然内心裏感到事情的严重性,但是我口头上绝不能服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