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太师见了,心如刀绞,怒发冲冠,钢牙崩碎,只见那“红水阵”的主帅王变王天君心中抑郁,冲出军帐,出了军营,对着西岐大吼道:“玉虚门下,谁来会会贫道的‘红水阵’?”
说着将“红水阵”排开,站在阵门前,煞气冲霄,杀气腾腾的看着玉虚门人,燃灯带着门人,出了大营,与“红水阵”王天君对峙。
燃灯左右看看,在场的除了十二金仙,还有几个潜力巨大,或者还有背景的三代弟子,比如杨戬、哪咤,还有旁边比自己还要强悍的陆压,最终将视线落在了曹宝身上。
“曹道友,你去破阵走一遭。”
这曹宝还真是单纯的草包性格,立马出来说道:“既为真命之主,安得推辞。”
说着提宝剑出阵,大叫道:“王变慢来!”
王天君认得是曹宝散人,皱着眉头对王变喝道:“曹兄,你乃闲人,此处与你无干,为何也来受此杀戮?”
曹宝哼了一声道:“察情断事,你们扶假灭真,不知天意有在,何必执拗。想赵公明不顺天时,今一旦自讨其死。十阵之间已破八九,可见天心有数。”
王天君大怒,仗剑来取。曹宝剑架忙迎。步鹿相交,未及数合,王变往阵中就走。曹宝随后跟来,赶入阵中。王天君上台,将一葫芦才往下一摔。葫芦振破,红水平地拥来。一点粘身,四肢化为血水。曹宝被水粘身,只剩道服丝绦在,四肢皮肉化为津。一道灵魂往封神台去了。
王天君复乘鹿出阵,大呼曰:“燃灯甚无道理!无辜断送闲人!玉虚门下高名者甚多,谁敢来会吾此阵?”
燃灯不理王变,对道德真君说道:“你去破了此阵。”
道德真君领燃灯命,提剑而来。大喝一声道:“王变,你等不谙天时,指望扭转干坤,逆天行事,只待丧身,噬脐何及。今尔等十阵已破八九,尚不悔悟,犹然恃强狂逞!”
王天君听得道德真君如此之语,大怒,仗剑来取。道德真君剑架忙还。来往数合,王变进本阵去了。道德真君闻金钟击响,随后赶进阵中。王变上台,也将葫芦如前一样打将下来,只见红水满地。
真君把袖一抖,落下一瓣莲花;道德真君双脚踏在莲花瓣上。任凭红水上下翻腾,道德真君只是不理。王天君又拿一葫芦打下来。真君顶上现出庆出,遮盖上面,无水粘身;下面红水不能粘其步履,如一叶莲舟相似。
道德真君脚踏莲舟,有一个时辰。王变情知此阵不能成功,方欲抽身逃走;道德真君忙取五火七禽扇一扇。此扇有空中火、石中火、木中火、三昧火、人间火,五火合成此宝;扇有凤凰翅,有青鸾翅,有大鹏翅,有孔雀翅,有白鹤翅,有鸿鹄翅,有枭鸟翅;七禽翎上有符印,威能浩瀚!!!
道德真君把七禽扇照王变一扇,五火虚空自生,化作七禽,隐隐有阵阵凤鸣之声,五火七禽扇已经触摸到火焰大道的神髓,王变大叫一声,化一阵红灰,径进封神台去了。道德真君破了“红水阵”。
……
闻太师因赵公明有钉头七箭书事,郁郁不乐,纳闷心头,不曾理论军情;又听得破了一阵,更添愁闷。
赵公明卧于后营,闻太师坐于榻前看守。公明说道:“闻兄,吾与你止会今日。明日午时,吾命已休!”
大师听罢,泣而言道:“吾累道兄遭此不测之殃,使我心如刀割!”
张天君进营来看赵公明,正是有力无处使,只恨钉头七箭书。把一个大罗神仙只拜得如俗子病夫一般,可怜讲甚么五行遁术,说不起倒海移山,只落得一场虚话!大家相看,心思沉重。
且说子牙在岐山拜了二十日,七篇书已拜完;明日二十一日,要绝公明,心下其欢喜。
至二十一日巳牌时分,武吉来报:“陆压老爷来了。”
子牙出营迎接,入帐行礼。序坐毕,陆压大笑说道:“恭喜!恭喜!赵公明定绝今日!且又破了‘红水库’,可谓十分之喜!”
子牙深谢陆压:“若非道兄法力无边,焉得公明绝命。”
陆压笑吟吟,这姜子牙此时就是被卖了还帮人家数钱,没办法,谁让他资质不好,修道无成,不过即便是知道钉头七箭书损耗气运,也得用,因为没有人能够招架得住赵公明,陆压揭开花篮,取出小小一张桑枝弓,三只桃枝箭,递与子牙,“今日午时初刻,用此箭射之。”
子牙领命,二人在帐中等至午时,不觉阴阳官来报:“午时已到!”
子牙净手,拈弓,搭箭。陆压喝道:“先中左目。”子牙依命,先中左目。这西岐山发箭射草人,成汤营里赵公明大叫一声。把左眼闭了。闻太师心如刀割,一把抱住公明,泪流满面,哭声甚惨。子牙在岐山,二箭射右目,三箭劈心一箭,三箭射了草人。
本来外人使用钉头七箭书,拜完七篇,射出七箭,不过姜子牙和赵公明都是圣人门徒,若是七箭全都射出,姜子牙凡人之躯只怕就要寿终就寝了,那赵公明能不能留下真灵上的封神榜还得两说。
总的来说,陆压两边谁都没帮,使用钉头七箭书,算计了阐教的气运,杀了截教的弟子,姜子牙也是这一次,彻底失去了成仙之途,只得一生富贵。
看得赵公明身死,陆压舒了口气,这钉头七箭书算是自己历劫,在烈炎阵中斩仙飞刀历劫,自己也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不过,在走之前,应该等一等赵公明的妹妹们,三霄娘娘大概就要快来了。
……
再说大商营中,闻太师见公明死于非命,放声大哭;用棺椁盛殓,停于后营。邓、辛、张、陶四将心惊胆战,“周营有这样高人,如何与他对敌!”
营内只因死了公明,彼此惊乱,行伍不整且言子牙同际压回篷,与众道友相见,俱说:“若不是陆压兄之术,焉能使公明如此命绝!”
张天君气愤不过,开了“红沙阵”,裏面连催钟响,燃灯听见,谓子牙说道:“此‘红沙阵’乃一大恶阵,必须要一福人方保无虞。若无福人去破此阵,必须大损。”
此时的燃灯,已经在周围找不到探阵之人了,昆仑的玉虚宫中,也不再遣来替死鬼了,只能另想办法,突然想起一事,对姜子牙说道。
子牙好奇的问道:“老师用谁为福人?”
燃灯淡淡的说道:“若破‘红沙阵’,须是当今圣主方可。若是别人,凶多吉少。”
子牙说道:“当今天子体先王仁德,不善武事,怎破得此阵?”
燃灯淡然中有一种不可置疑的威严,对姜子牙说道:“事不宜迟,速请武王,吾自有处。”
子牙着武吉请武王。少时,武王至篷下。子牙迎上篷。武王见众道人下拜。众道人答礼相还。武王问道:“列位老师相招,有何分付?”
燃灯淡然一笑说道:“方今十阵已破九阵,止得一‘红沙阵’,须得至尊亲破,方保无虞。但不知贤王可肯去否?”
武王眉头一挑,毫不犹豫的说道:“列位道长此来,俱为西土祸乱不安,而发此侧隐。今日用孤,安敢不去。”
燃灯大喜,“请王解带,宽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