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罄一直点头,用崇拜的眼神看阮阳:“井海王殿下真是学识渊博,连我族名伶遮胸用的日月贝也知道!”
阮阳又微笑着看我:“夏蜜,这就是日月贝,壳是两色,日西的修为深,变得比其他水族大,你看得更仔细!”
“……”日西的壳嘭的一下愤愤的合上了,不再抗议,也不再发怒。
阮阳这才弹弹指头,将日西又变了回来,对我温和道:“塔罄的原身不是日月贝,塔罄是异族鲛,这次他们族里提议联姻,便荐了他来!”
“夜茜以后不会孤单了!”他微微笑,似乎真心的为夜茜开心。
日西愤愤的看阮阳,扇子扇个不停,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怒气,收起扇子,斜着眼捻冠上垂下的红璎珞:“夏蜜,你过来!”
我凑过去,他拉着我又走了几步,避过阮阳小声的咬牙切齿:“夜茜只是他的开胃小菜,你不知道,阮阳的姐姐妹妹,侄女表妹,多如牛毛,夜茜去和亲了,他还有其他的菜!”
“哦!”我和了一声。心裏有些堵,但是又觉得很正常,阮阳这样的人,和和气气的,长得又儒雅,性格又好,又是个逍遥王爷,龙王都管不着,打起架来,战斗值超一百,是个女人,懵懂点估计都会喜欢吧!
日西估计之前受了气,挫着牙,对我怒:“你别傻乎乎的跟着他后面混,我认识他这么久了,就没有看过他真心的喜欢过谁,虽然对谁都是和和气气的,但是谁都接近不了他!”
我又哦了一声。
日西急了,捏我的脸:“夏蜜,你不能口味差到去啃阮阳那根老杆子啊,你记不记得当初他还是你……”
他说了一半,眼睛凝在了某一处,突然探过来粗鲁的撩起我的头发看我的耳后,然后整个人都愣住了:“为什么你耳后面没有那块红印?”
“嗯?”我也愣愣的。
他伸指头用力擦了擦我的耳后,浑身都僵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后退一步,突然冷笑:“你真不是她,你不是夏蜜!我不该以为她还能回来!”他恨恨的一甩袖子,似乎还要说些什么,一见着我身后的阮阳跟了过来,咬住了嘴唇,扭头就走。
我愣愣的看他扭头跑开,日西这个哥们似乎受了很大打击一般,走路都踉跄了,不小心撞在珊瑚丛上,伸手随意的这么一撑,正巧压在那尖角上,他闷闷的哼了一声,也不在意,失魂落魄的将手甩了甩,淡淡的血气在水中蔓延开来,他毫不在意,又继续往前走。
“日西,先包扎你的手!”阮阳赶过去,伸手抚过日西戳破的掌心,一阵金光过后,日西的伤口浅浅的愈合起来,日西的表情恹恹的,眼睛眨也不眨,见着阮阳愈合了自己的伤口,有些不耐烦的一抽手,继续往前走。
“日西……”阮阳欲言又止。
日西却连头都没有回,我听见他极为惆怅的声音,从水波中传来:“她是你一个人的夏蜜,却不是我们大家的夏蜜,阮阳,你本来就不识她!”
阮阳什么话也没有说,愣愣的站了一会儿,一转头看见我,眼底浮起浅浅的笑意,过来安慰我:“夏蜜,我认识你便好!他人的想法与我们有何干?”
我朝他耸耸肩,一摊手表示无所谓,姐才不在乎呢,做别人对我来说可不是强项,活在别人记忆力,一举一动被别人拿来比较,那样更让我憋屈,这样也好,最起码我不心虚了。
虽然我不是他们嘴裏的那个夏蜜,可是亭午宴请各位的时候,日西和阮阳还是将我带过去了。
亭午穿着藏青的布衣,头发稍微梳理得整齐了,袖子一直卷到了肘处,肌肉横生,看见我就大笑:“夏蜜姑娘,你的眼睛更水汪汪了!”
他的身边站着一个怯生生的小姑娘,脸蛋白白的,身体纤纤细细的,整个人被人一看,就躲在了亭午的身后,见着亭午夸奖我,也不生气,像个小雏菊一样羞涩的朝我笑。
阮阳淡淡的笑,第一个同那个小姑娘打招呼:“小河,在深海里是不是不适应?”
那个小姑娘有些害羞的朝着阮阳笑了笑,声音低低的垂着头:“还好,亭午给我弄了些河水来!”
我斜眼看看阮阳,悄悄问他:“又是你什么妹妹?还是侄女?”
阮阳愕了愕,突然轻笑了一声,伸手揉了揉我的头,牵起我的手和我一起走了进去。
这次亭午出来,一口气邀请了五位龙子,我进去的时候,洁癖的九皇子离大家坐的远远的。
他那两个鼻孔朝天的侍衞,一直用雪白的丝帕到处擦,似乎五龙子府上到处都是可怖的细菌。
亭午迎了我们进来,一看见那两个侍衞连走路的台阶都擦了,顿时火不从一处来,一伸脚,将侍衞之一踹到了一边。
九皇子皱了皱眉头,斜睨了亭午一眼,又瞪了那个躺在地上的侍衞一眼,那个侍衞立刻跳起来,当众就换了一套衣服,毕恭毕敬的退着以九皇子为中心,勤勤勉勉的继续跪着擦地板。
“老九,你的毛病越来越多!”亭午卷了袖子,特地踩了些海泥,走到九皇子跟前多跺了两脚。
九皇子皱了皱眉头,伸手托着腮,道:“脏死了,一直都这个样子,野人一样,不如继续画地为牢!”
“……”亭午瞪了他一眼,估计这两个人以前就是不对盘的,一扬手,掏了一坨海马排泄的粪便,直接朝着老九丢了过去。
九皇子闪开身,一张俊脸都绿了,他呼的一下站起来,和亭午怒视。
亭午也瞪着眼看他,突然哈哈哈笑了起来:“哎呀,小夏蜜在的时候,你明明还没有这么洁癖!”
九皇子的脸变了变,奇迹般的敛了怒气,琉璃眸子转了转,又慢悠悠的坐了下去,那两个侍衞趴在地上一寸一寸的清理垃圾。
我跟阮阳寻了最不起眼的一个角落,坐了下去。
然后我便看见有位身着绿意的男子,背着手靠向亭午,状似随意的问他:“亭午,你可请了未旦过来?”
亭午浑身的肌肉都僵硬了!
气氛一下子就紧张起来,就连我身边的阮阳都敛去了脸上一直挂着的微笑,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体。
大家都在沉默。
片刻之后,大家似乎完全无视了刚刚的问句,又开始小声的交谈,只有我坐立不安,姐以大无畏的姿态,蹑手蹑脚的兜了个圈,在小道上逮着亭午,又去问他了:“亭午,未旦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