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士卒立刻松了一口气,极为利落地将该带走的东西全都带走,幸好粮仓所在之地四周皆极为空旷,同时更引河水而至,本就有防火之意,这一刻将能带走的东西全带走,火势再怎么烧也只能够烧毁这一座粮仓而已。
鲜于修礼与破六韩修远并不做声,因为他们也看出,再怎么及时地将火势扑灭,所得到的也只可能是一些烧得很焦的末末,因为粮仓之中本就有马所食的草类,再经对方的油一浇,以水相救只会更增火势,不再去救火显然是极明智之举,可是此刻眼睁睁地望着粮仓在眼前烧毁,那种感觉似乎也不好受。
“北面的粮草只能够支持我们五日之用,五日之后,我们该怎么办?”破六韩修远漠然问道。
“没想到我们聚三人的力量仍斗不过一个小小的蔡风,尚未曾与他正面交手,便处处受制,看来我们都低估了他。”衞可孤感叹地道。
“蔡风的确犹如他父亲蔡伤一般,拥有神鬼莫测之机,在这乱世之中将是第一流的战将,我们一日不除此等大敌,寝食都无法安宁。”鲜于修礼感慨地道。
破六韩修远听鲜于修礼这么一说,反而神色平静了不少。
“我们必须五天之内想出对付蔡风的方法,否则,我们只能撤离大柳塔,或者我们调集数万大军紧围大柳塔,不然的话便会毫无用处。”衞可孤肃然道。
“有这么严重吗?”破六韩修远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衞可孤苦涩地一笑道:“我还从来都没有打过这种仗,未战已先败。我也希望不会有这么严重,但事实可能只会比我所说的更严重。”
“我有些不明白,为何衞帅有如此想法!”鲜于修礼也有些不解地问道。
“事实上,我们全都低估了初出茅庐的蔡风,包括大哥在内。我们一直以为蔡风会在得手之后,直入关内,我们也一直作好了打追伏战的算盘。可是事实上,蔡风并未让我们如愿,甚至可怕的是他早已作好了打长久战的准备,正如鲜于将军所说,这个年轻人的确有神鬼莫测的本领,每每做出出人意料的举措。”衞可孤沉重地道。
“衞帅何以说他有打持久战的决心呢?”破六韩修远更为疑惑地道。
衞可孤仰头望望那仍极旺的火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望了望破六韩修远,淡然反问道:“三王爷不觉得蔡风在长街消失得很突然吗?”
“那是他们行入了地道之中,这一点似乎没有什么奇怪的呀!”破六韩修远不解地道。
“他们的消失当然没什么奇怪,只要他们有充足的准备,在长街之下挖上一条地道也并不是不能突然消失。奇怪的便是那长街之底竟会有这么一条地道,这条地道自然不是一朝之事,虽然这裏的土质松软,要挖出这么长的一条地道,也不是容易的事,但这条地道确确实实地存在,那么便是说,这是他们早便有了的准备,早就有了这挖地道的准备,若只是这么一条地道自然不足为患,可是刚才烧毁粮仓的一群人,来得突然,去得更神秘,这之中肯定另有地道通至此处,否则他们绝对无法逃出将士们的眼线。而这一帮人自然不会与蔡风毫无关联,若这地道存在的话,便是说,蔡风早在这大柳塔地底下挖开了很多条战道,与我们捉迷藏,敌在暗我在明,且对方的高手众多。这一场仗根本就不用打,早就已经知道输赢了,难道两位还不明白我话中的意思吗?”衞可孤脸色极为阴沉,眉头也深锁起来道。
破六韩修远与鲜于修礼不由得全都呆住了,背心之上不由得凉飕飕的,竟出了一身的冷汗,若是照衞可孤所说的,那么,这个蔡风的确是太可怕了。
“可是他说在大柳塔交换人质的事情只不过是半月前的事而已,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他又怎能够挖如此多的地道呢?”鲜于修礼仍有些不太敢相信地问道。
“这便是蔡风的可怕之处,在十五天之内,想挖出这么多的地道当然不可能。可是你是否听到过一个传闻?”衞可孤淡然地反问道。
“什么传闻?”鲜于修礼惑然问道。
衞可孤淡漠地吸了口气,深沉地道:“那是关于大柳塔人的传闻。早在数百年前,慕容代掌权时,大柳塔人便有挖地穴以躲兵灾的习惯,后来便有人索性挖通一条长长的地道,更有一种对生命的保障,他们的财产很多都存放于地道之中。兵至大柳塔,只会看到一座空城,甚至连半点食物也找不到,数代人如此演绎下去,在大柳塔的地下早已是地道纵横交错。只是近年来,饥荒实在太厉害,西面风沙不断入侵,才使得大柳塔的居民大量外迁,真的便成了一座空镇。”
“你是说,蔡风正是利用这种地形来对付我们?”破六韩修远神色剧变问道。
“这是极明显的事,有这半个月的定期,蔡风有足够的时间将这些地道串起来,那将是千军万马也无法战胜的堡垒。更可怕的却是,我们正如在他们陷阱之中的猎物,一个不小心,便会有被他们吞噬的危险,这已经是不用置疑的事实。”衞可孤吸了几口凉气,眉头始终无法舒展。
“那我们还是早些撤离这个鬼地方的好。”破六韩修远的声音之中充满了惊惧。
“不,我们还有大帅所用的最后一招,或许这是我们唯一翻本的机会。”鲜于修礼似又充满了一丝希望地道。
“你是说金蛊圣者?”衞可孤问道。
“不错,或许他会有办法。”鲜于修礼认真地道。
“他的九位师兄弟一同出手都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他一个人又能够起到什么作用?我看还是不要寄什么希望好了。”破六韩修远不满地道。
衞可孤沉思了片刻,吸了口气道:“我们便赌上一把,否则如此回去,真是无脸见大哥,也输得太惨了。”不经意中,目光扫过一旁静思的玉手罗刹脸上,淡然问道:“曾姑娘又在想些什么呢?可否有什么好的建议,不妨说出来。”
破六韩修文与鲜于修礼的目光不由得同时落在玉手罗刹的俏脸之上,都显出一副色与魂授的神态。
玉手罗刹一声浅笑,娇声道:“曾丽乃一个女流,何敢谈什么建议。曾丽身出江湖,对行军打仗却是一窍不通,衞帅见笑了。”
衞可孤眼中闪过一丝傲然,不再理会玉手罗刹的反应,淡然道:“那现在我们立刻去找金蛊圣者,若是他也无法可想的话,那我们便只好迅速撤离了。”
蔡风的神情极为安详,静静地品着茶,有说不出的优雅与从容。
游四也很优雅,极轻缓地笑道:“衞可孤看来是不死心,他也的确输得够惨,那种战无不胜的神话,全都成了泡影,我都为他感到可惜,只是不知他还有什么招式可用。”
“我们不能小看衞可孤这个人,或许破六韩修远与鲜于修礼两人不足为虑,但是对衞可孤,却不能轻视。此人极为深沉,眼光更有独到之处,还是叫各位兄弟小心行事。对了,那密林之中的事情也不用再行照顾了,只留几名兄弟在那里稍稍留意一下便行,谅来衞可孤也不敢强攻入林。”蔡风淡然道。
“公子的谋略,我游四算是心服了,如此从容对敌,倒的确是一件很优雅的事。”游四含笑道。
付彪由地道的另一个出口大步行入,恭敬地问道:“不知公子要将他们九人如何处置?”
蔡风淡然一笑道:“想他们关外九魔也是有身份之人,我们也不能怠慢了他们,传说四魔金蛊神魔田新球是十魔当中最可怕的人。这次我们似乎漏掉了这个人,若是得罪了这九个人,与这个可怕的人物结为仇家,恐怕也不会是一件好事。”
“不错,金蛊神魔田新球,传说乃是南朝之人,祖籍为湖北蕲春,曾游走各地,在苗疆待过五年之久,后来是带艺投入烈焰魔门,其武功如何,没有人知道,恐怕只有烈焰魔门的老门主高金生与他自己才知道。江湖之中的人知道他,是因为这人满身都是毒,更可怕的却是金蚕毒蛊,我虽然不知道这种毒物到底有多么可怕,但据我师父当年介绍说,这种毒物至少可在天下毒物排行榜上排于前五位。而他杀人,根本无须动手,单隻毒物足以让所有的敌人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便没有人知道他的武功到底有多么可怕。”游四吸了口气凉气道。
蔡风浅浅地一笑,悠然道:“金蚕毒蛊虽然可怕,但我却知道,金蛊神魔最可怕的并不是这种毒物!”
“那是什么?难道还会有什么比金蚕毒蛊更可怕的吗?”游四骇然道。
“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据我爹说,金蛊神魔从来都未曾动用过这种毒物。而我爹曾说过,金蛊神魔真正可怕的应是武功,用毒物,只不过是因为对手从来都不配与他动手而已,所以他很少动手。”蔡风吸了口气道。
“金蛊神魔的武功会有如此可怕?”游四有些不敢相信地道。
“你千万不要小看这个用毒的人,他在使用这些毒物之前,便已经是一个不世的高手。当年,他曾与南朝第一勇士郑伯禽交过手,那时候他才只二十岁,而郑伯禽却已经是名满天下,且是武帝萧衍身边的大红人,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会与郑伯禽交手,但那次他却败了,但却是败在第三百招之上,那是二十二年前。后来,他便下了苗疆,因为他无法在南朝立足,郑伯禽曾派出大量的高手追杀,他便一路西逃,直至苗疆他才避开追杀,併为一苗女所救,只是这苗女后来为一种极奇怪的毒物所伤,这种毒物竟比金蚕毒蛊的毒性更可怕,传说是由金蛊蚕毒蛊之中变异出来的品种,是这苗女亲自培植而出,却毒死了自己。在苗女临终前,便将这种新品种的金蚕毒蛊培植方法告诉了金蛊神魔田新球。在苗女死后,他便一直未续弦,而是一心研究这毒物的解药,他满天下走,便是想寻找一种草药,只可惜,当他行至大漠之时,自己也中了这种毒物的毒,在将死之时,碰巧遇到高全生,是高全生的修罗火焰掌劲逼住了这种毒物,而金蛊神魔所需的药物正长在烈焰魔门之内,因此,他便投入了烈焰魔门,并研制出了这种可怕的毒物的解药。但却发誓不会再用金蚕毒蛊与这种毒物,就是为纪念他的亡妻,可是便是不用这两种毒物,他的毒物也一样可以让江湖中人谈之变色,你所说的知道他武功的人,恐怕便是高全生也不会清楚。”蔡风极为悠然地道。
“你怎会知道得这么清楚?”游四吃惊地问道。
“我爹也曾游历天下,对这样的人又岂能不加以了解?而我师叔更是对这么一个厉害的奇人有所注意,岂能不对他另眼相看呢?”蔡风有些微微地傲意笑道。
“二十二年前便能够与郑伯禽这种有数的高手交手三百招才败,二十二年后,那武功会有多可怕呀。”游四不由得咋舌道。
“不错,二十二年,对于一个练武的人来说,的确不是一个很短的时间,想来他的武功的确是已经到了登峰造极之地了。”蔡风感叹道。
“那他为什么不去找郑伯禽报仇呢?”付彪不由得疑惑道。
“这个我也不大清楚,不过想找郑伯禽这种人报仇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以郑伯禽眼下的势力,在南朝能相比之人几乎不多,其徒子徒孙无一不是好手,更有被称为郑伯禽继承人的彭连虎,武功也已是深不可测。郑伯禽也知道有这么一个可怕敌人的存在,十几年前,也曾几次北上,可是他并不知道金蛊神魔便是他所要找的那个可怕的年轻人田新球,江湖中人知道金蛊神魔武功的人的确不多,便算有人猜他的武功很好,也只不过是将十魔并列而已,其实他的武功早在十魔的师父高全生之上,以郑伯禽的武功,眼下的九魔便是齐上也困不住他,若想与郑伯禽战成平手,至少需五魔联手,可想金蛊神魔的武功是怎样的可怕。”蔡风淡然道。
“但郑伯禽当年便曾败在庄主的手中。”游四有些不以为然地道。
蔡风优雅地一笑,道:“天下以刀法而论,自然是‘怒沧海’第一,郑伯禽的刀法虽然很好,又如何能与‘怒沧海’相比,天下又有几人可以胜得过师叔呢?不过师叔也曾说过,当初他胜过郑伯禽也很侥幸,郑伯禽那时的功力比他深厚得多,几乎让他没有施展‘怒沧海’的机会,可想而知郑伯禽是如何强横。不过师叔的武功进步自然要比郑伯禽快上很多,此时,更不是郑伯禽可以比的。”
游四的目光射出无限向往的神色。
“那我们是不是应该放了他们呢?”付彪疑惑地问道。
蔡风不由得哑然失笑,道:“你这岂不是说我们怕了金蛊神魔?我们自然没必要这么早就放了他们,此刻金蛊神魔犹未曾出现,但他也一定来了大柳塔,我们留着他们见机行事便可以了,不过,恐怕连破六韩拔陵也不会知道金蛊神魔的武功会如此可怕,他们应该没对金蛊神魔寄多大的厚望。”
“我们早已派兄弟去监视衞可孤诸人的动静,只要有什么消息,自然会来通报。我想,衞可孤这次只好认栽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游四自信地笑道。
“孙三寨主可曾离开大柳塔?”蔡风话题一转淡然问道。
“三弟已按照公子的吩咐去与崔将军联系了,到时候定会按照公子所指定的地点接应。”付彪肯定地道。
“我们必须将天上的那只扁毛畜牲给弄下来,否则,只怕我们乖乖信鸽会逃不过它的利爪。”蔡风忧虑地道。
“此刻我们胜券在握,又何必多此一举地要让他们来接应呢?”一旁的三子有些不解地问道。
“小孩子懂什么?行事必须求更好,不能最好,但也不能满足现状,时局的变化往往只在眨眼间。此刻我们虽胜券在握,但谁敢保证中途不生变故呢?事事想得周全一些总是利大于害。更何况,我们想要对付破六韩拔陵,那便得让这次招安不成,这次招安不成,最好最直接的方法,莫过于让破六韩拔陵认为我们是受着李崇或是朝廷的指使,才会做出这般行动,那样破六韩拔陵又岂会再相信什么和谈安抚?”蔡风神秘而又得意地笑道。
“公子之说果然绝妙,果然绝妙。”游四不由得赞道。
“天下的乱子,现在可够大的了,朝廷如此一招降,便极明显地是向反贼示弱。这只会让对方更猖狂,让各路思变的人各举义旗,整个北方将会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乱局。”蔡风目光中射出无限的睿智,淡然道。
游四不由得有些异样地望了蔡风一眼。
蔡风悠然一笑,扭头望了游四一眼,淡然笑道:“那时,便有游兄一展抱负之机了。”
游四只觉得微微有些不自在,声音有些干涩道:“游四到时愿为公子效犬马之劳,以公子武功才智,他日定能成就一番大业。”
蔡风漠然地吸了口气道:“我也很自信可以成就一番事业,但若是那般的话,我便不是蔡风了。蔡风一向不喜身入官场,今次与破六韩拔陵相决,是迫于无奈,只要能让我有猎可打,自由清闲岂不更乐哉?何苦要让这些凡尘俗事所牵挂。”
游四微微低下头,不再言语,心中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蔡风含笑不再言语,眼中却闪过一丝不屑。
衞可孤眉头紧锁,偏偏在这节骨眼上,金蛊神魔要闭什么关,他心中有许多的怨言,只是不想说出来。
“几位大人久等了,田某实在是不好意思,请裏面坐。”一个微带寒怆的声音自屋里悠悠地飘了出来,竟像是响在几人的耳边,清晰无比。
破六韩修远诸人不由得骇然,相视对望了一眼,面面相觑。
衞可孤不再言语,大步行入屋内,破六韩修远与鲜于修礼也紧跟其后踏入室中。
室内缭绕着一层淡淡的烟雾,那香炉之中的檀香依然悠悠地燃起。
衞可孤并没有丝毫的异动,因为他知道对方绝对不会在烟雾之中下毒。
破六韩修远的神色微微有些紧张,目光丝毫不眨地盯在那端坐于蒲团之上的中年汉子,那微微束起的头发,仍然极自然地散披于肩头,消瘦而清秀的脸上微显出沧桑之态,却掩不住那种来自内心的傲气。
那便是金蛊神魔田新球,谁也不会想到如此一位恬静而清奇的人却是江湖中人人都畏敬三分的用毒高手。
“三位大人请坐,今夜得二位大人造访,想必是有极重要之事,若有用得着田某的,何不明言?”金蛊神魔缓缓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极淡也极锐利的目光淡然道。
“圣者既然如此讲,我也不用拐弯抹角地说了。”衞可孤淡然道,顿了顿又吸了口气道:“这次,我们三人是栽得很厉害,被蔡风这小子戏耍了一阵。这裏都是自己人,也不怕你笑话,对这小子,我们已经是没办法了,只望圣者能为我想到一个好的办法,让我们挽回败局。”
“哦,小小一个蔡风竟会有如此可怕?”金蛊神魔讶然问道。
“不瞒圣者,你的九位师兄弟全都失踪,而神犬天狼也死于非命,我们怀疑这一切是蔡风所为。”鲜于修礼补充道。
“什么,他们什么时候失踪的?”金蛊神魔骇然问道。
“今天下午!”衞可孤漠然道。
金蛊神魔神色微变,疑问道:“难道大家竟没有什么知觉,他们是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的确是如此,因为此刻大柳塔的地底之下,已经全是地道,虽然不过巴掌大的一块地方,可我们根本就无法得知他们的藏身之地,形势已经对我们完全不利,所以我们才冒昧地来见圣者,请早一些用上我们的最后一招,否则,我们将全无胜望。”衞可孤神色微微有些焦虑地道。
“可是此刻,我的九位同门都可能已经落在了他们的手中,若用最后一招,岂不是逼他们以辣手对付我的师兄弟?”金蛊神魔神色间有些犹豫地道。
“可是圣者若是不施出最后一招,恐怕我们永远也无法找到九位圣者的下落,更无法知晓他们的生死,难道这么一点圣者也会不明白。”破六韩修远有些不耐烦地道。
田新球冷冷地望了他一眼,漠然道:“田某自然有分寸,我不必用最后一招,却也有办法将他们逼出地面。”
“你有办法将他们逼出地面?”鲜于修礼眼中立刻射出无限的希望,惊喜地问道。
“这个方法并不难,只是对我的九位同门可能会造成一定的威胁。”田新球微微有点担心地道。
“若是圣者有顾虑的话,我们也不想勉强,我们可以立刻将咱们的将士撤出大柳塔。”衞可孤声音极为平静地道。
田新球望了望衞可孤那一脸冷漠的样子,不由得淡然一笑道:“即使有所顾虑,也不会在这一刻,田某自然是以大局为重。”
“圣者知道这么想就好。”衞可孤神情稍缓道。
“不知圣者将用什么方法将他们逼出地下呢?”鲜于修礼有些好奇地问道。
“鲜于将军等一会儿自然会明白,事不宜迟,我们立刻行动。”田新球故作神秘地道。
“我们当如何配合圣者的计划?”衞可孤平静地问道。
“你们只要作好作战的准备即可,但我却不希望你们伤了我的九位同门。”田新球淡然道。
“圣者请放心,衞某做事会有分寸的。”衞可孤微微欠身立起,洒然道。
“有衞帅这样一句话,我也就放心了。”田新球衣袖轻轻一拂欣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