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呢。自出生以来终于拥有「梦想」了。』过去的莉榭,跟在那国家交到的友人这么说。『直到现在,自己的存在一直都只是「王太子的未婚妻」啊、「公爵家的独生女」啊。我一直以来所展望的,都只是让自己衬得上那头衔而已。……可是在旅行后,看到了不认识的国家的景色,才第一次拥有「想要实现」的东西。』『哦。那到底是甚么了?』砂漠之国的国王,露出亲切的笑脸问道。因此,莉榭也笑著回答。『我想走遍世界的每一个国家。用自己的脚逛过城镇,看看市场,去看在那里生活的人的笑脸啊!』那样的事,现在也仿如遥远的往昔一样。***「――!」睡著了的莉榭,因为感到异样,啪的一声睁开眼。把抱著的剑抽出一半,指向气息之处。坐在马车对侧的,是以前人生时的敌人阿诺特。他那正要伸向自己的手,因为快要摸到莉榭 之前一刻 止住了。「……你这手是怎么样。」在坐上前往他国家的马车时,莉榭,嘱托他「绝对,请一根手指也别碰我喔」。虽然皇太子不能碰妃子可是个大问题,不过答应过『甚么都会听莉榭说』的阿诺特也应允了。偏生,却这样子轻易毁诺了。相对狠狠瞪眼的莉榭,阿诺特则一脸游刃有余的表情。「别用这种轻蔑的眼神。我只是想要拿回被你取走的东西而已。」「……?」被这么一说放眼剑上,那并不是莉榭的剑。涂黑的剑鞘上,镂上了简约的黄金装饰。剑柄上刻了卡尔海因的纹章,这把剑是――。「呀呀!」由不得大叫起来,把那递回给阿诺特。「实、实在是非常失礼了!!」「呼、咕咕……不,我还心想是怎么回事了。看你一脸睡意要睡著时,突然抓过我的剑。结果只是 用它 来撑著蜷缩睡觉,亏得你能睡得这么香甜呢。」阿诺特接过剑,放到自己身旁。莉榭隔著裙子,抑住砰通砰通跳动的心脏,深深呼吸。(还真干了呢……居然用刺穿自己心臓的长剑来顶替枕头……)身边有长剑会比较安心一点,是骑士人生的关系吧。话虽如此,无意识地抓住的剑居然是阿诺特的实在太糟糕了。「因为看你睡得那么香,打算拿走剑让你平躺的。没想到,还没碰到就被你察觉到了。」阿诺特饶有兴趣地笑道,一边把右腕撑在马车窗托腮。「要到达如此的领域,想是经历过重重的战斗训练吧。应该没时间过上像千金小姐的生活吧?」「对、对呢。」事实上,别说千金小姐了,根本就是作为男人生活这一点,可没法说出口。「――话虽如此,也不光是献身于剑术,好像也有钟爱花卉的心呢。」阿诺特视线所至的,是放在座位旁的东西。莉榭放在手帕上排好的,是小小的可爱的花儿。前往卡尔海因国的旅程, 今天已经 是第五日。那都是途中让马匠在湖泊休息时,采摘长在水边的花草而来的。今日采摘的花朵还很鲜嫩,但五日前的已经开始乾燥得差不多了。「这个,不是因为喜爱而摘的。」莉榭喜形于色,把手中的花朵靠到脸里。散发出微微甘香,让心灵饱足。春天的野草,发出了柔和的气味。就那样子朝窗外看,在前往卡尔海因国的森林里,长满了莉榭的国家罕见的花朵。尽管想下马车采摘,但可不能因为莉榭的任性而耽误旅程。然而不知不觉下心感遗憾,而露出寂寞的眼神望著外面了。默默地看著那样子的阿诺特,忽地想起来似的说道。「说起来,已经派了快马遣使侍从了。去了你指定的商会,传召他们来商谈婚礼事宜。」「谢谢你。愿意听从我任性要求,我真的很高兴。」「最近有风闻过评价,是新兴的商会吧。本来就常光顾的吗?」「不。只是听朋友说过会进很好的货。」阿诺特看起来会遵守承诺,让莉榭松一口气。一般来说,王家都有御用商人的。而要利用以外的其他商会,其实是个困难的请求。(话虽如此,这次人生也得尽早跟『那些人』制造出交集呢。)莉榭所指定的,是在第一次人生时遇到,把莉榭培育成独当一面商人的商会。因为是距今两年前,由商会长达利新创立的,所以现在还是 成长途上 的商会。可是,他们在几年后,会变成世界最大规模的商会。在药师人生让造好的新药流通之时,好不容易才跟他们取得接触。在那时候,作为药师的莉榭要赢取信用费了一番工夫,但这次应该容易得多了吧。(不觉得这段婚姻会顺利,一旦有甚么事可得逃走才成。为此我会利用我知的一切情报、还有皇太子妃的立场。)虽然不知道阿诺特在想甚么,但可不打算只是被利用便终结。就算谋算好离婚也好逃亡也好,也得过上有意义的日子。一切都是为了在五年后活下去,过上悠哉悠哉的生活。这么下定决心,目不转眼看著他。「怎么了?」「呜……」被完美无瑕的脸蛋望回来,莉榭不由得绷起脸。该怎么说,若是被直视的话,眼睛好像都要被烧伤。那不得了的美形,破坏力可是并非比喻,而是实际的高。更何况是在过去,被这张脸的男人杀掉的自己就更不用说了。「不,甚么都没――」正在说著的时候,突然响起马儿的嘶叫声。「停车!喂,给我停下马车!」前方载著侍 从 的马车传来了惨叫。大批在车队左右两侧随行的骑士,登时冲到前面。「你们这些家伙,到底是谁人――咕啊啊!」是紧急事态。比起察知想要跳下去的莉榭更快一步,阿诺特已拿剑在手跳下马车。「啊!」「你乖乖的待在这里。」阿诺特从外锁上了门,冲往骚动的方向去。(明明都有骑士了,皇太子竟然特地亲自闯入险境!?)把同样想要跳下车的自己束之高阁,莉榭为之惊愕。恐怕,马车是受到强盗之类袭击吧。这马车的车门可以分别从内或外锁上,而阿诺特则从外锁上。目的就是不让莉榭外出。(虽然说叫我乖乖的待著就是了。)虽然有五台马车,但阿诺特和莉榭所坐的马车最为显眼。就算乖乖地关在这里也好,只要被打破车窗拖出去便完蛋了。话虽如此,也没法从外侧上锁的马车中出去。侧目看著车夫逃到森林里,一边周围寻找有没有甚么能用的,便想到了装饰自己头发用的发针。(……真怀念呢。)除下发饰,扭曲发针插进车门的空隙中,莉榭一面缅怀过去。(在当侍女的时候,因为大小姐讨厌读书而每每反锁,都是这样子硬来开锁的呢……)做好的别针,马上便打开了马车简易的门锁了。打开马车门后,周围都没有贼人的气息。一边注意四周,一边赶往骚动中心点的前方。然后,莉榭来到阿诺特那里。(……这是……)倒卧在地上的,是十多个像是盗贼的男人。站在中央的阿诺特,用脚踢倒其中一个贼人。把剑尖指向他喉头,一脸没趣地皱起眉头。「这样便结束了吗。」「咕……!」「难得都由我一个人来对付你们了。连解闷都做不到吗。」用力踏向贼人的肚子,阿诺特用刻薄的目光看著他。那表情非常冷淡。不是因为袭击己方而愤怒,而是不符自己期待的失望眼神。阿诺特放出的氛围,就连本应是部下的骑士都露出胆怯的表情。拿著滴血的剑的阿诺特,轻轻一挥甩去剑上的血。用贼人的衣服拭剑,然后收剑入鞘。倒卧四周的盗贼,好像都只是晕倒过去而已。(一个都没杀……!那个阿诺特・海因竟然?是因为这里还是外国吗?)该说是不愧还保存著不陷进那糟糕地步的理性吗。还是说,在这时点的阿诺特,还不至于胡乱杀人呢。这么观察著,好像察觉到视线的阿诺特望向这边。然后,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跟刚才杀气腾腾的表情完全不同,一副率直的表情。「你是怎样走出马车的?」「秘密。说了出来便会被想对策的了。」「哈。真的是深不见底呢。」希望你不要明明刚才都那么冰冷的表情,却忽然露出跟年纪相称的快乐表情。在她退缩的时候,一个男性从马车上下来。「殿下!你又胡来了!」生气地下车的,是个不输阿诺特枣子读书 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