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是何意?”窦蔻再愣,验尸那是忤作的工作,她只不过是替了个工而已。何况现在她一无工具二无防护,这尸怎么验?
陈显笑了,狭长的眼眸笑起来竟然有些惊艳。这一笑将儒雅和阴柔结合在一起,矛盾之余有种极特别的吸引力。
然而陈显不是柔弱的书生,能作到锦衣卫指挥同知他自身的功夫一点都不弱。
将折扇轻轻展开,说道:“豆芽方才说要验尸的,不能言而无信。况且我们锦衣卫已经将话说出去了,不验也得验。需要什么尽管开口,上至剔骨大刀下至剥皮小刃,我们都能给你弄到。”
“呵呵,呵呵!”窦蔻只能干笑,还剥皮小刃呢,她又不是屠夫。
“陈同知这是在说笑吧,小的不是忤作,先前的验尸那是逼不得已。眼下周忤作回来了,咱们请他来验吧,周忤作可有十几的忤作经验,小的那点皮毛功夫就不要显摆了吧。”
然而陈显就是想看看窦蔻是如何验尸的,同样呵呵笑道:“来不及了,听手下们说那具孩童尸体已经开始臭了,这一开棺,卢夫人还知道怎么跟我们闹呢。等不到周忤作,只能你先顶上。”
他很想知道这个叫豆芽的女子是怎么验尸的,女子不怕死人的极少,敢动死人的又是少之又少,他真的很好奇。
便又上前一步道:“难道你真的需要剥皮小刃?不出两刻钟我们诏狱里的剥皮小刃便能到你手上,只要你发话。”
陈显逼近窦蔻,身高的优势让窦蔻很有压力,不由自主地后退道:“不,不需要那些。只要将这些白布扯下来我略作修改即可,另外再给我一把普通的匕首就行,无需……小刃。”
就这样,窦蔻找人要来了剪刀和针线,临时缝制起了工作服。介于尸体已经变味,窦蔻又向卢府的厨房要了点香油和生姜,希望能稀释点味道。
穿戴整齐后,窦蔻看着李捕头道:“李捕头负责记录吧。”
李捕头竟然与有荣焉地拍拍胸脯道:“没问题,包在李某人身上。豆芽你只管好好验尸,也让陈同和看看咱们大理寺捕头的能耐,哈哈!”
窦蔻撇嘴无语,这个李捕头,真是个大棒槌呀!估计没长脑回路吧,只看表面的家伙。
“哈哈,李兄说得对。”陈显也哈哈笑了起来,“豆芽请吧,我们锦衣卫的人已经把尸体取出来了。为了方便起见就在灵堂验尸吧。”
窦蔻脚步一滞,“灵堂,这,这好吗?”
人都放进棺材里了,再捞出来,然后在亲人面前验尸这太残忍了。
陈显及李捕头才不会想到这一点呢,他们是官差,自然是想怎样就怎样,何况是锦衣卫。
看他们都没有回应,窦蔻冷声道:“我在验尸之时需要绝对安静,无关人等请让他们回避吧。”
陈显挥手道:“速办!”
手下人以最多的速度将灵堂清场,尸体被放在棺材盖上,这就是验尸台。
为了光线,灵堂的门大开。卢府的人被赶到离此三丈开外的地方。
尸体离开棺材确实有股淡淡的尸臭味,揭开盖在尸体上的布后看到的是一张惨白脸。嘴巴张开,眼球外凸,一副窒息而亡的面容。
从尸体的角膜浑浊,推断已经至少死了三天了。由于现在还不是夏季,夜晚的温度偏低,而尸体又在枯井内发现的,里面的温度也不会高,所以还有没有完全的巨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