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锤恨不得让刘千驹出丑,赶紧回道:“回王妃的话,也许咱们的刘大人还没起身吧。咱马市里的人谁不知道刘大人每日都夜宿花丛,不到正午不来马市的。”
窦蔻没说什么,不过从这话里她听出了张大锤和刘千驹的不合来。
然而沈无量却是怒了,大手一挥,“来人,去把刘千驹给本官带来。”
话毕沈无量又道:“不知肃亲王妃问了这么久可曾查到眉目了?”
窦蔻笑道:“没错,基本上已经查到了,跟我推理的一样。眼下只等条件满足便可公布答案了。”
“查清了?”沈无量被窦蔻的话吓了一跳,这怎么可能?这桩命案在他为官这些年里都可以称之为奇案了,怎么可能在一天之内就能查清?他是不信的。
窦蔻再笑,“有些条件不满足,推理便无法成立,再等等吧。”
此时天已快到正午了,那些需要挑拣的钝器也大多拣了出来,可还是有那么一大堆。
张得明叹息道:“这个凶器怎么挑?我怎么觉得都差不多。都过去四天了,特别是这些锤子,每天都在敲敲打打,会有血迹残留?”
窦蔻悄悄地来到他身边,说道:“会,肯定会。要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是做了不轨之事,总会留下蛛丝马迹的,那些还残留在窗户后面的呕吐物便能说明。小梅,你仔细查验,并将法子给大家说上一说,能不能顺利结案就看你们的了。”
面对这一堆钝器,所有的人都是亚历山大,包括第五叶秋,他根本就不相信从这些杂物中能找出凶器。
连刚了解详情的沈无量也是如此,他觉得肃亲王妃是在胡闹,而他这堂堂知府竟然陪着她胡闹,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就是这么让人心烦。
除了等待凶器的露面,还要等着傅远归来。而刘千驹来与不来倒是不影响案情进展。
不过,窦蔻现在还需要向沈无量解释一件事。
“沈大人可知护国公的世子傅远?”
沈无量皱眉,“王妃是说傅世子也参与了此案?”
窦蔻翻翻白眼,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刚才第五叶秋不是明明白白说了他与傅远的推理吗!
“没错。傅世子正在寻找重要的证据,只要找到那些证据此案便解了一半。”窦蔻道,“不过,我这边也需要做一些事情才行。而这些还需要沈大人协助!”
沈无量不知窦蔻想做什么,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便支吾道:“不知王妃需要下官做什么?”
窦蔻呵呵道:“其实也没什么,需要沈大人把知府衙门里的仵作找来,与我这里的仵作一同从死者身体内取样东西。”
“什,什么?”沈无量吓了一跳,“下官是有带仵作来,只是从死者身上取东西,这,这太过离谱。”
“并不离谱。”窦蔻严肃地说,“不要说人死为大尸体动不得的话,若真是人死为大那就要为死者申冤,而不是让死者带着冤屈下葬。本王妃只需要沈大人为验尸搭一顶大帐篷便是。”
死者是谁,沈无量不想知道,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罢了。看窦蔻这么坚持他也就没再多话,待她破不了案子,看她脸往哪里搁?
女人就该在家相夫教子,莫学男人做事!
“搭个帐篷容易。此地胡人不少,他们个个都是搭帐篷的好手。不知这帐篷搭在哪里为好?”沈无量一下子就改变了策略,顺着窦蔻意思道。
窦蔻随便指了位置,“就那儿吧,那儿离收税点比较近。”
“都听王妃的。”沈无量呵呵道,他根本就没有看好窦蔻能破案子,也就没必要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