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广文努力回忆那把刀,那刀只是普通的刀呀,窦蔻怎么会问这个?
他知道窦蔻跟以前不一样了,没想到她在将军府里的懦弱是装出来的,真是难为她装了那么多年。
想想她嫁到肃亲王后发生的种种,窦广文有理由相信翠竹园里的三人是装的。
现今不但窦蔻离开了将军府,连那两个懦弱的娘俩也不得不恭送出将军府。难道窦蔻在将军府时就跟肃亲王看对了眼?
肯定是这样,如果不是这样窦蔻怎能那么痛快地就答应替他大姐嫁了?
说不定让大姐进肃亲王府,又让大姐主动让给窦蔻替嫁也是她的计谋,这女人,心机深沉啊!
窦广文看窦蔻的眼神充满了忌惮,因为他心里猜想着不得了的阴谋。
现在的窦广文不敢小看窦蔻,所以他不知怎么回答好。
窦蔻再次问道:“说说那把凶器长什么样?”
窦广文咬牙道:“我,我只是个文弱书生,哪里敢看刀长什么样,刀长得不都一样吗?”
窦蔻嗤笑道:“文弱书生?你可是宣威将军府里的二少爷,武将之家竟然不知刀长什么样,你这是在讽刺窦大将军吗?”
京兆府尹姚明远也摇头叹息,“听闻窦大将军光明磊落,想来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呀。可惜,可惜了!”
他也是正四品的官儿,还是京城的现管,大小事找他准没错。又一把年纪了,这话他完全说得着。
不过,姚明远说话也很有水平,明明是贬低窦广文,然而却说得万分惋惜,仔细分析,其实他啥也没说。也正所以有这个能耐,姚明远才能坐稳京兆府尹一职,这个官儿难做着呢!
窦广文不是傻子,他走的是文人路子,这话他听得懂。便硬着头皮道:“就是普通的刀,跟衙役们所拿的差不多。”
窦蔻接着说:“胡捕头,借刀一用!”
胡捕头看了眼姚明远,后者点头,他这才将配刀呈了上去。
“顺子,拔刀!将这刀拿给窦广文看!”窦蔻冷声说。
顺子拔出刀来,赞了一句,“好刀!”
胡捕头嘿嘿得笑,“好刀吧,这是我家大人特地给小的打制的。”
顺子将刀递到窦广文面前,刀锋正对着窦广文。顺子承认他就是故意的,他看这小子不顺眼。
窦广文下意识地后倾,将刀看了又看,“是,就是这种刀!”
“确定?”窦蔻再问。
窦广文咬咬牙,“确定,那刀柄跟这把刀一模一样。”
窦蔻板起脸来,又一次问:“你真确定?窦广文,确定了就不能更改了,这关系着案情的侦破方向。”
窦广文很想改,可他不知道改什么样的,说道:“是这刀,不过刀没这么长,没有贯穿刘天赐。”
“外形一样?”窦蔻又问。
窦广文道:“外形一样。”
他不明白,窦蔻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问这事,全天下的刀不都是一样的吗?
窦蔻拍拍手,说道:“来人,呈上此案凶器。”
刀被王府的护卫放在了托盘上,还带着通红的血迹,就这么呈了上来。
看到这刀,窦广文脸面大变,“怎么会?怎么会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