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故事确实凄惨,然而这也是卖身为奴者的无奈。
为奴者是没有自由可言的,犯了错主子可以随意惩罚,只要不闹到衙门里去,生死都握在主子手里。
但在窦蔻看来,不管是奴还是婢,如此利用了就杀实在是可恨,这也是犯罪。她有必要为其讨要一个公道。
然而在这之前窦蔻还想再多问一句,“半雪,你说那天真正下水救起王爷的是你,可有什么证据?实不相瞒,于青青已经死于非命,已无法与你对质。”
“死了?”半雪惊讶过后,笑了,“老天有眼,老天有眼!”
这时,端木杨也睁开了眼,问道:“回答王妃的话,若真是你救了本王,一定知道许多细节。”
他说这话的时候有意控制音调,倒也不会让人觉得有多么难以接受,至少不冰冷。
半雪看了眼端木杨便低下了头,从袖子里摸出了一样东西,小声道:“这个,这个算不算?当时王爷已近昏迷,我好不容易把王爷推到船上,不曾想自己被冻得僵硬的手指却勾住了王爷的玉佩,就这么带了下来。
我爬上船后,整个人都冻得不行了,直到半安把棉衣给了我后,我才发现自己手上还勾着这样一块玉佩。便暂时收了起来,想着等见到大小姐后把这个给她,让她还给王爷。直到现在都没有机会,今日,半雪便将玉佩物归原主。”
那是一块用紫玉雕成的椭圆形玉佩,在一众吉祥纹饰内雕着一个“杨”字,这是独属于端木杨的玉佩。
窦蔻接过此玉佩,仔细端详了起来,这玉佩代表的意思不少,但那个“杨”字足以说明一切了。
而且紫玉,非皇家之人不可佩戴。在这个时代根本没有假冒一说,那可是要杀头的大罪。
端木杨又从窦蔻手里接过玉佩,上手一摸便知是真是假,“没错,正是本王丢失的那块玉佩。”
说完,他已经记起当时的情景了,确实模糊地记着有那么几个人在他身边围着。
如此一来,半雪所说的一切都可以成立了。
窦蔻道:“于青青还真是胆大呀。”
端木杨现在对于青青无半点好感,反而恨得不行,哼道:“她应该庆幸死于毒针,不然……。”
窦蔻摇头,她能理解端木杨的感受,任谁被骗了这么多年,还被挟恩图报了这些年都不好过。
然而事情已经过去了,幸好他们没有过什么,不然,端木杨就算是怄死也是白死。
窦蔻看向可怜的半雪,问道:“半雪,你的身子可还好?”
半雪看了眼窦蔻,微微一笑,“尚好。我相公对我极好,虽说常年吃药,但我还活着就已经很满足了。”
可惜这不是窦蔻想要的,看了眼听懂了这话的端木杨,略显尴尬。但她还是想知道。
便开门山道:“你知道于青青是怎么用救了王爷为要求挟恩图报的吗?”
半雪摇头。
窦蔻道:“当年在京城之中有一个有名的老大夫,叫张岐黄。他给冻得人事不醒的于青青把了个脉,说于青青由于下到冰冷的湖水中救了端木杨,以至于得了宫寒之症,这辈子都不会有子嗣了。王爷因此特别愧疚,在某些方面就这么被于青青拿捏住了。”
这下子半雪终于明白了,笑道:“王妃多虑了,我儿子今年都快两岁了。”
“呼!”窦蔻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样我就放心了。半雪,一会我让王府医过来给你看看,这几天就安心在王府养伤。你的丈夫和孩子,我会派人把他们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