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未等陈胜站起来说话,姚明远又拍了惊堂木,“就张岐黄家产被变卖一事,本官查了当年留在官府的契书,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地方。”
窦蔻赶紧问道:“有趣的地方?还请姚大人为我等解惑。”
他们二人一个说,一个应,将气氛烘托得非常有悬疑感,众人的心也跟着他们的对话上上下下得跳,真想马上就知道答案呀。
姚明远道:“这些契书放在衙门里有几年了。从签字画押的日子来算,刚好是张岐黄死后的半年时间。之所以说它有意思,就是那些铺子都是以一两银子成交的。”
“一两银子?”窦蔻惊讶不已,声音抬高,不敢置信道:“不是说张岐黄手里有京城最大的药铺吗?那药铺至少四五万两吧。一两银子连一包上好的药都抓不到,怎么可能。”
姚明远拍拍手道:“来人,把那契书呈上来给诸位大人看看。确实是一两银子成交,本官为此也很纳闷。”
这些契书就是房契地契之类的东西,古人买卖这类物品大多是要通过衙门来换新的契书的,同时留一份在衙门里,省得有人假冒。
卖方写的竟然是张岐黄,因为那些契书上面的户主都是张岐黄,店铺也是他的。
买方却是各个不同,那些名字在场诸人不认识。现在张家的店铺都还在营业中,生意依然不错。铺子里有新的掌柜,东家是谁真没有多少人在意。
这些契书让在场旁听的官员们挨个儿地看,轮到傅远的时候,他愣了一下。
拿出一张契书道:“没想到春风楼的老鸨竟是张岐黄药铺的东家,实在是让人想不到。”
此话一出,让窦蔻也很惊讶,赶紧道:“是哪一张?快呈上来。”
这是一家名为利贞药铺的房契,和一张店铺转让文书,上面写着将此药铺所有的一切都转让给一个叫方瑁的人。而且成交金额确实是一两银子。
“真不知道当时衙门里是谁在当差,这样的买卖也敢接手。”窦蔻看完说道。
契书转了一圈又回到姚明远的手里,他让手下人悄悄地将这些送到皇帝的单间去。
姚明远接着话说:“眼下看来是得好好查上一查了。不过,若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那官府也是不能阻止的。不过,护国公世子说的那什么老鸨是何人?”
说起春风楼,没有人比傅远更清楚了,因为他曾是丹枫,在那里住了好几年。
傅远道:“这叫方瑁的人是春风楼的老鸨,传言他也是别人的奴才,不是自由身。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啊。”
“别人的奴才?”窦蔻低声自语,意料之外呀。
姚明远道:“傅世子知道方瑁是谁,甚好,甚好。本官还在愁怎么找这些人呢。来人,去把春风楼的老鸨捉来问案。”
左右衙役还有肃亲王的护卫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去拿人了。这可把齐王给急坏了,他踩了下陈胜,让他出来反对。
陈胜老脸一沉,咧着嘴暗地里叫疼,将齐王在心里骂了又骂,不知道踩人脚面忒疼啊。
然而此时也是他出场的时候了,不然这案子还指不定歪到哪里去呢。
陈胜起身,咳嗽两声以示存在,疑惑道:“府尹大人,少卿大人,咱们这是在查于青青被杀一案吧?老夫瞧着怎么拐到别处去了。那什么老鸨是谁?就算是两位大人接下张岐黄的状纸,那咱们还得一个个儿地来不是?方才少卿大人不是说过要一个个地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