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么本官再给齐王殿下找个证人吧。冯婆子,你来说。”窦蔻唇角微勾,其实她巴不得能一点点地将问题解开,这样才能带动旁听之人的想象力。
所以,齐王既然这么反对,那她又怎能拒绝呢?
大不了将此案审到半夜,就算是审到明天,她也要想办法将这毒瘤拔出来。
还是那句话,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只允许你来给我们捣乱,我们就不能反击了吗?
冯婆子赶紧回话,“老婆子在,大人要问老婆子啥?”
窦蔻脸面一冷,“说说你当年在于家是做什么的,半雪和半安姐妹是怎么被主家罚。再说说你又听到了些什么?”
冯婆子也不傻,到这会儿也是明白过了,敢情这场官司不仅仅是为了于青青,更是为了把齐王他们弄下来吧。
她只是个小人物,又被人捏着把柄,不得不说。好在年纪大了,没几年好活了,希望能弥补当年做下的缺德事儿吧。
“回大人,老婆子当年在于家做的是打下人板子的差事。最后一次打板子是于家的老爷和夫人一道吩咐的,让我们把半雪和半安打杀了。
老爷特别吩咐了,说是半雪和半安在外面没照顾好大小姐,害得大小姐落水,让我们把她们杖毙,先把半雪弄死。可是那会儿我们还知道半雪和半安换了衣裳,以为那发烧烧得半死的是半安,就把穿着半雪衣裳的真正的半安给打了板子。
老婆子也不想做这伤天害理的事儿呀,可是跟老婆子一起打板子的那个是夫人的陪房,打得那叫一个狠啊。五十大板还没打完,半安就没气了。
本来我想打完这个半安就算了,反正另一个都快发烧烧死了,索性不给她找大夫,让她自生自灭算了。可不知道为啥,跟她们关系好的小丫头,硬是把快烧糊涂的半雪给拉了出来。
老婆子真是没想到以于家老爷夫人那个心狠啊,派来监督打板子的人看到还有一个跟半安长得一样的丫头。上来就是一刀。
这一刀从半雪脸上划下,一直到胸膛上,全是血。半雪连一句求饶的话都没说就这么倒下了。
那个半雪和半安是双生姐妹,要不是平时穿的衣裳式样和颜色不一样,我们都认不出谁是谁来。”
说到这里冯婆子算是为半雪做了证,既点出了时间,又点出了半安是怎么死的。
窦蔻没有给齐王继续说话的机会,再次问道:“那么,你们就没确认半雪死了没?”
冯婆子道:“全身上下都是血,都没法看了,能不死吗?她们当晚就用破马车拉到乱葬岗上去了。知道这事儿的不少,大家都不敢多说话。好在第二天于家就被抄家了,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做于家的奴才,倒了八辈子血霉呀。”
“关于半雪和半安,以及张岐黄,你还知道些什么?还不速速道来,不得隐瞒!”窦蔻再次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