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8 暧昧旋涡(2 / 2)

“吴阿姨身体还不错吧?”陈寄儒笑问。

“她很康健,还让您有空去她家做客。”

陈寄儒点了点头,提起筷子沉默地吃起了菜,许多也不多话,只陪着吃了会儿饭,陈寄儒放下筷子:“许小姐的盛情陈某心领了。”

“这不算盛情。”许多微笑着拿出房产证,然后将一串钥匙放在上面,从桌上推过去,“这才是。我知道下个月就是陈老太太七十大寿,听说她很有回来住段时间的意思,这儿不就是最合适的地方吗?我觉得这是份不错的寿礼,您说呢,陈董事?”

陈寄儒看着桌上的东西,抬头问:“许小姐想要用它来交换什么呢?”

“我们之前已经谈过的。”

“合资药厂1%的股份。”

许多抬起一根食指微笑道:“不错,我想要您,转让您跟和盛药业合资药厂1%的股份给和盛。”

李驰站在车旁一边抽烟一边探头探脑,望眼欲穿的时候才看见许多朝着他走来,李驰连忙丢下烟头迎了上去:“多姐,怎么样?事情顺利吗?”

“你先别问事情顺不顺利,先给我把地上的烟头捡起来丢到垃圾筒里去!”许多扬眉道。

“我捡,我捡!”李驰连忙低头捡烟头。

许多拿起包做了个抽李驰的动作:“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做私募要的是精英形象,不是你这种乱扔烟头、随地吐痰的贱民。”

“没有贱民,哪来的精英啊?多姐,这红花也需绿叶配,精英……都是比较出来的。”李驰厚着脸皮笑道,然后又追问,“那个香港大老板是不是有重大投资啊?”

“一分钱没有。”许多拉开车门坐到驾驶位上道,“你自己搭出租车回去,我还要去办些私事。”

李驰还沉浸在陈寄儒没一分钱投资的巨大打击中,听见许多说办私事连忙开口问:“多姐,你要去哪里啊?”

许多看了他一眼道:“现在你老板我……要去谈恋爱。”说完她就拉上门,飞快地将车子从停车位倒了出去,然后迅速消失在李驰眼前。

许多停下车子,一口气跑到曲择林所住的单元房门口,看着从门缝里泄出来的柔和灯光,她的嘴角不自禁弯了起来,避开猫眼按了下门铃。

隔了会儿只听曲择林声音远远地问:“是谁?”

许多捏着喉咙,粗着嗓子道:“开门,查水表的!”

门被一下子拉开了,曲择林披了件浴袍站在门内,他的头发还湿漉漉的,显然是刚从浴室里出来。看见门外站着的许多,他的表情有些呆滞。

许多脸有些微红地道:“我这算是来得不巧……还是很巧啊?”她的话才说完,只觉得眼前一黑,曲择林把门“砰”地关上了。

“什么意思啊!”许多有些气结,又按了七八遍门铃,门重新拉开了。曲择林的衣服已经完全穿好,他没好气地道:“你能不能有点耐心。”

许多看着他身上穿着整整齐齐的衣服:“你穿衣服就穿衣服好了,干吗要把门关起来穿?怎么,你身上有见不得人的东西啊!”

曲择林发现跟许多斗嘴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所以只冷淡地道:“你这么晚了,来这里干什么?”

许多踱进屋子,晃着手里的钥匙圈道:“你不是替我接受了那个乐强200万的投资吗?钱呢?拿来吧。”

曲择林转过头:“你是不是疯了,这种人的钱你也敢收,万一亏了你想过后果没有?”

许多看向他:“那你呢,你收着这笔钱,想过后果没有?你连我几万块钱都还不出来,那200万的利息你怎么还?”

曲择林被她堵得语塞,许多站定,抬起下巴看着曲择林微笑道:“我许多敢收下这钱,就有把握还出来!”

曲择林看着许多,那双眼眸在灯光的映照下,有些流光溢彩,以至在那瞬间许多觉得他的眼瞳仿佛突然一亮。

“是不是觉得我比那个装模作样的风小姐有魅力多了?”许多问曲择林,但他立时转过了身,去厨房拿杯子,低声问了句:“茶还是咖啡?”

许多弯腰摸了摸何保全,扬声道:“酒,红酒就行。”

曲择林倒了杯水放在她面前:“喝水吧!”

“那你还问茶还是咖啡?”许多不满地道。

“怕你太兴奋,所以想想还是算了。”曲择林给自己也倒了杯水。

许多冲他扮了个鬼脸,将自己的包拿过来,从里面抽出一台小巧的笔记本电脑:“我们来打游戏怎么样?”

曲择林拿着水杯出来道:“我不玩游戏。”

许多朝着他微笑道:“真的不玩?这个游戏的名字可叫作‘复盘游戏’。”她将电脑转过来面对曲择林,屏面上是一根根红红绿绿的蜡烛组成的图案。

“蜡烛图,是日本幕府时期一个米商发明的,因为它的图形神似蜡烛,所以被称为蜡烛图。一根蜡烛包括四个价钱,分别是当日最高成交价、当日最低成交价、开盘价以及收盘价。按照我们的习惯,当日收盘价高于开盘价,为阳线蜡烛,低于开盘价为阴线蜡烛。这些你都知道,对吗?”许多笑眯眯地讲解了一番。

曲择林看了她一眼:“这不是常识吗?”

“那你知不知道怎么从这些常识当中获得你所需要的?”许多晃着水杯,指了指电脑。

曲择林的目光落到电脑屏幕上,许多看着他笑道:“这个游戏就是重现已经发生过的交易蜡烛图走势的过程,我经常用它来验证我对下面交易趋势判断的准确率。”

“仅仅是蜡烛图?”

“现在的交易指标都可以人为做出来,所以有些人就喜欢只用蜡烛图做交易,没有k线,没有任何指标,这就是裸图交易。”许多的“裸图”两字吐露清晰,虽然曲择林知道没有别的含义,但他还是觉得双颊莫名有些发烫。头顶上是橘黄色的灯光,不会显出他面上那点细微的变化,曲择林拿起杯子大喝了几口。

“你知道下面这根蜡烛图会如何表现吗?”许多又发问道。

曲择林看了两眼那张蜡烛图道:“蜡烛图显示欧元趋势是弱势横盘,最后一根蜡烛图是上影线较长的倒十字线,显示向上动能不足,下一根蜡烛……应该是根阴线蜡烛,收盘价低于开盘价,为下跌趋势。”

“你分析得没错,但是你少看了一样东西。”

“什么?”

许多看着曲择林,指了指盘面:“时间。”

曲择林放下水杯,坐到许多旁边看着电脑屏幕:“2003年3月份……”他低头想了一下,然后道,“伊拉克战争。”

“不错,伊拉克战争使得投资资金避险情绪高涨,而且你看最后这根蜡烛是什么时间?”

“下午2点45分。”曲择林凑近了看。

许多朝曲择林眨着眼道:“没错,是下午2点45分,而我们的欧洲同行上班时间是下午3点左右。所以我判断这根倒十字线的蜡烛是对向上压力的刺探,下面应该是根朝上的小阳线。”

她说着手指一敲,果然是根小阳线,随着手指不停地敲击,蜡烛图走出了一路朝上扬的曲线,许多看着曲择林扬眉笑道:“蜡烛图是会说话,但它一般只说三个字,那就是‘风来了’。而你要想准确地判断出风是朝南吹,还是朝北吹,就必须知道另外两个条件,其中之一就是天时。”

“那另一个呢?”曲择林问。

许多合上电脑道:“下次再教你。”

“干吗要下次?”曲择林又问。

许多看着曲择林理直气壮地道:“没听说过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吗?所以当师傅的都是慢慢教,要教得很慢很慢……”她的目光落在曲择林轮廓很好的唇上,刚喝过水的嘴唇显得湿润而柔软,许多这才发现他们坐得很近,近到能感觉到彼此鼻息的温热气息。

“然后?”左小西追问道。

“然后他说他明天还有课,要早点睡。”许多剥着糖纸道。

左小西摊手:“所以你就这样真的上了一堂证券课,然后走了?!”

许多将糖塞到嘴巴里没好气地道:“那怎么办?人家都说了明天有事要早点睡,课我又说上完了,难道还能赖在那里不走?”

“还真是蜡烛!”左小西道。

“可不是蜡烛!”许多咬着糖道。

“我说你是蜡烛,像曲择林这种人,眼高于顶,他要真对你没意思,就不会进去换了衣服再出来。那不是没意思,那是怕自己定力不够。”

许多若有所思地咬着糖,左小西用指点江山的语调说:“所以讲,当时你看见曲择林穿浴袍出来的时候,直接扑上去就可以了,后面的那堂证券课完全没有上的必要。”

许多抓起碗里的糖朝左小西丢去一把:“馊主意!还要不要脸?”

“你要脸,那你就别挑曲择林啊!你挑姜珬多好啊!”左小西将身上的糖拾着丢回碗里,“我跟你说,姜师兄跟你是青梅竹马,对你又是失而复得,那种心情对男人来说,就像失去的朱砂痣又回到了心间,他一定会把你捧在掌心里。”

许多白了她一眼:“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受了师兄的好处了,所以替他说话。”

左小西连忙道:“唉,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你不能侮辱我的事业。我可是堂堂正正地把保险卖给姜师兄,是通过我的专业知识,可不是因为我是你的闺密。”

许多很干地“哈哈”了两声:“就知道是这样。”

左小西补充说:“我们是什么交情,我会因为几张保单就把你给卖了?我是让你真的想清楚,你选姜师兄就不会有这些烦恼,因为他喜欢你多过你喜欢他。可你要真的想依着心意选择曲择林,那你就别再纠结有脸没脸这种问题。谁先喜欢,谁在下风。你喜欢曲择林,可曲择林喜欢不喜欢你,有多喜欢都是未知数。说得通俗点,你得想办法先把他拉下水,让他喜欢你接近你喜欢他!”

许多没说话,只是将嘴里的糖给咬碎了,然后看了一下手机:“我还有事先走了。”

“等等!等等多多!”左小西连忙跳起来,“我最近请了几天假跑保险,这个月的销售额不足,这不是换季了吗?你买两双新鞋帮我冲一下销售额吧。”

许多道:“你知道我去干吗?”

“干吗?”

“把我家的房子抵押出去,我最近快接近破产啦。”许多抓起包走出了门,留下左小西目瞪口呆,震惊地喃喃自语:“快破产了?!不是上个月才新买的跑车吗?”

许多抱着双臂靠在车子上笑道:“张总,过去每周都能见你上我家,怎么现在十天半个月我想约你见一面都困难呀!”

张海国满面堆笑着说:“啊呀,侄女,我最近是真忙,等会儿我还要跟两个资本巨鳄开会。要不,我们另外约个时间再谈?”

“别急,就跟你说两句话。不耽搁你跟巨鳄会面!”许多微笑道,“我想跟你拆借点资金,用我家现在的房子做抵押。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受啊?”

张海国面露尴尬之色:“不是我这个当叔叔的不借钱给你,你也知道最近那个融兴短期理财,卷走了我不少大客户,现在我也是资金紧张。”

“张叔叔,既然你同意见面,也就是说不是没得谈,我也不浪费你的时间宝贵,是借还是不借?”

张海国轻声问:“那许哥知道这件事啊?”

“不知道的话,我能拿房子跟你抵押吗?”

张海国满面为难之色,问道:“许哥为什么不去跟吴老爷子调个头寸呢?你看老爷子不是一向很信任你爸?”

许多正色道:“老爷子的钱那是老爷子的,公是公,私是私,我们家从来不滥用交情。”

张海国好像领悟到了什么,别有深意似的笑了笑:“想借多少?”

“4000万。”

张海国干笑了几声:“多多,你家的房子是不错,可也值不了4000万。”

“外加我手上2000万的股票。”许多道。

张海国略微迟疑地问:“那拆借利率是多少?”

“30天,2%。”许多淡淡地道。

张海国一脸为难之色:“多多,这利率也太低了点……”

许多凑过去看着张海国道:“张叔叔,那我要说10%……你敢收吗?”

张海国干笑几声:“但2%也太低了,我不能破坏行情啊,看在许哥的分上,我们也不说10%。30天3%,超过了那就计利复息。多多,你愿意接受我们就成交,你要不愿意,就再去别处看看!咱们不伤和气,你看怎么样?”

许多看着张海国半天,才抿唇道:“成交,我要立即看到钱。”

张海国又满面堆笑:“多多放心,你的事我肯定当自己的事办,合约签好,钱就立刻到账。”

等他走了,李驰才脸色铁青地从旁边车里走出来:“多姐,这姓张的太黑了,平日动不动就上门来求我们借钱,现在我们是抵押借贷,他还要收我们3%的利滚利,这一年不是要50%以上的利息。”

许多嗤笑了声:“他这是想趁火打劫。”

李驰上了车气道:“多姐,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找这个黑心张,多找两个资金中介,条件说不定能比他好。”

“也不会好太多,更何况张海国心虽黑,但钱到位的速度最快,而我们……需要这个速度。”许多看着窗外心想,走着瞧,风颂恩。

曲择林站在电脑屏幕前,看着上面的曲线图,风颂恩走了过来:“有消息说,许多将自己的房子抵押了出去,拆借了4000万。可是就算有这笔钱,她也撑不过这个星期。许向文到现在也没有任何动作,他究竟在想什么?”她看着沉默不语的曲择林问,“难道他真的对破产无所谓吗?”

风颂恩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在观察曲择林的神情。但是他眼帘半垂,密实的长睫遮住眼眸,令人无法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他的情绪。她收回目光继续说:“许向文的风格无从试探,不过这个许多看来是个只知蛮干,不知进退的人。和盛药物今年的财务状况依旧是亏损,挂st已成定局。无论许多借多少钱,只能是增加她的负债而已。”

“那我就先走了。”曲择林拿起椅子上的外套说了声,便径直转身走了出去。他一边走一边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上面有一条许多的短信:“明天把时间空出来。”

曲择林边走边回复:“你又想干什么?”

“你不是替人代理了200万投资吗?带你去见识一下赢利过程啊。”

曲择林顿住脚步,把这句话再看了一遍,然后才将手机塞回口袋。室外风和日丽,门口的喷水池波光粼粼,他抬起头,水光映入眼眸,看上去像愉悦的表情。

第二日,曲择林刚走出小区就看见了许多停在门口的那辆招摇的红色法拉利,他还没有走近,就先接到了风颂恩的电话。

“择林,刚收到消息,和盛药物以召开股东大会的名义申请了停牌。”风颂恩有些不解地说,“莫非和盛药物在股东大会上有重要消息发布,可是我们之前完全没有接到他们有资产重组或者重大投资的消息,财务跟销售两条线都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停牌是指由证券交易所暂停某只股票在市场上进行交易,企业在发布会导致股票连续上涨或连续下跌的重大消息时,也会主动申请停牌。)

“我知道了。”曲择林若有所思地挂断了通话。

许多戴着墨镜坐在车里,曲择林拉开车门坐了上去:“去哪儿?”

“参加股东大会啊。”许多用手指将墨镜往下拨,露出两只黑白分明的眼眸,笑眯眯地瞧着他道。

曲择林看了她一眼问:“和盛药物?”

许多将墨镜重新推好,发动车子:“说对了。”她说着一踩油门,向着小区门外开去。那辆法拉利在高速公路上风驰电掣开了两个多小时,就停在了和盛药物大楼前。

“你还有专用停车位。”曲择林下了车,看着车位前的贴牌道。

许多摘下眼镜得意地道:“那当然,毕竟我也算是举足轻重的一个大股东嘛!”她说着一拉曲择林的胳膊,便朝着和盛药物的大楼走去。

曲择林被许多拽着上了台阶,刚走到门口便听见一个中音男声道:“许小姐。”

他们转过头,只见门口站着一个相貌儒雅、穿着一身亚麻衬衣的男人,站在西装革履的人群里颇有些与众不同,许多上前打招呼:“陈董事,你也到了。”

“陈董事,陈寄儒。”曲择林回忆了一下阅读过的资料,他是和盛药物的那位香港大股东

“许小姐也来得不晚。”陈寄儒微笑说了句,然后看着曲择林道,“这位是?”

“我的新助理。”许多促狭地看了一眼曲择林。

“陈董事,在下曲择林,幸会。”曲择林伸出了手。

陈寄儒很客气地与曲择林握了握手:“那我先进去了,等会儿我们会议厅见。”

“你跟这位董事很熟?”曲择林看着陈寄儒的背影道。

“不算很熟,但至少是个可以合作的人。”许多笑着回答,又一位男子迎了上来,他长得一脸富态,肚大腰圆,他热情洋溢地朝许多伸出手道:“许小姐,你来了,怎么也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我好去门口接你啊。”

“怎么敢劳贺主席的大驾。”许多又对曲择林介绍道,“这位是和盛药物的监事会主席,贺庆昌贺主席。”

曲择林瞥了一眼贺庆昌紧紧握住许多的两只手,伸出手道:“曲择林,幸会。”

贺庆昌有点摸不准这位神情微冷的青年男子是何身份,于是也伸出手笑道:“这位是?”

“我是许小姐的助理。”曲择林淡淡地道。

贺庆昌的神情立时便淡了几分,又跟许多说了几句话,然后才万分不舍似的道别。

“所谓监事会,就是指监督董事会执行股东大会决议情况,用来防止董事会滥用职权,损害股东权益的监察机构。但总的来说,国内这些监事,监事会主席就是个常用的花瓶摆设。”许多跟曲择林笑道。

“真丑。”

“什么丑?”许多一时没明白曲择林的意思。

曲择林朝贺庆昌的背影抬了下下巴,补充了一句:“那只花瓶。”

许多笑问:“这贺庆昌得罪你了?”

“没有,实事求是。”曲择林道。

两人说着走进会议厅,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许多托腮想了一下,突然做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伸出两只手比画了一下:“你是不是在为他刚才那个动作吃醋啊?”

曲择林刚好取了桌上的矿泉水喝了一口,许多此言一出,他顿时就呛住了。许多拍着他的后背叹气道:“这些从国营单位转制出来的领导,就喜欢用这种夸张的动作来显示他们的热情,对你的器重。放心吧,他绝对不是看上了我,这些领导喜欢的都是娇滴滴的妖精,就好比风颂恩那种!你看我许多,像妖精吗?”

曲择林将头偏过一边,从齿缝里蹦出一个字:“像!”

“你还真敢说!”许多在桌底下掐住他的腿,曲择林吃痛,本能地按住许多的手,此时刚好又有一批股东陆续入座,两人的动作一时间僵持在了那里。

曲择林的掌心里是许多的手,而许多的掌心里是曲择林的腿,红晕飞过两人的双颊,那短短的一瞬好似被无限拉长,以至延伸出了无边的歧念。曲择林手一松,许多抽回自己的手,两人都有些不自在,而此刻和盛药物的股东大会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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