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容看着端上来的色泽如琼玉的金枪鱼寿司,却一下子没了胃口。一直到饭吃完,那盘金枪鱼寿司都好端端地放在她的面前。
“不喜欢吃啊,那我就打包啦。”许多笑眯眯地道,“正好我有个朋友挺喜欢吃寿司的,她为人特别节俭,完全不会介意打包来的食物。”
秦容勉强挤出笑容:“好啊。”
许多打包了金枪鱼寿司,然后又拿过自己这桌的账单放到宋范范的跟前,俯身笑眯眯地道:“那盘金枪鱼寿司秦小姐请了,我这边的账单就谢谢范范啦。”
宋范范看着账单上大几千的数字,脸色都绿了。他与秦容各自拿着现实的账单,谁也没再说请对方的客,怀着别扭的心情走到收银台,才被告知他们的账单姜珬都已经付过了。
许多走到外面,找了个垃圾桶很干脆地将手里的打包盒丢了进去。而下午白雪就从秦容万分感激的说辞里知道了他们的午餐内容,重点是许多借着姜珬的光,让行里两个普通职员每人请她吃了一份价值几千元的野生金枪鱼寿司。
下了班,许多拿起手机还没有给曲择林打电话,左小西的电话就先进来了,许多接通电话就笑道:“什么也不要说,今天本姑娘有约,没空陪你。”
“多多,我奶奶打电话来说我妈胃疼,你能帮我去看看吗?我这儿还没下班!”
“当然可以,我这就去你家。”许多挂完电话匆匆地赶到左小西家,进了屋就见左小西的妈妈疼得脸色发白地缩在床上,许多急忙将她送到医院,做了一系列检查,等左小西来的时候都已经快下午六点了。
左小西坐在病房外面埋怨自己的母亲:“疼成这样了还不知道进医院,总说老毛病。”
“老人家都这样,总觉得能拖的都不是病。”许多看了看手表,又看了一下小西妈妈的挂水瓶,“你知道我中午碰到了谁?”
“谁?”
“碰到了宋范范跟他的旧情人秦容……”许多顿了顿,“在高级料理店。”
左小西先是张大了嘴巴,但想了想又道:“也难怪,宋范范是个爱炫爱玩,上班喜欢拿杯星巴克,下班喜欢泡酒吧,买不起积家大师表,就弄块积家超薄表来戴的男人。而梅梅呢,从这里走到那里要不要坐公交,都要惦记一番。这根本是两个星球的人,不出问题才怪。”
“那你的意思是他们两个根本就不该在一起,你这不是马后炮吗?”
“谁说他们不该在一起,猫跟狗还能在一起呢!”左小西瞪眼道,“我的意思是梅梅现在才开始改变她的男人有点晚。恋爱时候的男人就像泥巴一样好塑造,一旦结了婚,他们就成了石灰岩,除非你有金刚石的手段,否则别想改变他们。”
曲择林抬起手表看了一下时间,又看了一下桌面上的手机,风颂恩来了电话:“择林,晚上一起吃饭吧。”
“我已经有约了。”曲择林头也不抬地道。
风颂恩语调不变地笑道:“那好,下次再约。”
等她挂完了电话,曲择林看着手机上的时间,给许多发了一条短信:“不是说要请我吃晚饭的吗?什么时候?”
那头左小西正借着梅辛教育许多:“所以我说,女人恋爱的时候千万不要有求必应,你要让他知道,你不是非他不可。”
曲择林的短信适时到了,许多还没拿起手机,左小西就将她的手机给关掉了:“别回!”
“为什么不回啊!”许多不解地喊道。
“曲择林说吃晚饭就吃晚饭啊,晾着他,让他也患得患失一番,让他知道你许多可不一定按他的路数出牌,这样他才能对你更加上心。”左小西将手机递给许多满面严肃地说,“你要是想变成下一个梅辛,你就给曲择林回短信。”
许多无奈地道:“今天是曲择林的生日,他特地暗示我的。”
“暗示?那就从今天开始让他学会明示,学会以后要邀请你,你才会同意跟他吃生日晚饭。”左小西丝毫也不让步,“再说了,我妈平时可是把你当半个女儿,你说的话比我这个亲生的还管用呢,现在我妈病了,你难道要把我一个人抛在这里啊!”
许多将手机拽过来胡乱塞回包中:“不回,不回,行了吧!”
左小西这才用孺子可教的态度说:“这就对了,婚前还是多考验一下,别把考验留到婚后,像梅梅这样,骑虎难下了吧?!”
许多无奈地将头靠在后面的墙壁上。
此刻的曲择林还在看面前鸦雀无声的手机,他在想这是不是许多在看见了那张名片之后的回答,从此不再往来,不会再有那些烦人的短信,无聊的约会命令。曲择林一直觉得不提他们之间那些陈年恩怨,即使许多只是一个普通的朋友,恐怕他也适应不了。他的身边充斥着iqeq双q都高值的人,围绕着太多的聪明人,他们都太懂进退,从来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人像许多这样,都说不清楚她到底是聪明还是愚笨,会这么莽撞地硬生生地冲进一个陌生人的生活。
好在这一切都结束了,不会再来往了,这样的结局提早到来也好。只是同在申城,他们不再相见是做不到的吧?桌边的电脑突然发出一声邮件提示音,那声清脆的电子音惊醒了曲择林,他蓦然发现自己已经在找借口去跟许多见面了。
看着那漆黑的手机屏,曲择林开始明白了,这个不慎踏进的泥坑,他恐怕远比自己想的要陷得深。
吃饭的时候许多问左小西:“梅辛婆婆最后买了什么理财产品你知道吗?”
“好像叫印度发展基金,说是咱们国内发展已经到了一定的瓶颈,但是印度还是一张白纸,发展迅速。”
“我说咱们国内的老百姓理财是不是都靠想象来决定的,天天看见的东西不相信,去相信连见都没见过的印度,它就算是张白纸,发展了几千年还在用手吃饭呢。”许多不解地往自己的面里撒了点辣椒。
左小西又道:“而且听说是特地换成欧元做的,很高级的样子。”
许多忍不住笑了:“拿外币买基金只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多个汇率的风险。”
两人在医院附近吃完了饭出来,一辆拉风的跑车滑到他们面前,车里面坐了个身穿潮服的男人,他取下脸上的雷朋墨镜,笑道:“哟,多多,怎么你也会逛街啊?”
许多回道:“就许你陈生开着一辆跑车满街刹车拉眼球,不许我许多逛个街?”
陈生碰了一鼻子灰居然也不生气,指着旁边一脸惊羡的左小西:“你朋友啊!”
左小西晃了晃小手,甜蜜地道:“多多一级闺密。”
陈生也挺有礼貌地挥了挥手,朝左小西打了个招呼:“那下次我请你和多多吃饭?”
左小西还没有开口,许多眯起眼笑道:“听说你最近认识的那个姓方的女明星比较难伺候,我们就不凑这个热闹了。这儿是大马路,你再停下去,那边的交警就要过来跟你打招呼了。”
许多不算友好,陈生也不以为意,挺潇洒地挥了挥手,知趣地开车走了。
他一走,许多就反手敲了一下左小西的脑门:“别看见一辆跑车你就四肢无力行不行啊?”
左小西捂着自己的脑袋吃痛地道:“也不是不行,但一想到人家踩一下油门的钱就够我站一天柜台,腿软也是很正常的。”
“那你也看清楚坐车里的那个是什么货色!”
“我当然看清楚了,长相呢,也算英俊啊,当然跟曲择林是不好比,可是曲择林开的是11路,人家开的是小牛车,兰博基尼啊,这怎么比?”
“你拿他跟曲择林比?”许多拉高了语调,“他除了有他爸那点臭钱,哪一点能跟曲择林相提并论,这种男人白送给你,你都不能要!”
范小西拎起包道:“你都说人家现任女友是女明星了,他干什么要白送给我?再说了,他要是真白送给我,到手的小牛车,我为什么不要啊?你知道你跟梅梅犯的是什么错误?”
许多用手指着她:“好啊,错的还是我们,你倒说说看,我们哪里错了。”
“你跟梅梅付出得多,所以想问别人要得也多,失望就在所难免。”左小西晃着手里的纸袋,“我就不同了,我要得少,付出得也少,好则合,坏则散,相聚的时候就好好享受,分别的时候也了无遗憾,断得干干净净,多环保。这就跟限量版包包一样,上档次的用的都是环保材料。”
“你这是要成精了吧,歪理还被你说得振振有词。”许多拿起手里的包佯装要打左小西。
左小西大喊道:“你敢说你现在没有失望?你整晚都在等曲择林的电话,可是他既没有再发一条短信给你,更加没有一通电话。假如你不是一天能给他发十七八条短信,打上七八通电话,你就不会介意他连多发一遍短信确认上条短信你有没有收到都不愿意!”
许多站在那里想要反驳左小西,却发现一时有点难以找到说辞。
左小西拿过两人的手机,摆弄了两下,将两部手机都关了:“与其等着别人的选择,不如自己选择,从现在开始,是你决定不收他的信息的。”
“那你干吗把自己手机也关了?”
“咱们是闺密嘛,当然要同甘共苦,同仇敌忾,你不用手机,我也不用,免得你看得难受。”左小西笑嘻嘻地道。
此刻曲择林已经坐在城中的西餐馆里跟陈林用餐,陈林温和笑道:“我知道你在国外很多年,恐怕已经习惯用西餐,所以我想了想还是把你的生日晚饭订在了西餐厅。因为临时换了餐厅,所以这才到你下班的时候给你打电话,我还担心你已经有约了呢。”
“都可以。”曲择林低头展开了西餐巾简单地道。
“伯母。”一声甜美的声音在桌边响起,曲择林抬起头,见风颂恩穿了一身粉色的连衣裙,妆容精美地站在桌边。
陈林立即亲热地拉过她:“饿了吧,快坐。”
风颂恩在陈林的身边坐下,落落大方地笑道:“其实在电话里我就想跟你说的,但是我怕泄露了伯母给你准备的惊喜,所以才忍着没说。”
“什么惊喜?”陈林看着风颂恩微笑道,“你就是我准备的惊喜。”
风颂恩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嗔道:“伯母,你就会取笑我。我跟择林以前在公司天天见面开会,他恐怕都见烦了。”
“同个人换个身份看,说不定不但不会烦,还会越看越有滋味呢。”陈林笑着问对面的曲择林,“择林,是不是呀?”
曲择林拿过了餐单:“今天准备的生日面是意大利面吗?那就先上吧,我晚上还有个视频会议,要早点走。”
陈林的笑容不禁一僵,脸上泛过一丝潮红,跟着便咳嗽了起来,风颂恩连忙给她端了杯水:“择林就是个工作狂,他今天能抽出空跟伯母吃饭,已经是破天荒的事了,那是只有您老人家才能有的面子。”
“妈,你没事吧?”曲择林问。
陈林勉强笑道:“没事,老毛病,可能是出来的时候吹了风。”她又拍了拍旁边风颂恩的手以示宽慰,心里的热度却冷了下来,曲择林这是没有看上风颂恩。她太了解这个儿子了,一旦做出什么决定,就没有人能改变,执着得不近人情。
“伯母,这儿的牛排虽然不错,不过您的肠胃不好,所以主餐我给您点了鳕鱼扒。”风颂恩又抬头对曲择林笑道,“你的老规矩,菲力配海盐,没点错吧?”
“没错。”
陈林问风颂恩:“只是海盐就够了?没点酱料不会太简单?”
“伯母,只有很好的牛排,才能经得起只放海盐的考验,他这是看来简单,其实最挑剔了。”风颂恩笑着调侃曲择林,仿佛刚才那令人不愉快的一幕不曾发生过。
陈林看着风颂恩,漂亮,能干,性格好会做人,家世容貌学识无可挑剔。这样的女孩子曲择林都看不上,那他到底想要个什么样的?还是说曲择林根本是为了跟她唱反调?
她心里胡思乱想着,越发心头发闷,却听见风颂恩亲切地喊了声:“白阿姨,真巧,您也来吃饭。”她抬起头,看见一名挽着发髻,穿着浅色套装,很有气质的女人面带微笑站在他们桌旁。
“颂恩,可好久不见了,你这是跟……朋友吃饭?”白雪的目光从陈林母子的身上扫过。
“忘了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陈伯母,这是她的儿子曲择林。”风颂恩笑道。
白雪立刻露出个恍然大悟的神情:“我想起来,你就是卫总的太太吧,我参加过你的婚礼。你还是跟十几年前一样漂亮,真是一点都没变。”
陈林鲜少出门,没想到还有人能认得自己,于是笑道:“见笑了,身体一直不好,所以这么多年几乎足不出户。”
“是啊,我也听卫总说起过,每次聚会他都最早走,就是因为不放心家里的你,可把我们这些女人羡慕的呀。”
陈林的脸上绽放出了微笑,白雪刚好说中了最让她高兴的话题:“我的记性不太好,您是?”
白雪笑道:“我姓白,叫白雪,我丈夫姜定康跟卫总一样也是做投资的。”
听到这个姓氏,曲择林抬起了头,刚好与白雪的眼神对上,便微微颔首打了个招呼,白雪笑道:“这是你儿子吧,真是好相貌。”
陈林浅笑:“是啊。”
白雪问:“他现在跟着他爸爸也在做投资吗?”
陈林的面上闪过一丝尴尬,风颂恩笑道:“没有跟着卫伯伯,不过也在证券行业工作,择林是我的上司。”
“是嘛!”白雪略顿了顿,但随即感慨,“真好,子承父业,不像我那个儿子呀,非要自己出去找工作。好在这几年,还算是混出了点名堂。”
陈林此刻注意到曲择林的目光再次看向了白雪,口中笑道:“男孩子嘛,最好还是要自己出去闯荡一下比较好。”
白雪跟陈林互换了联络方式,这才笑吟吟地离开。风颂恩一直是她很想找给姜珬的儿媳,但无论是自己的儿子还是风家,都表现得不甚热情。现在风颂恩出现在了另一对母子的餐桌上,其寓意还用说吗?白雪觉得心中懊恼无比,既埋怨儿子姜珬,更多却是迁怒于那个不该出现在他们家庭议题里的许多。
陈林悄声问风颂恩:“你那位白伯母有女儿吗?”
风颂恩摇头笑道:“白伯母只有一个独子叫姜珬,在进出口部门工作,是个非常优秀的人。”
陈林略微有些诧异,那这个白雪到底又是因为什么吸引了曲择林的目光?这个儿子性情冷淡,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他是绝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去看白雪。
白雪当晚的心情实在不算好,姜珬与一个她看不上的女子纠缠不清,而她看上的女孩子又明显喜欢别的男人,连续的挫败令她没有心情去享受一顿法式大餐。
她心事重重就越发觉得身体不爽利,连上了好几次卫生间,等她再一次上完卫生间,想推开格子间的门时,就听见外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卫伯母,这件事情,我不太方便说……”
“颂恩,你知道我已经不把你当外人,难道你还把伯母当外人?你跟我说的话,我怎么会转头跑去跟择林说,我这个儿子平日里要是肯多跟我说一点他的私事,我又怎么会去求问别人。”陈林说到这里眼圈就红了,幽幽地叹了口气。
风颂恩这才无奈地道:“其实白伯母跟择林是没什么关系的,只是……有个叫许多的女孩子在追择林,白伯母的儿子恰巧是她的前男友。”
她这句话出口,瞬时白雪跟陈林的面色都有些发白。
陈林脱口道:“许多,她开的是不是一辆红色法拉利?”
风颂恩停顿了片刻,才道:“是的,她就是那位跟您起冲突的许小姐,不过择林对她,也只是公事上的接触。”
格子板后面的白雪紧紧捏着手中的包,她这辈子从来只在考虑自己接不接纳别人,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成为备选,而且那个备选的人还是她最引以为傲的儿子。那一刻,白雪觉得自己的心都在煎熬。
陈林好像也终于知道,自己这几天心里面的违和感从哪里而来,也许就是从见到曲择林与许多肩并肩一起出现在警局的会议厅里就开始了。
梅辛吃过晚餐收拾好碗筷,范珍便放下手中的毛衣进了厨房。梅辛知道婆婆是个三十年前的一块料子都能收藏妥当的人,因此谁干活她也不放心,一定要仔细检查过才算放心,而且必定会有不满之语。梅辛了解归了解,心里却不免气闷,于是干脆回房把她跟宋范范白日换下来的衣服拿去清洗,结果就翻出了宋范范放在口袋里的那张料理收银单。
在梅辛的询问下,宋范范只含含糊糊地说请了许多吃料理,但最后是姜珬买的单。梅辛反问既然是姜珬买的单,为什么收银的单据会在他宋范范那里。宋范范的闪烁其词让梅辛本能地觉得这不是一桩单纯的请客吃饭,而且她也并不相信许多会让宋范范请客。
宋范范其实心里也一直不舒服,他既担心梅辛会知道他跑去跟秦容吃高级料理,又委屈自己这种担心,再加上午餐时候感到的那种无地自容,于是不开心地道:“我同你谈恋爱、结婚,是想找个老婆,勿是想找个老娘,好伐?”听着宋范范带口音的回话,梅辛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变得遥远而陌生,仿佛他不是那个要伴她下半生,与她至亲至密的丈夫,而是个毫不相干的路人。
她转身离开了家。
姜珬接到梅辛的电话赶到她所在地的时候,见梅辛正尴尬地坐在路边摊上,桌上有一只空了的啤酒瓶跟几根烤串。
“对不起,我出来的时候忘了带钱包,许多跟小西的电话也不知道怎么了,都打不通,所以……”梅辛穿了件单薄的格子衬衣,神情尴尬而局促,她出了门坐在这里将一瓶闷酒喝完,才发现自己口袋里只带了手机。
“难道我们不是朋友吗?”姜珬付过了款笑道。
梅辛连忙回答:“当然是。”
“既然是朋友那这样见外的话就不要说了。”
梅辛也没有多争执,两人起身,姜珬道:“有没有别的想去的地方,我送你过去。”
他问别的地方而没有问梅辛回不回家,梅辛觉得姜珬是了解她的处境的:“姜师兄,你有没有过这个城市很大却找不到想去的地方的感觉,你有过这样的感觉吗?”
姜珬宽慰道:“只要这个城市里你还有朋友,你就会有想要去的地方。”
梅辛平日里是个谨小慎微的人,也许是因为喝了一瓶酒,她觉得今晚特别想要直抒胸臆:“这个城市里,你最想去的是许多的身边吧?”
“不是。”姜珬回答。
梅辛略微诧异地看向他,姜珬则看着长街的尽头:“我最想去的,是有人会在那里等着我的地方。”
那一刻,梅辛觉得胸口好像被人猛地击中了一般,以至背脊渗出了一身冷汗,她慌忙转头看向了别处:“我……该回去了。”
“对了,上次我看你买了好几本投资的书,我那里也有一些,放在家里早没人看了,挺可惜的,不如给你吧。”
梅辛在姜珬的别墅区外面等了一会儿,就见他捧着几本书出来:“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不用,我已经叫了一辆出租车。”
“你不是没带钱吗?”
“到楼下付款就方便了。”梅辛挺诚恳地道,“这点小事我真的能处理好,再麻烦你我就不好意思了。”
“那你回去自己小心。”
梅辛朝他挥手道:“我会小心的,你回去吧。”
姜珬只好转头朝家中走去,梅辛怀抱着书看着他的背影久久不语,她完全没注意到旁边有一辆豪华的小轿车正在驶进别墅区,白雪坐在车上冷冷地看了眼她,车子便擦着梅辛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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