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0 曲终人圆(2 / 2)

胡春也担忧地道:“黄毛就是只狼狗,我一个人可留不住他。”

于是乐强跟胡春打车回申城,曲择林则开车去桑园。此刻桑园里的人却正为许多突然取消了婚礼的事情而烦恼,房间还堆着采办回来打算用来装饰整个林子的各式彩带,但原本热闹的小白楼已变得冷清了起来。

左小西陪卫人杰在湖边散心,许多把所有的精神都放在清点出货单上,谁也不知道火是什么时候起来的,等许多听到有人喊失火连忙问:“哪里失火,是仓库吗?”

“不是仓库,是小白楼失火了。”

许多脸色不禁一白,小白楼里现在如果还有什么人,那只有行动不太方便的许向文。

“爸爸!”许多转身拼命地朝着小白楼跑去。

路上已经陆续有人拿着水桶前来救火,许多赶到的时候门已经燃烧了起来,那是客厅里堆放的易燃彩带造成的。她刚要上前就被赶来的左小西与卫人杰拦住了,左小西急道:“多多别进去,你忘了小白楼是民国建筑,里面的主梁都是木头的!”

卫人杰也在旁劝道:“是啊,你别进去,我们已经打电话了,消防车很快会来的。”

“不行,不可以!我爸爸还在里面!”许多像发了疯一样失声喊道,她抢过旁边保安拿来的湿毯子,却又被人抢走了。

许多愤怒地转过头,却看见抢她毯子的人是曲择林,在烫人的火光中,他的脸显得有些模糊,但声音很清晰:“你留在这里,我进去!”

他说完将湿毯子披在身上,然后命令旁边的保安:“浇水,快!”

保安哪里敢迟疑,七手八脚往曲择林的身上泼水。直到将他完全浇透,曲择林这才冲到近前,一脚踹开门,已经烧得七零八落的门板应声而落,冒出一股黑烟。

许多一直有些精神恍惚,直到看见曲择林的身影消失在黑烟里,所有人都在拼命地浇水,但是除了腾起一股黑烟,火势依旧很快地蔓延开来。

“楼要塌了吧!”左小西看着楼有些绝望地道。

小白楼的着火源几乎绕房转了一圈,火苗四处乱窜,根本找不到一处安全的地方。尽管他们对着门拼命地浇水,还是可以看见里面的楼梯也起火了,而曲择林跟许向文到现在还没下来,只怕已经凶多吉少。因为这么大的烟,就算他们不被火烧死,只怕也要窒息了。

许多慢慢地直起了身体,然后丢下了手里水盆,向前走去,卫人杰一把抓住了她:“你要干什么?”

“松手!”

卫人杰看着许多的目光,那里有他不熟悉的东西,她仿佛在看着一个陌生人,眼里有着的都是决绝。卫人杰明白,假如里面的人不出来,许多就进去,她会毅然跟随那个人,即使明知去的地方是火海。

他有很多时候觉得自己只是后知后觉了一点,假如他追求许多早一点,没准许多就会喜欢他,而不是曲择林。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许多永远也不可能像对待曲择林那样对待他。

再多的时间,也许会让许多有点喜欢他,但他不是那个能跟她至死不渝的人。

而在那么一恍神间,他们听到楼上一扇着火的窗户被人踹开了,有人惊喜地道:“是他们,是他们,他们还活着。”

只见曲择林先将一个用湿毯裹着的人从窗口里丢了出来,几个保安伸手接住,里面是已经昏迷了的许向文,而后曲择林从窗口跳了出来。

众人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曲择林很狼狈,衣服虽然没有全干,但身上有几处地方已经烫伤了,手尤其严重,头发也看得出有被高温燎焦的地方。

“许伯伯把自己关在了卫生间,他有可能是想从里面的窗户逃生,但是没站稳滑倒了,头部撞到了浴缸,所以他是撞昏的,我打开浴室的门费了点时间。”曲择林三言两语将许向文昏倒情况说清楚,而后就被人手忙脚乱地跟许向文一起送去了医院。

消防车过来,火灭了。左小西先是跟着去了医院,帮着许多一通忙乱之后,再回到桑园已经是天亮的时候了。看着几乎被烧成了断壁残垣的小白楼,她叹了口气,帮着吕阿姨将火场中侥幸没有被烧掉的东西都找出来。

左小西在床下找到了许多几双还是全新的高跟鞋,虽然包装盒已经脏污不堪,但盒子里面的鞋子还是很精美。左小西合上鞋盖揉了揉发麻的颈脖,这才忽然想起自从失火之后,她就没有再看见卫人杰。

“吕阿姨,你看见卫人杰了吗?”

“没看见啊,他可能去何叔家借宿了吧。”

左小西想了想没有去何叔家,而是在桑林里找了一圈,最后果然在林子的外面看见了卫人杰。他坐在路边的草地上,表情落寞,比烧伤了的曲择林看上去还灰头土脸的样子。

“卫人杰,坐在这里看日出啊?”左小西好像没有看见他沮丧的表情,也坐下来兴致很高地道,“以前有人说,日出跟日落的区别不在于方向,而在于气味,日出的气味是湿湿的,你深吸一口气试试?”

卫人杰一脸没太大兴趣的样子,只半低着头无聊地拔着地上的草。

“怎么了,是因为……昨天晚上英勇救许伯伯的那个人不是你吗?”

“我一直什么都不如他。”卫人杰自嘲地道,“小的时候,我爸跟他妈结婚,他妈去学校接我的时候,人家都说你妈好漂亮啊,我开心极了,可那不是我的妈妈,是曲择林的。所以我想吃什么,他妈妈都会很温柔地给我买,却会跟曲择林说,少吃些垃圾食品。”

左小西看着卫人杰,这个平时趾高气扬、神气活现的男人现在如同斗败了的公鸡,却让人忍不住表情柔软,卫人杰深吸了一口气:“你问我为什么那么急着要先发请帖,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一种预感,我跟许多的婚事成不了,所以我就抢着把请帖发出去,这样她就算后悔了,也木已成舟。”

“那是不可能的,多多真不想结婚,就绝不会因为你发了请帖而改变自己的主意。”左小西不屑地道。

“是啊,她其实就是个心硬的女人,跟曲择林是一类人。”卫人杰拔着地上的草,拔了一会儿速度却开始渐渐变慢,“所以她不会爱我,因为我不是曲择林,我最爱许多,但是也会对其他人有好感。如果我们结婚了,要是她先死了,我会很难受很难受,但是过个几年大概会再婚。”

左小西看到了卫人杰眼圈红了,却忍不住笑了。

卫人杰转过头来掉着泪感伤地道:“我没法像曲择林那样,把对其他人的感情都砍了,终其一生只对一个人至死不渝。而这才是许多想要的,是她会付出的,也是她要向那人索回的,是我给不了的。”

左小西等他说完才道:“但这不是应该的吗?一辈子,当然是活着的一辈子,活着的时候开心每一天,闭上眼睛就祝福剩下的那个人继续开心下去,这才是爱情吧。你不是不如曲择林,你只不过跟他是两种人。”

卫人杰没有说话,左小西又问:“那你还等多多吗?”

“不等了。”卫人杰没精打采地叹了口气,“明知道前面是一条死胡同,我还走过去,我又不傻。”

左小西笑了,她说:“我有一样东西要给你看。”

卫人杰看着左小西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离开,然后过了一会儿又拿了只盒子过来,卫人杰问:“这是什么?”

左小西没有回答,而是打开盒子,露出里面一双极其精美,有着十厘米高的尖头高跟鞋。她穿上鞋,然后居高临下地抬起脚踩在卫人杰的肩膀上说:“我知道为什么你会对许多念念不忘,但是你弄错了,她不是女王,我才是。”

卫人杰张大了嘴巴倒抽了一口气,空气湿润而微冷,却令人精神振奋。因为这是日出的气息,无论过去的那一天遗落了什么,有多失败,从呼吸这气息开始,就又是新的一天。

医院里曲择林坐在长廊里,两只手都裹上了布,许多坐在他旁边,两人沉默着,隔了一会儿曲择林才问:“许伯伯没事吧?”

“没事。”许多顿了顿反问,“你来做什么?”

“我听说黄毛要找你们算账,所以想过来通知一下你们。”

“你不必亲自来的,打一个电话也可以。”

曲择林微低了一下头:“我怕电话里说不清楚。”

“那在网上就能说清楚了吗?”许多掉头看着曲择林然后问,“蓝猫是不是你?”

曲择林没有否认:“是的。”

“为什么要叫蓝猫?”

许多如此直接的问题令曲择林有些狼狈,他说:“随手取的。”

“为什么要假装蓝猫?”

“因为那样我提的合理建议才会被你接受。”

许多看着他又追问:“为什么要替我去火场救我爸爸?”

“因为我的成功率比你高。”

四月里的春天,天气还有些微凉,只问了几个问题的许多却觉得自己的手心都积出了汗,她掏出纸巾上用力擦了擦手上的汗:“曲择林就是曲择林,你大概这辈子从来没有尝试过,仅凭直觉或受情绪差使去做一件事吧?”

曲择林反问:“那有什么区别?”

“区别在于除了本能选择是唯一的,其他的都有别的选项。”

“那么你呢?你跟卫人杰下个月结婚,也是本能选择吗?”曲择林的声音微微有哑。

“假如我跟他结婚了,那他就是我的本能选择。”

曲择林沉默了一会儿问:“你是不是……下个月9号就跟卫人杰结婚了?”

许多微微错愕,就听曲择林又说了句:“我收到了你们的喜帖。”

直到此刻许多才明白,卫人杰用快递给谁寄了喜帖,是曲择林。

“你不是收到喜帖了吗?”许多隔了一会儿道。

曲择林的眼光也随着这个答案微微一暗,他沙哑地道:“恭喜你了。”

许多将手里的纸巾揉成了团:“是啊,从此我们也算半个家人了,以后要一起过年,一起过节,一起吃团圆饭,真值得期待,是不是曲择林?”

她说着眼圈微红,看着从楼梯口走进来的沙林说道:“你的助理来了,我先走了。”

“能再考虑我一次吗?”许多走了两步,身后的曲择林突然开口问。

许多站在原地,这是跟曲择林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开口请求跟她在一起,身后有多大的吸引力只有许多的内心知道,但是她转过了身,非常清晰地说:“不能。”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了这条长廊。去找个自己爱着的人相守很重要,但去找个爱你的人相守同样重要,爱应该是一种互换。强势地爱着对方,错误地以为对方的主动回应不重要,那不是强势,那是把自己变成了别人的选项。

爱情里最潇洒的往往并不是最强势的,而常常是那个对回应有所保留的人。爱情的法则是,一个人潇洒了,另一个就会狼狈。歇斯底里地爱着,倾其所有,并不会换来对方同等的爱情,野蛮的女友是最脆弱的,所以别在爱情里自问自答。

她强势地问了,就想要有大声的回答。

沙林看了一眼从他身旁经过的许多,初次见面她是个有点不讲理但很带感的女人,再次见面她是面不改色说自己包养了曲择林的女人,然后她是那个与曲择林牵手并肩走在金融街上的女人,现在她是用两个字拒绝一个像曲择林这样男人的女人。

也许略有不同的是,今天她的脚上穿的是双平底鞋,但她的步伐跟以前一样,就这么笔直地走出了曲择林的视线。

左小西边整理着自己身上的裙子,边跟溜进新娘间的卫人杰抱怨:“都是你,非拖拖拉拉的,结果现在每个来宾过来都喊我‘许多’。”

卫人杰大喊冤枉:“这不是打算结婚晚了点吗?你的要求又那么多,就说那个耶稣像吧,你说我们一不是基督教徒,二不是在教堂里举办婚礼,你弄个半身赤裸的耶稣像干什么?”

左小西不服气地道:“那人家都是在教堂里才穿的婚纱嘛,我们是在饭店里穿着婚纱,再请个会说黄段子的司仪,又古怪又庸俗,一点仪式感都没有!”

“你这就不古怪啦?”

“你说谁古怪?”左小西提起裙子抬起脚,高跟鞋踩在卫人杰的皮鞋上,卫人杰刚想笑又连忙喊道:“别踩出印子,等下要去会客的!”

吕阿姨端着一只碗走了进来,连声道:“你怎么进来了?!快出去,快出去,这婚礼都没办呢,新郎怎么就跑进新娘的房间里来了,还有没有规矩?”

卫人杰被撵了出去,吕阿姨放下了碗问:“许多还没回来?”

“可能还在警局陪着许伯伯吧,但刚才打过电话,说快回来了。”

“真的是上次把人杰脑袋砸破的那个黄毛干的?”

“就是他!许伯伯在窗口看见他了。”

吕阿姨气愤地道:“你说这人的心怎么这么狠毒,这要不是那个曲择林,老许都要被活活烧死在里面。”

“是啊。”左小西不知道想到什么叹了口气,但随即拿起旁边的婚纱盖在自己的脸上,“漂亮吗?”

“漂亮是漂亮,不过等会儿要是许多赶不回来,你脸上盖着这层纱看得清看不清啊?”吕阿姨有些担心地说。

“放心吧,走红毯的时候,是我爸搀扶着我,多多只要赶在敬酒前回来就可以了。”左小西又问了句,“梅梅现在在哪儿?”

“她还在厨房里忙呢,我过来给你送点小圆子,你先吃点,等会儿空肚子喝酒不好。”吕阿姨回答。

桑林绿叶成荫,被安置在树下的宾客席其实还算阴凉,卫新志却觉得满心燥热,他跟陈林抱怨:“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之前回来讲跟许多结婚,这快结婚之前,突然通知说新娘换成了这个叫,叫……”

“左小西。”陈林接上说。

“对,左小西。”

陈林道:“你之前不是还担心人杰跟许多在一起会惹择林不高兴吗?现在换了一个不是刚好。”

“那也不能随便换一个啊!许多至少还有些背景,这个女孩子家里住的是弄堂,自己大学毕业了,不找份office的工作,跑去奢侈品店当店员,现在又搞网店,你说这……”

陈林略有些不满地说:“我就不明白,既然都换新娘了,那为什么不通知择林?”

“是人杰特地关照的,你知道的,他以前要娶的是许多,觉得自己很有面子,现在换了个……都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他不想让择林来,他要面子,今天怎么说也是他的婚礼,就算了。反正乡下就随便搞搞,回城还要办的,到时再叫择林吧。”

“恐怕你儿子可不是把这里当成随便搞搞,他该叫的一个都没少,除了择林。”

卫新志也跟着叹了口气,很快就有人过来寒暄,卫家夫妇也只得带笑起身迎客。毕竟申城的人,即使肚子里有再多不满,洋相是不愿在外人面前出的。

卫人杰如期结婚了,新娘却换了个人,这多多少少让人窃窃私语。其实世上只有错误的婚姻,没有错误的新娘,所以不管底下的人在议论什么,卫人杰都满怀着喜悦,看着左小西被她的父亲携着向他走来。

这个向他走来的女人,将会从此与他携手共度人生。她只与他约定这活着的一辈子,简简单单开开心心,单纯地活着跟老去。卫人杰感到自己都有些激动了,他觉得左小西太对了,仪式真的非常非常重要,它会令人对生活中美好的东西更加虔诚。

两人并肩而立,作为主持人的何叔拿起了早准备好的纸,依照左小西的要求开始念诵那几句经典的话:“今天很荣幸有两位新人走进了神圣的结婚礼堂……”他说到这里突然没有下文了,卫人杰小声地道:“何叔,快念啊。”

他这句话说完,突然觉得手中一空,再转头就见左小西的手已经被曲择林抓在了手中,然后他听见曲择林低声说了句:“对不起。”接着左小西就被他拉走了。

卫人杰张大了嘴愣在当场,场中的宾客面面相觑,静了半分钟后,就跟沸水似的热闹了开来。

“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是不是生来就是我的克星啊?!”卫人杰对上前安抚的卫新志气急败坏地道,“他这是报复我抢了他妈还是怎么的?抢他妈是我爸啊,跟我有什么关系?!”

里面的场面混乱,曲择林已经跟左小西站在了桑林的外面,两人面对面地站立着,曲择林看着她道:“你问过我有没有出自本能的选择,我不知道,我一直都在学着克制自己的欲望。因为我害怕,害怕自己走在了歧路上,却不会得到救赎,不会有谁来拉我一把。我不知道什么是本能的选择,我只知道,你是我唯一无法克制的欲望。”

曲择林哽咽了一下:“我想要不计代价地跟你在一起,这也算是本能的选择吗?”

左小西摘下手套,然后将面纱撩了上去,微微笑道:“曲择林,我看过你两场激情戏,但你也搅了我的婚礼,所以我们扯平了,对吧?我可不敢欠你的。”

曲择林无比尴尬,额角也冒出了细汗,有些语无伦次:“对,对不起,我真不知道,我不是……”

“我知道你抢的不是我,我跟着你出来,也是不希望你误以为是多多拒绝了你。好了我要进去结我的婚了,你刚才的那个问题不是问我的,我也回答不了你,你再问问她吧!”左小西指了指他的身后。

曲择林转过头,看见许多推着许向文站在他的身后,两人对视着,许向文咳嗽了声开口道:“小西,麻烦你推我进去吧。”

“好的。”左小西应着,她推着许向文,两人说说笑笑地离开了。

曲择林走到许多的跟前,他积聚许久的情绪一下子都倒了出来,现在倒有些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我……”他仅说了一个字,许多就踏前一步吻住了他的唇。

风,没有颜色,但有声音,有气味,有动作,爱也是如此。

两人分开来,许多在曲择林的耳边道:“有进步,但还不够。”她微微侧头与曲择林对视,“而且我不会很快就原谅你,因为那太便宜你了。”

“我明白。”曲择林回答,“我会等着,等你把账算清。”

许多嘴角微弯,然后又问:“你现在该怎么办?如果你现在进去吃喜宴,依照卫人杰的脾气,可能会先跟你打一架。”

“假如你进去,那我就进去。我也不一定打不过他,更何况打乱的又不是我的喜宴。”

许多忍不住“扑哧”一笑,看着曲择林感慨:“卫人杰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跟你做继兄弟。”

曲择林微低了下头然后道:“我并不是个很好的人,但我会每天都为你变得更好一点。”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挺花言巧语的。”

“也是新学的。”

许多转头看着里面热闹的地方:“我不进去了。”

“左小西的婚宴你也不进去吗?”

“不用了,我已经看见她穿婚纱的样子了,而且也知道她是会幸福的。”

“那我们不如开车出去逛一圈吧……我刚才在那边看见有一辆车子,车尾用绳子拖了很多易拉罐,还有点意思。”

“那是卫人杰跟左小西的婚车!”许多道。

曲择林指了指停在不远处的跑车问:“你觉得左小西是喜欢坐这辆婚车,还是那辆拖着易拉罐的破车。”

许多看着车子笑了起来,不得不承认:“当然是这辆保时捷。”

“那我们就跟他们换着开吧。”曲择林将自己的车子停放到了卫人杰车子的位置,留下钥匙就跟许多开走了那辆会叮叮当当作响的车子。

车子一路前行,风从车窗里进来又出去,没有留下痕迹,但留下了记忆。身后的易拉罐随着车速在路上磕磕碰碰,蹦跳着发出清脆的响声。

也许凡人就像这样,乒乒乓乓一路嘈杂地走来,当中侍奉过无数的东西,梦想、爱情、婚姻,还有许许多多的欲望。然而我们能从生里带进死亡的,也只有自己侍奉过的内心吧。

【全文完】

喜欢麻雀与凤凰的战争(全二册)请大家收藏:()麻雀与凤凰的战争(全二册)更新速度最快。(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