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山惊讶的张了张嘴,他自然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尸臭和鬼打墙!一时间他握着酒瓶的手微微有些颤抖起来,过了很久嘴巴里才传出一声诡异轻笑,“看来我能活下来已经十分幸运了。”真是如此吗?我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月山身上带着那把连我都不敢碰的骨刀,寻常鬼怪哪敢靠近一分?这该是厉害成什么样的脏东西?我揉了揉太阳穴脑袋里不由得有些乱,没想到一回来就遇上这种事。黑月门的死活我不关心,但是月山的事情我却要管。幕后之人盯上的究竟是黑月门和月岚还是月山?越是细想我越感觉自己心头发凉。二人沉默了很久,任凭周遭嘈杂的音乐声往耳朵里灌。月山突然长叹一声,“算了,真到了死期我也逃不了。你这么一提醒我愈发感觉暗算我的人和黑月门逃不了关系,这段时间黑月门不太平,里面似乎在洗牌。”“洗牌?”我微微一怔,顿时来了兴趣,“发生什么事情了?”“恩,据说宗门收藏道术卷轴的道经阁和收藏道器的道器阁被盗了,而且似乎又有一些大秘密被泄露了出去,”月山眼睛微微眯了眯,“有不少小道士和小长老都莫名失踪,如今看来怕不是失踪而是被宗门清算了!”我点了点头,心里却逐渐浮现出另外的想法,浑水摸鱼!“说起来你突然找我做什么?这段时间可是有些敏感,”月山警戒得看了看四周。我沉吟一番压低声音道,“你有没有办法把一个人安排进黑月门?”月山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谁?”我朝他轻轻笑了笑,牧昊立刻明白了意思,“你?你不已经是黑月门执法长老了吗?”我点了点头,旋即从兜里掏出灵丝面具往脸上一抹,牧家主登时像看见了怪物一样拿手指着我几乎说不出话来,“这这这……什么玩意儿?”我将灵丝面具从脸上抹了下来朝他摆了摆手笑道,“跟一个高人学的变脸术,怎样?精彩不?”月山没好气得瞪了我一眼,“你要是有这闲情逸致就见鬼了。”他拖着腮帮子沉吟一会,“你是想以另外一个身份进入黑月门?”我点了点头朝他做了一个禁声手势,牧昊会意得看了我一眼,旋即沉声思索道,“倒是不困难,这段时间黑月门内部清算了很多人,宗门的发展总少不了新鲜血液,目前阶段更是如此。因此近期内便会有一次弟子选拔,不管是分门子弟还是阴宗其他门派的子弟都可以报名只要通过审核就可以进去。”这倒是令人惊喜,如此一来进去得名正言顺,更不容易引起怀疑。但紧接着我便注意到月山脸色仍然带着迟疑,我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头,“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你我之间支支吾吾个什么劲?”月山叹了口气,“从往年来看,历次招收子弟的考试都不简单,但那只是对于寻常小道士来说,对你而言就和喝水一样。只是你现在进来时机有些不妙啊……我在宗门长老们最近的谈资之中闻到了一些味道,黑月门最近可能会有一次动作,至于目的我不清楚,但是却有另外一些风声,这一次选拔进来的弟子将会成为大动作当中的先头军,说难听点就是炮灰!”我微微一怔心里不由得薄怒,仍是这般不要脸的行径,这黑月门当真狗改不了吃屎!不过这对我而言又是一个好消息,月山口中的那件事情很有可能与黑月门背后的阴暗有关,如此一来我更有可能接触到那一层!这便是浑水摸鱼!月山似乎察觉到了我心里的兴奋,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就知道……”“如何?帮不帮我?”我朝他微微举起酒杯,牧昊没好气得瞪了我一眼,但却很诚实得端起了酒杯,“你的要求我何时拒绝过?”我二人相视一笑旋即大大灌了几口,月山沉吟一番接着说道,“进去之后我会尽全力提供帮助,至于尺度我能把握。但是黑月门内高手数不胜数,其中不乏感知超群之辈,若是我察觉到了危险暗示你离开,你千万不能有任何迟疑!”我点了点头,他不说我也明白,怎可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说定之后我心里也放下了一块石头,正准备和月山把酒话家常,可这时候酒吧门口的方向却传来几声尖叫,转头望去正好看到那些衣着暴露的美女们往两边退让,同时几名保安们朝着门口涌去。人群之中是一个青年,年纪和我不相上下,但是情况却很糟糕。脸上全部是血,左眼已然深陷。月山注意到他的刹那几乎是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朝着青年冲去。看来这青年和月山认识,于是我也站起身来朝他走去,可是靠近他几步之后心情却微微沉重起来,青年身上的气息十分微弱,精元波动和死人一样羸弱,明显是活不了多久了。月山拍着他的脸不断让他醒来,周围那些保安也在帮忙联系救护车,牧家主看我过来立刻焦急得让我救他,我沉沉得看了他一眼微微摇了摇头。月山一怔脸上浮现出痛苦之色,扶着青年衣服的手掌狠狠攥紧。牧昊口中再次涌出一口浊血,蠕动的嘴唇逐渐沉寂。周遭的人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那些保安担心人死在这里会对酒吧的生意造成影响,于是只能硬着头皮上前道,“这位先生,这事……”月山猛然转过头来狠狠瞪了他一眼,那凶狠的眼神连我都觉得心悸,那俩保安自然也不敢再啰嗦。他慢慢转过头去,将手轻轻绕过青年的后脑将其尸体托起,一步一顿得走出了酒吧。我叹了口气跟上月山,牧昊脚步很慢,走在月色之色却越来越佝偻。我上前问他要不要帮忙,可月山只是摇头不语,他的嘴唇有些发白,这孩子对他的意义应该很大吧。“他叫月易,是我徒弟,”月山终于打破了沉默,那声音带着些许哽咽,“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和我那死去的儿子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