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夜难眠其余几个保安闻言哈哈大笑,取笑起那个摸她的保安。那保安脸色讪讪的,道:“骂什么骂?再骂信不信老子把你扒光了干了你?哼,摸你是轻的。”秦雨姗闻言身子一震,心下暗暗发憷,却依然骂道:“你敢!臭流氓,我……我告诉你,你敢碰我,你就等着倒霉吧,你……你……哼,我例假来了。”那保安不懂什么是例假,问道:“例假是什么东西?”秦雨姗解释道:“就是月经,就是你妈每个月见红那段时间,很恶心的,你……你可别乱来。”其他几个保安笑道:“华子,这女人想当你妈呢。”“对,她这是占你便宜。”“干了她吧,看看你小子有没有那个胆子。”那个被人称作华子的保安哼道:“干她还不是小意思,就是她下边流血,太脏了,等她下边干净了我再干她。”几个保安起哄道:“好,这可是你说的,我们都记住了。”“到时候大家一起做个见证,他要是不敢干她,就请大家一起去大红楼干炮儿。”“华子,你要是敢干她,我也敢,你干了我接着上……”几个保安开始热烈的讨论起这件无耻之事来,污言秽语层出不穷。秦雨姗被吓得心惊胆战,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一句话也不敢说。李海怒道:“你们这群禽兽,你们还是人吗?我告诉你们,你们非法拘禁我们已经就是犯罪了,你们要还敢伤害我们的话,就等着吃枪子吧,哼。”有个保安过来冲他脑袋就是一脚,踹得他脑袋撞地,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那保安骂骂咧咧的说:“哼你妈逼啊。信不信老子把你扔到矿坑里面去?摔不死你也得淹死你,淹不死你也得饿死你。”李海哪敢再说什么,抱定“好汉不吃眼前亏”的想法,咬紧牙关不吭声。几个保安嬉笑嘲骂了两人一阵,这才走出山洞,将洞口的铁门锁死了。等保安们走了以后,李海挣扎着爬起身来,坐在地上,闻嗅到山洞里的霉气后,唉声叹气起来:“唉……嘿……嗯……唉!”秦雨姗听得烦闷不已,道:“你叹什么气啊?这不还没死呢吗?”李海悻悻的说:“虽然现在没死,我觉得咱俩也活不了几天了。你想啊,抓了咱们这么多天了还不放,不就是要弄死咱们吗?咱们本来就是揭人家老底来的,人家能对咱们客气?你可别忘了,刚开始抓住咱们的时候,人家可就说了,在此地弄死咱俩是神不知鬼不觉,往矿坑里一扔了事,一辈子都没人发现得了。”秦雨姗哼道:“你后悔跟我闯到这煤矿里边来?”李海道:“后悔,后悔得不行了,早知道有这么大的危险,打死我我都绝对不进来。你说你也是,好好的在外面暗访不就得了,在外面找不到证据咱们就直接回东海,难道领导还能难为咱俩?非要闯到人家煤矿里来吧,这不是自投罗网嘛,直接让人家给逮住了。我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做了鬼我都要后悔。”秦雨姗撇撇嘴,道:“人家说要杀你了吗,你就连做鬼的话都说出来了?能不能说点吉利话?”李海道:“能,说就说,你说咱俩什么时候能被放出去啊?”秦雨姗幽幽叹道:“不可能被放出去了吧。人家既然已经知道咱们是干什么来的,还会把咱们放出去自讨苦吃吗?可老是囚禁着咱们也是危险,说不定,真会把咱俩干掉呢。”李海一听就吓坏了,哭腔道:“好你个秦雨姗,我刚说句吉利话,你就又说丧气话了,你可别吓我,我还没活够呢。”秦雨姗叹道:“你好好考虑下,我是在危言耸听吗?”李海道:“不会的,会有人来救咱们出去的。”语气却有点发虚,似乎自己也不相信自己说的话。秦雨姗点点头,道:“希望吧,希望主任已经知道咱们被人抓了的事,尽快从东海赶过来搭救咱俩。”李海犹疑的说:“主任就算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知道咱俩被人抓了的事情吧?”秦雨姗说:“只要知道咱俩失踪了就好。幸亏事先已经约好,我每天傍晚都给他汇报调查进度,要不然,真是没有别的办法通知他了。”两人沉默了一阵,李海幽幽问道:“秦姐,你……你真来大姨妈了?”秦雨姗骂道:“来你个头,我不是为了吓唬他们吗?你看,那几个傻小子真被我吓跑了,哼。多亏他们人傻好骗啊!”李海说:“你这次可以骗他们,可是下次呢?你……你长得太漂亮了,平日里这是你最大的优势,可现在却是你最大的劣势。”秦雨姗咬咬银牙,道:“真要是有下次,我就咬舌自尽。”李海悻悻的说:“现代医学证明,咬舌是自尽不了的。别最后你把自己咬成了哑巴,最后还得被他们强……欺负了。”秦雨姗恨恨地说:“李海,我忽然想一脚踹死你,你过来,让我踹你一脚。”李海陪笑道:“还是别了,现在咱俩共患难,还是要互相帮助互相扶持,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呢?”秦雨姗忽然灵机一动,道:“对啊,我们双手被捆住了,双脚却是可以动的,你……你赶紧过来,我把手伸给你,你用牙齿给我把手上的绳子解开。”李海苦笑道:“大姐,我什么都看不到,怎么解绳子?”秦雨姗骂道:“你猪啊,看不到不会用嘴乱拱吗,我把手腕递给你,只要你拱到绳结,就试着解开,解不开你就咬。这是咱们唯一求生的办法,你可千万要把握住。你要是不行,就换我来,你把手腕递给我,我给你解……”已经到了夜里十点,位于镇党委政府楼里会议室中临时设置的指挥部,还是灯火通明,亮若白昼,之前参加案情分析会的那些人大部分都还没走。这些人里面,有的是职责在身,有的是还不困,有的是心中担忧无心睡眠,便都留了下来,相互讨论着搜找解救失踪记者的各种可能性。便在此时,涉县常务副县长刘水圭匆匆赶了回来。王志飞与安总监、方小云等人见他进屋,都起身相迎。王志飞问道:“刘县长,跟煤矿方面谈得怎么样了?”刘水圭说:“矿长郭金坡表示,从来没有听说过两名东海市记者的事情,更不会派人抓他们,也愿意配合搜找。”江寒接口道:“怎么可能没听说过,如果没有他这个矿长的首肯,矿上会有人送十万块给两位记者?我看他完全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刘水圭一直表现得比较窝囊,对安总监、方小云这两位东海来的贵客也很尊重,但并不代表他脾气好,事实上,他好歹也是个常务副县长呢,在涉县这块地面上,那是排名第四的大领导,他可以尊重安总监方小云这样有来头有级别的客人,却无须尊重江寒这等没有来头没有地位没有身份的无名小辈。因此,他听了江寒这番话,脸色一沉,哼了一声,道:“这话你不要跟我们说,你有本事找他郭金坡去说。”话刚说完,县煤监局胡局长从外面走进来,看了看会议室的人们,道:“我建议啊,就算到了明天白天,也最好还是不要在煤矿里搜索了,矿区面积实在太大了,光山头就有十几个,开车从正门绕到后门就要一刻钟。这还只是表面看得见的地方,在山下看不见的地方,是几十上百公里的矿道,这么大的地方,你们怎么找?这一两百个公安武警战士根本不够用的。”这话不无道理,王志飞听得有些焦躁,皱眉看向他,问道:“那胡局长有什么高见?”胡局长嘿笑道:“高见是没有的,只是提一个小小的建议罢了。当然了,你们非要在煤矿里找,那我们也会全力配合。”王志飞苦着脸想了想,道:“既然这件事有难度,我们明天早上再商量一下,讨论下接下去该怎么办。今晚呢,只能先就这样了。安总监,方主任,咱们回去休息吧。”王志飞住的也是煤矿招待所,所以他才会叫上安总监与方小云一起。安总监与方小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郁闷的点头答应。于是几人起身离座,一起向外走去。刘水圭与胡局长等县里的领导干部送了送,但没有送到楼外。到了楼下,王志飞走到安总监与方小云身边,低声道:“安总监,方主任,发现没有,县煤监局胡局长很有些古怪。”安总监点头道:“在这时候他提出那样的建议,确实不妥。就算表现不出别的来,至少表现得很不负责任。他也算是领导干部了,怎么能跟咱们说那种消极的话呢?方主任,你说是不是啊?”方小云蹙眉道:“是啊,他的建议倒也不无道理,只是听起来令人心里很不舒服。”王志飞道:“我估摸着,煤矿矿长郭金坡既然敢答应配合搜找,那么他们肯定已经做到了万无一失,将两位记者藏到了一个绝对不可能被发现的地方,咱们也就确实没必要再去煤矿搜找了,估计搜也搜不到什么。当然,这里的前提是,两个记者确实是被他们抓了。如果不是他们抓的,咱们更加的搜不到。”江寒说:“不是他们抓的,就没有别人可以抓两位记者了,那咱们的搜找行动就要进入死胡同了。”王志飞点了点头,叹道:“晚上实在是不利于查案,只能等明天上午继续展开走访调查再说了,希望能查到什么线索,能有目击者看到两个记者最后的行踪是最好不过。”几人说着,步行走出大院,往招待所走去。镇委政府所在,就是镇中心,距离那家煤矿招待所极近,走过去也就是一两百米,因此完全用不着乘车。回到招待所房间后,江寒见同屋的张悦已经睡熟了,就没洗澡,免得吵醒了他,只是洗漱洗脚,打算等明天早上再冲个凉水澡,随后就躺在了床上,耳畔回响着刚刚刘水圭说过的那句话,大意是“你有本事就找太行煤矿矿长郭金坡说去”,心中一动,要不,自己干脆再去一次太行煤矿,这次也不“探”了,直接往里闯,谁敢拦着就打倒谁,直到找到郭金坡为止,然后从他嘴里套出实话,他要是不说,那就只好刑讯逼供了,只是,如果真这么搞的话,一来会打草惊蛇,说不定还没见到郭金坡就先被他跑了,二来很容易把事情闹大,到时候反而让安总监与方小云不好做人,毕竟自己算是在她俩领导之下,自己惹了事,她们作为领导肯定跑不了责任。“唉,也不知道雨姗她现在怎么样了,是被囚禁着呢?还是被害死了?如果是前者还好些,却不知道她被囚禁在哪里了?矿区那么大,想藏下两个大活人实在是太简单了,比如那些数不清的矿道,轻易就可以藏人,还能防止被搜索队发现,想雨姗她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被困在黑暗潮湿的矿道里,目不能视物,身不能动,想睡而无床无被,该是多么的凄惨可怜啊……她现在会想什么呢?会不会想到自己?想到自己来救她?”江寒胡思乱想着,只听旁边床上的张悦鼾声如雷,震耳欲聋,暗暗心惊,这张悦年纪不大,怎么就开始打呼噜了呢?而且打出了这么响的呼噜,比他的说话声可要大得多了。江寒本来就担忧秦雨姗的安危,心情烦乱不堪,又听到张悦响亮的呼噜声,更是睡不着了,想了想,偷偷穿上鞋子,走出了房间,信步往外面走去。他房间隔壁就是方小云的房间,此时门竟然开着半扇。“她也没睡吗?”江寒下意识推开门,见屋里空荡荡的,两张单人床上一个人都没有,有些惊奇,沿着走廊往外走去,刚走几步,就见方小云拿着手机回来,估计是刚打电话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