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留了字条说公司事忙，并给他做好了早饭。沈牧尝了一口，这回倒是没把味精当盐放，但显然没有分清醋和酱油的区别……沈牧独来独往惯了，本打算支身北上，但忽然想起王鹏程挺机灵，带着打个下手也不错。于是一个电话叫过来，让网管订两张机票，直飞北方。一路上，王鹏程安安静静，既不问去哪，也不问干什么。而且沈牧发现，他已经没有了昨天的紧张。三个多小时以后，飞机准点降落在冰城。一出舱门，沈牧才真切的感受到了南北两重天。在明海，这个时节虽然气温下降也快，但衬衣夹克绝对扛得住。可冰城就像它的名字一样，冷风迎面刮来，刀割一般！好在，前来接机的盛丰公司情报人员准备充分，开着暖风的车上还装备了御寒的衣服。即便如此，王鹏程在上车以后好一阵，都还瑟瑟发抖。“怎么？昨天晚上精力消耗过度？”沈牧见状调侃道。“沈先生说笑了，这冬北的天，是真冷啊！”王鹏程笑道。沈牧又打趣几句，摸出手机开机以后，刚揣进包里就听到一声响。拿出来一看，是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我也在冰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话——华。”沈牧一看，脑海中就浮现出那帅气的小鲜肉形象。他所认识的人中，姓华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三棱刺”的首领，华小天！虽然不一定需要对方帮忙，但人家一片好意，沈牧客气的回了一句“谢谢”。在去酒店的路上，接机的情报人员向他大概报告了冰城地下世界的局势。作为冬北重镇，冰城有两大势力分庭抗礼。第一个，就是名震冬北，昨天晚上还被刘达投抬出来威胁他的范德彪。这人出了名的凶狠残暴，道上还流传着他吃过人肉的传说。第二个就有意思了。叫孙筱燕，人称“冰城曼陀罗”，莫说是冬北，在整个北方她都算是一个传奇。原因也很简单，一介女流竟能在藏龙卧虎的冬北重镇冰城立足，而且还跟凶名卓著的范老大抗衡，只这一点，就足以让冬北纯爷们自愧不如。还有，跟范德彪一路拼杀上来不同，孙筱燕完全是半路出家。她崛起以前是干什么的，没有人知道。沈牧听完，不禁对这个冬北道上人称“小燕姐”的女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连酒店都先不去了，让司机直接开车去登门拜访。孙筱燕的大本营在冰城的新城区，一家颇上档次的会所。沈牧带着王鹏程来到前台时，那高挑的美女热情的说道：“两位先生，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吗？”“你好，我老板想要拜访小燕姐。”王鹏程也客气的说道。美女打量着站在他身后的沈牧，脸上的热情很快消失不见，冷声道：“不好意思，孙总近来非常忙，你有预约吗？”“预约倒是没有，但麻烦你转告一声，就说我老板是秦龙先生和刘志武先生的朋友。刚下飞机，慕名而来。”王鹏程仍旧保持着风度。沈牧一听王鹏程这两句话，心说这小子行，前一句点明身份，后一句说明诚意，让人想拒绝都不好意思。那美女听了以后，又拿审视的目光看着沈牧，直看得他都有些恼火了，才说了句“稍等”，拿起电话请示。放下电话，还是一句“稍等”。沈牧感觉到对方看自己的眼神不止是轻视怀疑，而且还有强烈的戒备情绪在。难道，孙筱燕遇到了什么麻烦？两分钟后，一群彪形大汉簇拥着一个板寸头的胖子下来了。看他们走路时那气势汹汹的模样，王鹏程下意识的就挡在沈牧面前。这个举动虽然赢得了老板的好感，但沈牧却轻轻拨开了他。胖子直到跟沈牧就离着半步远时才停下，盯着他的眼睛厉声问道：“干什么的！”“说过的话，我不说第二次。”沈牧笑道。“少他吗跟我扯犊子！到底干什么的？不是说刚下飞机么？登机牌拿来看看！”胖子的唾沫星子溅了沈牧一脸。沈牧不紧不慢的掏出一张纸巾擦了擦脸，笑容虽然还在但语气已经不善：“看来小燕姐今天是不欢迎访客，那我改天再来。”胖子立马伸手拦住他，怒视道：“这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沈牧脸色突变！那长年于生死搏杀之中沉淀下来的凶狠瞬间迸发！胖子自问也是狠角色，但看到那令人胆寒的眼神时也不禁吓得后退半步，语气顿时没有了先前的盛气凌人：“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不得不小心一些……”如果不是想着自己是以生意人的身份北上，沈牧早就动手了，盯着对方看了半晌，终于松口道：“给他看。”王鹏程这才拿出两人的登机牌，胖子仔细检查，没错，确实是从明海直飞冰城。“对不住，有得罪的地方多包涵。”胖子归还了登机牌，并侧身让开道：“请！”两人随后被带上楼，在一间装修得金碧辉煌的办公室里，见到了传说中的“小燕姐”。在沈牧的想像中，能让一众大老爷们都汗颜的冬北女强人，应该是人到中年，有些发福，而且还应该具有非常强大的气场。可面前这个女人，顶天了也就三十岁上下，典型的北方美女，身材高挑，腰长腿长。头发盘在脑袋后头，虽然只化了点淡妆，但却让人看过一眼就很难忘掉。只有她的穿着才勉强符合沈牧的想像。黑色的紧身毛衣，衬托出婀娜的身段。底下是一条极为合身的黑色长筒裤，只要是男人，目光就会忍不住在一些重要部位稍作停留。看了几眼，他主动伸出手笑道：“小燕姐，幸会。”孙筱燕只握住他四根指头，淡淡一笑：“失礼了，还请沈先生不要往心里去。”看到不是自己敌人的美女，沈牧总是乐于作绅士的，轻点一下头，笑容里满是阳光和真诚：“好说。”孙攸燕将他请到旁边沙发坐下，那大长腿一跷，不输赵桃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