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对方要钱不说，还得让他留下点什么之类。但沈牧却只是指了指电脑屏幕：“这个怎么算？”刘达投只看了一眼就赶紧移开视线，否则真要气炸！他那小情人周娆正跟先前沈牧带进去的那个男人激战！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刘达投把那一口气拼命往回憋，强笑道：“哥，您说。”沈牧刚要说话，手机却突然响了，拿出来一看是大狙，于是走出房间来到走廊接听。“老大，我问过了，复仇之刃的卖家本来是要出席拍卖会的，但临时却通知主办方说有事不能来。我估计，他是知道有人在找他。”网管虽然语气平静，但沈牧知道他肯定失望，安慰道：“没事，只要有这条线索在，以我们的能力要找出他不是难事。”“嗯，那没事我先走了。”“好，你去吧。”挂断电话，正好瞅见王鹏程从520房出来，外套拿在手里，衬衣扣子都还没扣上。周娆还把他送到门口，手勾着他皮带颇有些恋恋不舍的样子。很明显，刚才那一通大战她非常满意。王鹏程一见沈牧在外头，手忙脚乱的穿着衣服。周娆则抛过一个媚眼来，居然还对他不死心。沈牧视而不见，扭头对站在519门口脸色铁青的刘达投道：“就这么地吧。”说完，揽着宋明月的腰直接朝电梯走去。刘达投赶紧挤出一丝笑容来，等王鹏程也走了以后，看向周娆，立即换了一张脸！沈牧一行人刚进电梯，后面就传来周饶的尖叫声……出了酒店，王鹏程表现得非常机灵，主动要了钥匙去替他取车。沈牧正和宋明月聊着天等他，手机又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汪有为”，估计他是已经欣赏够了复仇之刃的真品，打算归还。“汪先生，看够了？”沈牧接通以后不冷不热的问道。当天在对方别墅里窝了一肚子火，他对这个鉴定大师实在没有什么好感。但电话那头除了粗重而急促的喘息声之外，其他什么也没有。沈牧马上猜测着，吗的，该不会又是在跟他的女学生乱搞，不小心拨出来了吧？“汪先生？汪有为！”“沈，沈……”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艰难的声音。沈牧心头一跳，大声问道：“怎么了？你现在在哪？出了事？”“刀，刀……”“刀怎么了？”“我，我……”沈牧意识到，汪有为受伤了！而且伤得还不轻！正好王鹏程把车开到跟前，他也不便多说，只对宋明月道：“我有点急事，你打个车回去。”宋明月见他神情异样，点点头后马上往后退。沈牧钻进车里，说出汪有为家的地址后，王鹏程也不多问，直接一脚油门下去。他驾驶技术非常不错，平时二十分钟的路程，十来分钟就到。沈牧一到汪有为的别墅，就发现门大开着，屋里亮着灯。心知不妙，腾腾几个大步射进去，见客厅里没人，他吩咐王鹏程找一找后，又冲上楼去。一到二楼小客厅，赫然发现一个男人躺在血泊之中，手里还拿着手机。过去一看，不是汪有为是谁？摸了摸他脖子上的颈动脉，又探了探气息，人已经死了。沈牧猜测着，汪有为这种性格虽然很容易得罪人，但还不至于到要他命的地步。而他死前又打电话给自己，那就说明……想到这儿，沈牧四处寻找，还真就不见了复仇之刃！“沈先生，楼下我已经查过了，没有任何人。”王鹏程上来报告道。沈牧点了点头，指示道：“你去找物业，调今天的监控视频，看看半个小时以内有谁从这栋别墅里出去。尤其注意，看有没有人提着一个将近一米长的黑色盒子。”“好，我马上去！”王鹏程应一声拔腿就走。让汪有为惹上杀身之祸的，十有八九就是那把据说代表着恐惧和杀戮的复仇之刃。检查汪有为的尸体，沈牧发现左肋有一处刀伤，死因应该是失血过多。从创口的形状看，凶器是一把又窄又短的小刀。看到这儿，他将目光投向茶几上装着苹果香蕉的篮子里，果然没有看到水果刀。用被害人家里的水果刀杀人，说明凶手是临时起意。而沙发和茶几都有挪动的痕迹，这一般不会是故意。从挪动的距离看，不像是搏斗，更像是拉扯。沈牧假设，凶手看到复仇之刃以后，趁汪有为不备想偷偷带走，但被发现。两人随后发生抓扯，情急之下，凶手拿起了水果刀……不一阵，王鹏程回来了。没有多余的话，直接拿出手机展示了一张照片给沈牧看。那是一张监控画面拍下的图像，幸好这里是高端社区，配置的摄像头都是高清。虽然经过翻拍，但图像上那人的五官还算清楚。最重要的是，他手里提着一个将近一米长的黑色盒子，那正是沈牧用来装复仇之刃的！放下手机，看了看遭此无妄之灾的汪有为，沈牧语气冰冷：“放心，我虽然不喜欢你，但一定帮你讨回这个公道！”离开别墅后，在回去的车上，沈牧把事情通报给了网管和刘志武，并将照片分发给他们，让两人尽快查出凶手的身份和位置来。同时，他提醒两人，凶手应该是汪有为认识的人。否则，他不可能那么巧正好选在汪有为单独在家的时候上门。晚些时候，沈牧还没有上床睡觉，网管就打来了电话。不出他所料，照片上的男人叫郑建刚，是汪有为的“老朋友”了。这人的身份不好定义，他既做正当买卖，也倒腾文物，而且还有盗窃的案底。老家在冬北，但常年在南方活动。凌晨一点，又接到刘志武的电话。聚义堂的人在汽车站查到，昨天晚上十一点过，郑建刚买了去深正的车票。但是他却没有上车，而是坐了一辆黑出租去喃京。据黑车司机说，当时他身边并没有什么黑色的盒子，但是穿了一身军大衣，裹得严严实实。沈牧综合情况分析，郑建刚一定是逃回冬北老家了。如果没有复仇之刃，那他顶多派几个人过冬北把姓郑的处理掉，也算给汪有为一个交待。但复仇之刃不但事关大狙，更和他自己也在牵连，沈牧考虑之后，决定亲自走一趟。睡之前，他通知网管，先派一个情报小组先去冬北打头阵，自己随后就到。五个小时睡起来，本来想跟萧芸打个招呼，结果出去一看，人家早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