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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篱落五指紧紧扯住庄慕虞的领带,将他扯向自己。
她的手臂上,是绳索勒出的擦伤和血痕,还有无数针孔留下的红点。
可她仿佛半点也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充斥着血丝的双眸中,此刻只有仇恨。
“庄慕虞!”顾篱落咬碎了牙,恨恨地呢喃着这个名字,只想把这人拆了挫骨扬灰。
“呵呵,不错嘛,能做到这种程度。”庄慕虞半点不紧张,脸上还带着愉悦和满意的笑容,像是在评判一个商品似的,对着顾篱落来回的看,不住的点头道,“很好,果然不出我的预料,你比姜末可有价值多了。”
顾篱落听不见他说什么,只狠狠用力,揪着那领带。
只可惜,在她的手腕上,此刻还有另一只大手,紧紧的握住了她纤细的腕部,也止住了她所有的动作。
庄右司眼中痛色分明,抓紧了顾篱落的手腕,低声道:“阿篱,松手吧。”
“别叫我这个名字!”
顾篱落瞪了他一眼,冷声吐出最伤人的话:“你不配。”
庄右司抓着她手腕的手微微一僵,好像因这三个字,让他的体温迅速降到了零度似的。
“行了,测试也测试过了。”
庄慕虞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他微笑着,抬手,食指指腹上戴着的尖锐指套,轻轻划过领带。
只听“刺啦”一声,领带应声而断,而被庄右司扼住手腕的顾篱落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顾篱落没说话,只是仇恨让她浑身都止不住的颤抖,狠狠地瞪着庄慕虞。
“不要这么着急,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庄慕虞笑笑,拄着拐杖,站直身体,抬手整了整衣领,而后转身离开。
阿左跟在他身后先行离去,庄右司则是确保庄慕虞安全离开之后,才松开了顾篱落的手腕。
“啪!”
在他松手的下一瞬,顾篱落毫不犹豫一个耳光扇了过去。
她没有留力,这一巴掌,包含了她最深的恨意。
庄右司脑袋侧了下,抬手,指腹蹭掉唇角的血迹,低着头哑声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再一次对你动手。
对不起,再次伤害了你。
“滚!”顾篱落冷声道。
庄右司僵了僵,转身离开。
走到床尾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只低声说道:“你要恨的话,最好恨久一点。因为如果你死了,那南宫翡的仇就没有人帮他报了,还有柒柒……”
“滚!!!”顾篱落大声吼道。
她不需要他假惺惺的跟她说这些话,不需要他来教她该怎么做。
如果这种毫无意义的善意,换取的代价是一再的伤害,那她不需要。
她宁可面对最可怕阴险的敌人,也不想面对这样伤人心的伪善。
庄右司背对着她,听着她的怒吼,闭了闭眼,咬紧了牙转身离开了房间。
“噗~”
房门关上,顾篱落猛地吐出一口血。
她刚才只挣脱了一只手,而挣脱的手指,到现在都还在颤抖。
胳膊不正常的痉挛着,五脏六腑都像在灼伤一样。
顾篱落握紧了拳头,咬牙喃喃道:“我会活下去,活着杀光你们。”
“柒柒,勇敢一些,你是我的女儿,我顾篱落的女儿,不该这么轻易就被打倒。”顾篱落望着窗外,低喃的声音,像是想托微风带给遥远地方的亲人似的。
“活下去,至少,等妈咪回去……”
无人应答她的话,只有窗帘轻轻晃动,不知道是不是代替顾柒柒在回应她的牵挂。
——
皇甫家。
顾柒柒又一次被强制睡眠。
她胳膊上打着吊瓶,里面是皇甫青配制的营养液。
白天的她不肯吃东西,连水都不愿意喝,于是只能用这种方式,来维持着她的生命力。
薄琮琮躺在她的旁边,小手紧紧握住她的手,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每天晚上,他都这样陪伴着妹妹。
他们原本就是一起的,在生命之初他们就是一体的。
“柒柒,哥哥这样陪着你,再也不会离开你,你会不会觉得安全一点?会不会早一点醒过来?”
深夜。
薄瑾修无声地推开门,他脸色不太好,白得没有血色,身上的伤也没有愈合。
不过这些都无关紧要,他不在乎。
轻脚走到床边,薄瑾修在床沿坐下,看着两个沉睡的孩子,眼里既有追忆,也有伤痛。
除了输着液的顾柒柒没有醒过来,薄琮琮也毫无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