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杨操吃惊地问道:“陆左,你们难道进入了耶朗西祭殿?”
我点头说,是啊,不过进去没多久,并没有仔细研究,就把裏面的主人给翻出来,然后被赶出来了。杨操听得我言,不由得悠然神往,说:“埋藏了几千年的遗迹,孕育出如同有意识的伟大僵尸。不死的传说,这样的地方,不知道是怎么一个样子啊?陆左,你赶紧说来听听?”
我看着自己和旁人这一身泥浆、鲜血和伤痕累累的模样,不由得苦笑,说:“大哥,我知道你对神秘的耶朗祭殿很好奇,但是咱们能不能回去再说?外面的情况,还不知道是怎么样呢……”
所有人都停留在龙哥水道的神奇中,经我提醒,这才醒悟过来,开始手忙脚乱地寻找通讯器材,联络外界。冯排长有一个军用级别的通讯工具,防水,很快就联络到了县城裏面的指挥部,从指挥部反馈的状况得知,在狼崽窝那处山窝子里发生了地震,山体崩塌、滑石、房屋倒塌,军民死伤惨重,那个果园子已经被埋在了地底下。现在赵承风赵副局长,已经从市裏面赶到了指挥部,正在联络各相关部门,组织和展开积极的救援工作……
我们面面相觑,熹微鬼母将这地界的地煞阴脉炸毁,竟然引发了这么大的一场灾难,简直是难以想象。要知道,身为鬼修,或者它们这种积年日久的鬼王,在这世上存在得越久,就越恐惧那冥冥之中的幽府,越眷念此处的风景,不敢消失。然而熹微鬼母却毅然地选择听从张大勇的话,选择了同归于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当然,人死如灯灭,熹微鬼母和张大勇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动人故事,随着前者被虎皮猫大人吞噬,后者被冰尸龙哥将脑袋啃成了骨头,便已经随风而去,再无人来关心了。
指挥部问了一个问题,说这次的罪魁祸首,就是引发病蛆柑橘的曹砾以及组织策划了这场伏击的张大勇,到底死了没有?张大勇之死,众目睽睽,这个自然没有话说,而曹砾之死,则由我和白露潭给予了证明。此次事件的两个元凶,都死于一头神秘的僵尸之手,这事情传到了指挥部,赵承风不相信。他下了命令,派人过来接我们,到指挥部述职。
我们在江裏面稍微地把自己洗了个干净,然后相互搀扶着,越过田野,来到了公路边。
小妖用灵力裹挟的焱骡蜈蛊,能够发出隐隐的炙热,这是鬼妖体质的朵朵所不愿面对的。不过这小丫头也是累得不行,我找出了之前那根六芒星精金项链来,让她暂居。朵朵虽然不太愿意离开自己熟悉的家,但是却也不想打扰疲惫的小妖,故而噘着嘴巴,不情不愿地进入了那个阴气森森的项链里。
不过那裏面纯阴之气充足,疲惫的朵朵或许能够快速地恢复过来。
旁人看着我身边的小伙伴们,都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我们一堆人或蹲或站在公路旁边,像足了讨饭的叫花子,冷风刮来,直打哆嗦。现在是凌晨四点,天空最黑暗的时候。秀云和尚膀子卸了一条,但是脸上却露出了高兴的神色,跟我聊着天。不过难怪他兴奋,在西南这片地界上,他们跟鬼面袍哥会斗了几十年,现在老对头悉数挂了,自然高兴。
我说起逃跑的客老太太,他告诉我,说贾团结曾有一张已故茅山符王李道子的遁符,想来是落到了客海玲的手里。听到这话,我不由得捅了捅杂毛小道的肚子,他虎着脸,不说话。
过了半个小时,前面的道路上,有车的灯光传来。
灯光下,我看到一朵白色的小花。在这寒冬腊月里。茁壮盛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