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茅山啊茅山,我们来了(1 / 2)

我们乘动车到金陵,去了郭一指的公司。大师兄来的那天,我们让郭一指送我们到禄口机场,等待大师兄。

那天大雾,飞机晚点,时间拖延到了傍晚。

我们以为像大师兄这个级别的领导出行,必定是前呼后拥,甚至会有专机。接站口,我正和郭一指讨论如何在街头招揽肥羊的技巧,杂毛小道站起身来,我顺着他的目光往前看,见到穿着一身陈旧中山装的中年老帅哥出现在了视线中,器宇轩昂、面露和煦如春风的笑容,不是大师兄还是谁?

没想到这个坐镇东南的一方诸侯,竟然乘坐特价航班,独身前来。

瞧见了我们,大师兄提着一个有了些年头的行李包走过来,与我们招呼,见到郭一指,他倒也认识,握手,并问起他师父铁齿神算刘近来可好。

郭一指说他师父进了大内做顾问,他也是有几年没有见过他老人家了,实在是想念得很。

大师兄点头,说,哦,既然进了大内,便是担起了谋算国运的重任,他当真是求仁得仁了。便不再多说什么,事关大内,自当讳言,大师兄深谙此理。大师兄说他此行乃私事,所以没有通知当地有关部门。既然郭大老板有车,就占个便宜,与我们一同去罢。

大师兄毕竟地位在这裏,郭一指虽然是铁齿神算刘的爱徒,但是与这种层次的高级领导干部接触也少,受宠若惊,说,你陈老大能够坐我的车子,这便是给我郭瞎子天大的面子,来,不多说,上车先。

如何前往茅山,我自然是懵懂不知,而杂毛小道也支支吾吾不肯多言。其实此刻他是最忐忑的,毕竟当日将他逐出茅山的,便是自己的师父、茅山宗掌教陶晋鸿。一直以来,他在为自己曾是茅山弟子骄傲的同时,心里面又充满了深深的自卑和内疚,害怕不被承认,满怀期望,最后反而是让自己神伤,狼狈而逃。

我们自然要听大师兄的安排。郭一指虽然与我们是朋友,但是内部的事情并不好让他知晓,好在他很知趣明理,将我们载到附近的一家酒店,开完房间之后,晚饭也不吃,做了一个夜里再会的手势,嘿嘿笑着告辞。

郭一指离开之后,大师兄不悦地瞧着杂毛小道,说,小明,你也这么大了,修为也是一方高手,当师兄的并不该干涉你,但是我们茅山宗并不行那龙虎山的天师之道,某些地方,该节制的时候,还是应该节制的……

听得大师兄的教训,杂毛小道只是嘿嘿,说:“大师兄,我心中自有计较,无须多言。哎,我多日未回茅山,家裏面也没有小姑的音讯,所以我冒昧问一句,她现在在哪儿呢?”

杂毛小道平日里在大师兄面前倒也老实,此刻却突然问出这么一句来,大师兄尴尬地咳咳两声,说:“你小姑姑前些年一直跟着传功长老在谷底寒潭洞内修行,后来传功长老身体有恙,她便在后院山门处为师父他老人家守门,我也是有日子没有见过她了。呃,这些不谈,我先给你们两个讲一讲现在茅山宗的形势,也好让你们二人到了宗门裏面,小心行事。”

听到大师兄跟我们谈正经事了,我们都正襟危坐,作洗耳恭听状。

大师兄咳了咳嗓子,说道:“师父本来预计是三四月间就会功成苏醒过来,重掌教务的。然而事与愿违,他老人家不但没有如期醒转过来,后来就连掌灯弟子符钧都再也没有得过他的消息了。鉴于此,杨知修等一干人马更是在宗门内倒行逆施,为所欲为,宗内长老要么被他拉拢,要么不理世事,少数一些心有正气的长老也是孤掌难鸣,情形十分不好。这一次我带着你们重回茅山,一来是为了调查此事,二来也是要团结宗内弟子,不让杨知修将这茅山宗给败坏了……”

听大师兄说起此事,杂毛小道感到十分不解,说:“大师兄,我以前在茅山的时候,感觉杨知修这个人很不错啊?为人谦和有礼、学识渊博,对于教内事物颇为熟悉,而且与外部交流的时候也能够做到长袖善舞,便宜占尽,虽然有时候处事略微偏颇,但是在诸位长老和话事人裏面,算得上是不错的,这也是师父让他做这话事人的原因。为何现在风评如此之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