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欲海淫花(2)(2 / 2)

灭秦 龙人 2539 字 4个月前

纪空手同样用的是拳,仰止还未看清对方的拳路走向,便觉眼前一花,重拳呼啸而至。

这一拳击出,不仅让刘邦感到心惊,仰止更是惊骇不已,连退数步,左右腾挪,一时之间无法寻到应对之策。

仰止当然清楚自己此刻的处境,所以他没有信心再缠斗下去,是以他立刻疾退。

仰止一退之间,陡然向前俯冲而来,剑从手中振出,急抖出十三朵形同梅花的剑芒,星星点点布向虚空。

纪空手一怔之下,显然识破了仰止想逃的意图,所以他在避让剑锋的同时,将全身的劲力提聚到了拳上一点,随时准备发动爆炸性的攻击。

仰止的剑势已近疯狂,一路狂刺,都被纪空手以精妙的见空步一一让过。当他刺出第十九剑时,他的剑突然回收,转身而逃。

纵是纪空手与刘邦早有心理准备,也还是让仰止抢先了一步。

“嗖……”一条人影闪身追出,擦着纪空手的身边掠过,其势之快,犹如迅雷。

此人正是刘邦!

仰止顿时感到背后有一股大力涌至,如负泰山般沉重,他不敢停滞半步,在加速的同时,反而深吸一口气,将真力聚到背部,企图硬接刘邦这惊人的一拳。

“砰……”拳风击背,发出一声异常恐怖的闷响,就像是一大片猪肉摔在案板上的声音,使人听了心慌。仰止只觉喉头一热,一口鲜血狂喷而出,但是他的速度不减反增,就在纪空手亮出飞刀的一刹那跃出高墙。

众人无不大惊,迅速飞扑墙外,但却更多了一些意外。

仰止竟然死了!

仰止的尸体边,韩信提着滴血的剑悠然而立。

“韩爷,怎么是你?”纪空手有些喜出望外,与刘邦对视一眼。

“怎么就不能是我?”韩信似乎也没有料到自己能够如此轻易得手,得意地一笑,“其实你们一动上手时我就溜了出来,躲在这裏,虽然面对面打架我还不行,但我最拿手的绝技就是背后捅人刀子,所谓的出奇不意,一经尝试,竟然大有收获。”

刘邦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倒学得快,若非是你,只怕我们就有大麻烦了。”

他回过头来,与七帮首脑一一拱手道:“时间紧迫,我就不留各位了,希望各位回去之后,早作准备。”

众人见仰止已死,心情顿时轻松了不少,看看天色已晚,纷纷告辞而去。

樊哙也不敢有半点松懈,当下召集门中子弟,部署起明日的行动计划。只留下刘邦与纪、韩二人闲站在大厅之外,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却都默然不语。

一阵夜风吹过,又带来了三更鼓响,刘邦抬头望着深邃无边的苍穹,突然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心中似有无限惆怅。

“刘大哥,明天就是大事将成之际,你应该开心才对呀,为何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纪空手与韩信相视一眼,忍不住问道。

刘邦苦笑一声,道:“就算七帮在我掌握之中,终有一日,我们还要走出沛县,逐鹿中原。到时候随着我们势力的不断壮大,人员自然要复杂得多,假如我不能服众,何以领军?不能领军,又何以去逐鹿中原?”

就在这时,一阵锣鼓爆竹声随着清风遥遥传来,仿佛给这沉闷的空间带来了一丝喜庆的气氛。刘邦一愕之下,恍然大悟道:“今天已是五月十三,神节到了,他们定是在祭祀诸神,难怪三更天还这么热闹。”

他这一句无心之谈,却突然激起了纪空手的灵感,眼睛陡然一亮,道:“我倒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在一日之间威信大增,赢得所有人的信服。”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刘邦的脸色一沉。

“我绝不是在开玩笑。”纪空手紧紧地盯着刘邦,非常认真地道。

“如果你真的有办法做到这一点,那么从今日起,有我刘邦的一份荣华富贵,就必有你纪少的一份荣华富贵。若违此言,就让我刘邦一生的努力尽付流水!”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地道。听在纪空手的耳朵里,知道这是刘邦可以发出的最毒的毒誓!

刘邦的严肃令纪空手心中一凛,看着他热切企盼的眼神,纪空手感到了自己即将要说的每一句话的分量,所以在开口之前,他又在脑海中重新审视了一下自己的想法,确认可行之后,这才压低嗓门道:“我所说的办法只有两个字,那就是造神!”

沛县城里,空前热闹,毕竟七帮会盟是自古未有的一桩大事,自然引来了不少喜欢热闹的寻常百姓围观,加上七帮的数千子弟,竟把东城门围了个水泄不通。

大伙儿之所以要聚于东城门,是因为七帮会盟的会盟台设在西阳湖畔,由东门出城,再走十里,便是沛县有名的胜景——西阳湖了。

在众人的簇拥下,刘邦与各位帮派首领早已到了城门口,等到毛禹、章穷赶到,已经略显迟了。

“大人今日前来,可真是给七帮面子啊!”刘邦一见毛禹,赶忙迎了上来。

“连刘亭长都有此雅兴,何况是我这个一县之令呢?七帮会盟乃是沛县百年不见的大事,身为地方父母官,我岂有不来捧场之理?”毛禹故意将“亭长”二字说得很重,任谁都能听出其中奚落之意。

“大人所言极是。”刘邦微微一笑,毫不着恼,因为他从来不与要死的人计较。

毛禹自以为在口头上占了上风,扬扬得意起来:“我听市井传闻,说是这次七帮会盟推选盟主之位,刘亭长也算一位,这倒让我心中生奇了。我不明白你凭怎样的身份加入到七帮的事务当中,刘亭长能否赐教一二?”

“大人这句话问得好!七帮之中,公门也赫然在列,我当然是以公门子弟的身份竞争七帮盟主之位,难道这有什么不妥吗?”刘邦一听话音,已知毛禹的用意所在,又见章穷一脸微笑,甚是得意,明白他们是有备而来。

“你既是以公门子弟的身份参加竞选,那我就更不明白了。公门之中,你我究竟谁大,我堂堂一县之令尚且不敢出头,你一个小小的亭长何以敢越权犯上,去争这盟主之位?”毛禹自以为计策行之有效,声音大了许多,竟然当众质问起刘邦来。

刘邦不慌不忙,微微一笑,道:“大人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知你是当真无知呢,还是故意混淆视听。众所周知,七帮中的公门,乃是公门子弟置身江湖的一个组织,虽然他们的身份都是郡县中的官吏士卒,却从不以官职大小论高低,而是按照江湖的规矩排资论辈,我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亭长,却是公推的公门首脑,就算你是一县之令,假若你要入我门中,只怕也要放下架子,从头做起。”

众人闻听,哄堂大笑起来,更有好事者拍掌叫起好来。

毛禹没料到刘邦竟然当众调侃起自己来,不由恼羞成怒,脸色一沉,道:“幸好我还不是你公门中人,可以不奉你为首,但你却是我辖内的一名亭长,见了本官,何以不行跪拜之礼?”

他说此话,事出有因,原来按照大秦律法,下级官员晋见上司,需以跪拜作礼,否则视为忤逆不敬之罪,但是刘邦显然不吃他这一套,冷哼一声:“大人此话差矣,我今日是以帮会子弟的身份参加七帮会盟的盛典,而大人也只是一个贺客,我们之间应该行的是主宾之礼,何须向你跪拜?如果大人一味要以官职来以大压小,那就不妨回你的衙门去,过足了官瘾再回来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