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封侯拜相(1)(2 / 2)

灭秦 龙人 2499 字 4个月前

果不其然,项羽点点头道:“你无师自通,还能学得这剑式的一些精髓,可见你的习武天赋异于常人,难得的是你并不拘泥于形式,敢于加入自己的东西,使得这一路剑法使来,已远在流星剑式之上。”

项羽不愧是五阀之一,点评得中规中矩,丝毫不差,顿令韩信佩服之下,更添了几分小心。

“你能为我去一大敌,功劳不小,我寻思着给你一些奖赏,你看如何?”项羽似是无心地说起,其实眼睛直盯着韩信有何反应。

韩信忙道:“我只是一个无根的浪子,藉着一个偶然的机会才杀了衞三公子,有何功劳可言?”

项羽看了刘邦一眼,道:“沛公意下如何呢?”

刘邦道:“此事全凭大将军做主,本公并无异于议。”

“他既是你军营中人,我自然还需听听你的意见。”项羽笑了笑。

“韩信与本公只是旧识而已,本公起事之前,曾经得他相助,此次能在关中遇上,也是有缘,所以才接入军营奉为上宾。”刘邦缓缓说道,“在本公的眼中,他乃是人中龙凤,刘邦有何德何能,敢将他收入门下?真正惭愧。”

他的话里似有无限遗憾之意,极是痛惜,项羽听在耳里,不由暗喜道:“原来他不在你的帐下效命。”随即转向韩通道:“这么说来,你杀衞三公子只是仗义出手,拔刀相助,这就更加难能可贵了。”

韩信恭声道:“大将军过奖了,这只是我应尽的本分。”

项羽有心提携于他,沉思良久,方道:“以你的才能,正可在这乱世之中大显身手,若是埋没了实在可惜。如果你不嫌弃,何不投身军营,为我所用,你我一同追求荣华富贵?”

他既有意使韩信脱离刘邦,以绝后患,当然想好了一番说辞,这样既不让刘邦疑心,又能打动韩信的心思,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一言一行其实早在刘、韩二人的算计之中。

“若能投靠大将军,实乃韩信的荣幸,只是我久走江湖,思乡心切,想先回淮阴看看,然后再来为大将军效命。”韩信装出一副十分感激的样子道。

项羽哈哈一笑,道:“你既思乡心切,何不衣锦还乡?我便报请楚王,封你做个淮阴侯,让你风光风光。”

韩信大喜,当即磕头谢恩:“若能如此,那实是再好不过了。”他说这句话时,倒是出于真心,似乎根本没有想到只凭项羽一句话,自己竟然封侯拜相,这委实是天上掉下馅饼来,就连刘邦也感到意外。

项羽有心要笼络韩信,微微一笑,道:“这原是你应得的赏赐,无须客气,在别人的眼中,你既无军功,又无作战的阅历,当然不在此位之列。但在我的眼中,你杀得衞三公子,胜似杀敌十万,单单凭此已足可让你封侯。”

当下重新设宴摆酒,饮至天将渐晚,刘邦便要告辞,项羽道:“此次沛公先入关中,这关中之地,从此便随刘姓了,我在此先行向沛公道贺。”

刘邦知他是在试探自己,当下忙道:“大将军又在说笑了,刘邦何德何能,敢居关中这富庶之地?假如真要封王,本公但求能得巴、蜀、汉中三地,此心已足。”

项羽道:“巴、蜀道路险恶,民风强悍,乃穷山恶水之地,何以沛公不居关中,却要去那蛮荒之地?”

其实早在今日鸿门设宴之前,项羽与范增疑心刘邦将要占有天下,根本就没有打算让刘邦称王关中,照原有的意思,项羽是想除掉刘邦,以图一了百了,孰知刘邦不仅洗清与问天楼之间的嫌疑,而且反显忠心,根本让项羽难起杀心。

既然杀不了刘邦,自然也难违原来的约定,可是若让刘邦在关中称王,项羽又实在不甘心,所以范增献计道:“巴蜀亦属关中地区,道路又十分险峻,纵然到时刘邦造反,只要派人死守几处要道,便可拒敌于关中之外。”

项羽觉得此计甚妙,只是难于向刘邦启口,这时见刘邦主动提出,心喜之下,倒去了一个难题。

刘邦微微一笑,道:“本公先入关中,已经被人所忌,是以才会传出本公与问天楼勾结的谣传。而事实上本公一入关中,不敢有丝毫私心,每到一地,都造册登记吏民,封存府库,恭迎大将军的到来。便是这般,尚且有人生事,本公唯有自动进入巴蜀,方才尽去嫌疑。”

项羽尴尬一笑,道:“沛公的忠义,我是深信不疑的,区区谣言,还请勿要放在心上,你我还是依照原先的约定,才可让我不失信于天下。”

刘邦道:“正是因为不让大将军失信于天下,本公才会想到入居巴蜀,倘若大将军不允,本公愿意放下刀枪,归隐山林。”

他一再坚持,项羽佯劝几句,终于允准。经过了此事之后,项羽疑心尽去,对刘邦的忠心深信不疑。他却不知,刘邦之所以自请进入巴蜀,看似避嫌,实则大有用心。

刘邦深知,在目前这种形势下,最重要的是保存实力。而在项羽已生猜忌的情况下,远走巴蜀乃是最佳的选择,这样一来,项羽自忖有天险可依,自然就不会注意到他的动态,有利于他休养兵马,发展壮大;二来可以趁机摆脱项羽的控制,保存实力,让项羽的军队与各路诸侯相争,最终能达到敌消我长的目的,而关键的一点,还在于登龙图所示的地形,正在这巴蜀境内。

这也是刘邦唯一可以在今后几年内与项羽一争长短的本钱,所以刘邦远走巴蜀,正是深谋远虑之举,他又何乐而不为之呢?

当他率队离开鸿门之时,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一路行至戏水之畔,方听得张良微微一笑,道:“恭喜沛公,今日鸿门之行,逢凶化吉,从此问鼎天下,指日可待。”

刘邦知道瞒他不过,带着几分得意道:“本公也没有想到一切事情进展得如此顺利,也许这是天意吧。”

“天意固然重要,但人为是成功的保证,否则一切也就无从谈起了。”张良的眼睛里闪出一丝异样的色彩,“不过我思之再三,觉得沛公此计尚有一个不小的破绽,虽然暂时无忧,可是时间一长,终成大患。”

“你说的是韩信?”刘邦望望四周,压低了嗓门道。

“此人过于热衷权势,追求功名,只怕不是可以信赖之人,这一点还请沛公三思。”张良若有所思地道。

“本公又何尝不知呢?不过就算他心有反意,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表现出来。况且本公只是希望他封侯之后,势力大增,这样便可吸引项羽的注意,以利我们更好地积蓄力量,又不寄望他能在争霸天下时助我一臂之力。”刘邦似乎很有把握。

“我想信沛公既用韩信,自然有用韩信的道理,所以我对这一点并不十分担心。我真正担心的是,虽然我们进驻巴蜀有百利,但也有不利于我们的因素,因为那里本是知音亭的根本地所在。”张良提出了自己心中的问题。

“说下去!”刘邦知道张良既然说起知音亭来,一定有他的道理,在这种关键的时刻,身负重任的刘邦,必须采纳众之所长,以决定未来数年时间的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