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吕雉道,“如果再把你炼制成可供她操纵的木偶,那么她就可以藏身幕后,争霸天下!”
“想不到她竟是一个如此富有野心的女人!”纪空手倒吸了一口冷气,“那这么说来,我们岂非是别无选择了?”
吕雉微微一笑,突然压低声音道:“也许我不交出这附骨之蛆的解毒方法,一样可以离开这地牢,你可知道这地牢是谁设计的吗?”
纪空手的脸上带出一丝欣喜:“难道是你?”
“不错!正是小女子!”吕雉的鼻子皱了一皱,俏皮道。
纪空手跳将起来:“既然如此,你还不快点说出这逃生之法,待在这地牢之中,早晚会把我憋死。”
吕雉蜷曲着身子,倚在墙壁之上,缓缓而道:“这地牢的设计原理是根据阴阳五行而定,按照正常的排序,五行为金、木、水、火、土,而我所用的排序是土、火、水、木、金,这种排序的方式在阴阳家的眼中叫作倒五行,而这个地牢就是按照倒五行的原理设计的,你只要测算出此时你所面对的方位,找出‘木’之所在,那么,我们就可以脱困而去!”
纪空手听得头都大了,叫了起来:“这未免也太玄奥了,对于我这个无赖来说,哪里懂得这般高深的学问。”
吕雉莞尔一笑,道:“其实这也没什么,只是你不肯学罢了,你现在站起来,照着我说的话去做就行了。”
纪空手站将起来,道:“那么就请阀主下令吧!”
吕雉一掩小嘴,笑道:“你现在正对的方向乃是火之所在,左脚踏出,右脚微倾,向左划出一小段半弧,然后向前直走,触摸到石壁之时,那就是‘木’之所在!你只需要用常人所拥有的力量,猛然撞击,就可将它推出一条缝隙,缝隙之中有一个机栝按扭,你只要按动它,就会出现一条通往外界的地道!”
纪空手闻言之下,刚要踏步而前,陡听得头顶上一声娇叱,那天窗上方的一块石壁缓缓而动,一条人影如鬼魅般飘进地牢,正挡在纪空手的身前,透过地牢暗黑的光线,纪空手一眼就认出,来人正是吕翥。
“我早就算定你们不会甘心受我要挟,所以我并未远去,又回转过来,若非如此,我也不能发现你们的伎俩。”吕翥冷然而道。
纪空手脸色一变,惊道:“难道你真的不顾你和吕雉的姐妹之情,一定要将她赶尽杀绝吗?”
吕翥冷哼一声:“我的眼里已经没有姐妹,只有这个天下,谁要阻挡我夺取这个天下,谁就是我的敌人,这是我做人的原则!”
纪空手道:“这岂非太过无情,如此做人,真正是无趣至极,简直与猪狗无异!”
吕翥的脸色陡然一沉,仿佛罩了一层严霜,道:“你敢骂我?”
纪空手淡淡一笑:“你既已算定我已是要死之人,还有什么是我不敢的,无非就是一死,难道我还会怕了你?”
面对纪空手怡然不惧的言辞,吕翥气极而笑,缓缓地抬起手来,手在虚空之中划出一道曼妙的弧线,拍在纪空手头顶,但又突然停住。
“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没有你,我一样可以找到刘邦的替身,一样可以去问鼎天下!”吕翥冷然道。
纪空手显得十分平静,感受着头顶上那手中发出的杀气,一脸无畏:“我相信你能做到这一点,不过,不是今生,而是来世。”
此话一出,纪空手的身形陡然起动,以电芒之势绕转至吕翥的身后,而与此同时,吕雉那曼妙的玉体也从地上弹射而起,两人一前一后,正好对吕翥形成了一个十分完美的夹击之势。
这足以让吕翥为之色变,倏然心惊。
静!实在是静!
刹那之间,这地牢犹如鬼域,静得落针可闻!
吕翥此时心中仿若翻起滔天巨浪,那种骇意,那种恐慌已经无法用任何语言来形容,她的眼睛仿佛看见了这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那原本俏丽的脸上,早已扭曲变形,活似女鬼般恐怖!
“你……你……”吕翥惊叫了一声,戛然停住,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她知道,此时此刻最重要的就是要保持冷静,唯有如此,她或许还可以挽回这局势。
“我什么?”纪空手在她的背后“哧”地一笑,“你应该把这句话说完,否则以我愚钝的思维很难理解你话中的意思,不过,从你的表情来看,我知道你现在最想问的问题就是明明两个武功尽失的人,何以在眨眼之间便成了你强劲的敌人。”
吕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是的!你的确很了解我,其实刚才真正应该和你共享床第之乐的人不应是她,而应该是我,我们才是真正的一对!”
吕雉啐了她一口,满脸飞红。
纪空手笑了起来:“其实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的确有那种动情的感觉,就像是一条发|情的公狗看见了一条发|情的母狗一样,它甚至不需要任何感情的基础,随时可做,就像是在发泄心中的兽|欲,不过,理智却告诉我,我是人,而不是真的公狗,虽然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拥有与它相同的东西和本领,但我只与我所爱的人来共享这鱼水之欢,而不是像你这样的母狗!”
吕翥没有回头,但她的声音之冷,有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寒意,道:“骂得好!”
“我绝不是骂你!”纪空手冷然而道,“我只是说出实话而已,你不仅是一条发|情的母狗,而且是一条疯狂的母狗,你所做的一切,包括你的思想,无一不是十分疯狂和危险,像你这样的无情之人,你也许只有暴尸荒野一个下场!”
吕翥的牙齿咬得“咯咯”直响,道:“你骂得的确痛快,我只恨自己刚才在小楼之中为什么不将你碎尸万断,将你的肉丢去喂狗!”
“你没有这个机会了!”纪空手淡淡一笑,“你只要不笨,就应该看出此时此刻你的处境!”
“既然你这么自信,料定我必死,那么在我临死之前,我是否可以向你提出几个问题?”吕翥的脸上露出一丝沮丧之色,似乎接受了眼前的命运。
“当然可以!”纪空手笑了笑,“我始终觉得死本就是一件残酷的事情,如果让一个人糊里糊涂地死,那实在是一件十分残酷的事情,我虽然是一个无赖,也会觉得于心不忍。”
吕翥缓缓地平息了一下自己躁动的情绪,然后抬起头来,盯向吕雉:“我第一个问题不是问你,而是问她!因为我很想知道你修炼天外听香却被破去了处|子之身,怎么还能保持武功不失?这简直让人不可思议,除非是你们之间根本就没有做过那种事情!”
“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你还得问他,因为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原因。”吕雉俏脸一红,缓缓地低下了头,看着吕翥狼狈不堪的样子,她实在是有些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