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项羽忍着伤痛,拍了拍手,“你就是西域龟宗当今的宗主车侯?”
车侯冷眼扫了他一眼:“老子就是,你莫非就是小儿项羽?”
项羽淡淡一笑,道:“开口骂人,只怕不是一个堂堂宗主所为吧?”
车侯一时气大,怒骂道:“老子操你祖宗!”
项羽脸色一变,半晌才平静下来:“你可以骂本王,但本王有几句话也请你务必听进去。”
车侯一怔,冷然道:“有屁就放!”
项羽笑了笑:“你身为西域龟宗的宗主,不把门派发扬光大,却为了五音先生的一句话就步入中原,插手中原纷争,这是否是因小失大?到如今,西域龟宗又因你个人而即将遭到灭门之祸,这是否值得?”他眼见车侯若有所思的样子,顿了顿,接着道,“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如果你愿意听下去,本王倒有一条明路指给你。”
车侯的语气平缓了一下,道:“哦,这我倒想听听!”
项羽听他不再以“老子”自居,知有了回旋的余地,侃侃而谈:“西域龟宗最擅长的就是土木机关,用于城防,竟然以数万人马与我数十万大军抗衡达半月之久,足见阁下的技艺之高明。假如你能为本王所用,一旦天下大定,本王不仅可以让你封侯拜相,甚至可以让你的西域龟宗成为江湖上仅次于我流云斋的第二大门派。这样一来,于个人,于门派,都是最好的结果,车宗主你又何乐而不为呢?”
车侯淡淡地道:“假如我不听呢?”
项羽笑了起来:“那你就是目光短浅,殊无远见,比起你这个儿子来,可就差得远了。”
车侯浑身一震,缓缓回头,目光如电般望向车云峰,冷然道:“这么说来,你与这位姓项的早有勾结?”
车云峰心中一惊,退了一步:“孩儿这也是为了爹爹好!”
“怪不得,怪不得!”车侯喃喃而语,眼中似有泪光闪动,“我一直怀疑我们当中有奸细,想不到竟是你这个逆——子!”
他说到“逆”字时,刀光一现,竟然将车云峰的头颅旋飞半空。
项羽等人无不吃惊,全没想到车侯心肠竟然如此强硬,杀起儿子来也毫不手软。
车侯悲愤地大笑起来,良久方止:“姓项的,告诉你吧,我为了五音先生步入中原,为的是一个‘义’字;我为了五音先生之托而遭灭门,为的是一个‘忠’字。忠义二字,又岂是你这小儿能够理解的?像你这样一个不忠不义之徒,纵是生,亦不如我辈死了快活!”
他说得痛快淋漓,将项羽的脸色说得一会儿青,一会儿紫,竟是狼狈不堪。然后,他深深地看了扶沧海一眼,长叹一声,道:“兄弟,是做哥哥的对不住你呀!”
话音一落,白光又现,车侯已自刎身亡。
面对如此变故,众人无不惊呆。项羽良久之后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叹道:“真正是有血性的汉子,可惜,竟不能为本王所用。”一边摇头,一边惋惜,吩咐手下以国士厚葬。
“这一位呢?”一名手下指着车云峰的尸身道。
“他也配?”项羽的脸上露出一丝厌恶之色,“这种人只配喂鹰喂狗!”
他的话刚一落音,猛然听得城阳方向传来一阵欢呼声:“城破了,城破了!”
城阳破城的消息传来,纪空手大叫一声,当即晕倒。
醒来时已是夜半时分,他只感到胸口隐隐作痛,心裏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愁苦。睁开眼来,红颜、虞姬等人与张良、龙赓俱在床前守候,脸上无不露出关切之色。
“有劳各位担心了。”纪空手刚刚开口,热泪便夺眶而出。
红颜知他重情重义,柔声劝道:“人死不能复生,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哀痛,而是应该想想如何为车叔、扶兄以及那两千余名兄弟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