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入世,史艳文携儒家弟子周游列国,三千弟子、七十二贤,令史艳文因材施教、有教无类之名广为流传,而后史艳文于齐国稷下学宫将解儒家学说,倾听教诲者甚重,更有甚者当场便拜入儒家门下,一时间儒家名声大震,门人弟子数量大增,竟是隐约呈现出足以与墨家分庭抗礼的局面,世人因此将儒家与墨家并称为“当世两大显学”,化名为孔丘的史艳文也因此得到孔子之名,声势之大一时无二。
随着儒家的入世,墨家也随之有所动作,只因墨家与儒家的思想之中多有相悖之处,如墨家讲究“非乐”,而儒家讲究“礼乐”,墨家讲究“节葬”,而儒家讲究“厚葬”,墨家讲究“非命”,而儒家讲究“天命”,墨家讲究“明鬼”,而儒家“不重鬼神”……这种种对立,就仿佛是儒家刻意要打墨家的脸一般,结果便是墨者看不起儒者的奢华,而儒者也瞧不上墨者的呆板,时间一长儒墨两家便成对立之势,而随着墨翟“非儒”一书的出世,更仿佛是火上浇油一般,顿时将一切彻底引爆!
……
鲁国都城,曲阜孔府。
看着手中新近流传的《非儒》一书,儒家弟子各个心生愤怒,一位儒家弟子忽然将手中书籍狠狠摔在地上,义愤填膺的高声说道:“墨家简直欺人太甚!”
另一位儒家弟子闻言点头说道:“枉那墨翟也号称当世大贤,想不到竟是如此毫无肚量之辈,我儒家思想虽与他墨家多有相悖之处,但这也仅是学术之争,无伤大雅,但墨翟竟做出此书羞辱我儒家,难道就以为我儒家弟子好欺负吗!”
“此仇不报,恐让世人小瞧了我儒家,不行,我也要写一篇《非墨》,狠狠揭露一下他墨家的真面目!”一位儒家弟子说着转身便要提笔,却见史艳文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他们身后,这几人顿时呆立当场。
“学术之争,却是不该殃及书本,因为书,是没有错的。”史艳文说着,附身拾起那本被人扔在地上的《非儒》,随手拭去上面的尘土之后缓缓翻看起来,片刻之后史艳文竟是赞叹道:“其中内容暂且不提,单以笔锋锐利而言,当世恐无几人可出其右,便是我……呵呵,也有所不如呀!”
而后史艳文将书籍递回给那个儒家弟子手中,饱含深意地说道:“君子之道,以直报怨,以德报德,但你的直不应报复在无辜的书本之上,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儒者闻言面露愧色,行礼答道:“是,弟子明白了!”
“不,你还不明白!”史艳文微微摇头,他环视一眼逐渐聚拢而来的儒家弟子们,缓声说道:“正如我所言,君子之道,以直报怨,以德报德,既然墨家主动挑衅在先,我儒家自然不可退缩,坦率应战,而后胜之,这才是君子所为,所以……”
儒家七十二贤之首的颜回此刻来到史艳文身旁,眼见史艳文话语停顿,不禁恭声问道:“吾等如何,还请师尊示下!”
史艳文缓声说道:“自即日起,儒家正式与墨……开战!”
……
隐墨谷,尚贤宫。
儒家对墨家开战的消息很快便传到这裏,墨翟静静听完墨者的汇报便随手将之挥退,而后转头对天禄笑道:“你看,他这不就宣战了吗?”
天禄闻言笑道:“史艳文未免太过沉不住气,你区区一本《非儒》便激的他做出开战决定,倒是枉你将他如此高看了!”
“不,事实正好与你说的相反,真正沉不住气的并非是他,而是我!”墨翟微微摇头说道:“我早知儒家孔子便是他史艳文,也知道他建立儒家的目的便是与墨家抗衡,但他却始终以不变应万变,除了率领弟子周游列国之外,便是闷在他那府邸之中讲经授道,完全一副视我与墨家而不见的做派,而我虽然以《非儒》一书激儒家开战,但毕竟是我先出的招,在此局之中并非先发便可制人呀!”
天禄闻言不解道:“哦?为何?”
“因为此局不同于两局,在人道禁制重新生效的此局之中,凡人在布局之中所占的比重必定大幅增加,因此布局之时必须将凡人的想法纳入考量,而人心善变乃是凡人无法避免的劣根,这也使得布局的难度大大增加,而凡人心中普遍同情弱者,此次我以《非儒》一书开局,虽然引得史艳文与儒家入局,却也不免给人留下咄咄逼人之感,再加上墨家与儒家虽然并称‘当世两大显学’,可在世人眼中新兴的儒家毕竟不如墨家强势,这也就会给人以墨家恃强凌弱之感,虽然与大局无碍,但毕竟也是一处隐患,从这方面而言我这开局先手,已是落了下乘!”
天禄不禁皱眉说道:“但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应该会有更好的开局手段才对,在先手便留下隐患,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