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2 / 2)

迷糊小皇后 梨魄 8900 字 2个月前

清央羽一拍手掌,笑眯眯地点头,直气得费研忍不住一拳砸在他胸口,分外气愤。

“臭胖胖,你怎么可以这么冷血无情?”

“错,这可不叫冷血,宫千九的事儿你最好别管了。你已经帮了一次,这就够了。他的身世比你所能想象到的还要复杂,他对云皇的仇恨根深蒂固,根本没有办法改变两人敌对的立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很正常。”

清央羽此时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自觉的冷酷,圆圆的脸上神情非常冷静。

在议论这些时,明明生死存亡的事儿,在他的口里道出,就好像在说“天气很好”“小姑娘你长的好漂亮”之类没有营养的话题。

费研愣了愣,身上的疼痛越发的剧烈起来,温润的液体缓缓淌出,浸红了裹着伤口的纱巾,一点一点,连外面的衣服都浸红了。

点点鲜血,宛如红梅。

忽然,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一种不可抑止的疼痛与不舍剧烈地袭上心头。

“别看我,我可帮不了你。”

一见她看着自己,清央羽立刻摇头,想也不想一口拒绝。

“十三鞭!”

“嘎?”

“十三鞭,我可是被风陵南抽了整整十三鞭,你在旁边看着很高兴,是不是?当初谁说的,要做我干哥哥,一定会站在我后面,做我坚实的后盾。如果我有危险,就一定会士当先卒,替我挨刀。”

“不过是玩笑话,何必认真……”干笑,小心翼翼地后退。

“棋品看人品,你当初可是输了的,难道你让我怀疑你的人品?”她张着晶亮的眸子,不怀好意地盯着某人。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

终于,在费妍数到第十下时,清央羽跺着脚,抓狂地揉乱了自己的头发,分外郁闷地瞪着她,“算了算了,算我怕你,我帮你还不成!”

“我被鞭子抽怕了,这事儿是你自愿帮宫千九的,我可没有逼你。而且,我一点也不知情呀!”她撇嘴,把事情推了个干干净净。

清央羽急了,“肺炎,不带你这样耍赖的呀!”

“你不帮我?那就是小人!人口非常糟糕,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青城首富,博学多才的清央羽,清央老爷其实人口低劣,反悔当……”

“好了!我自愿的!”

他咬牙,开始反悔自己没事儿跑到这儿提醒她干什么,这只小白眼狼,压根就拿他当机器猫了,她以为他什么东西都能变出来吗?

先不说他根本不知道宫千九到底在哪里,就算知道,宫千九经历了众叛亲离的打击,现在的戒心一定非常强,恐怕他还没把药送到,先被掐死了。

可怜的清央老爷呀,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呀!

某个胖老爷抹着眼泪,忍不住悲戚起来。

“胖胖,等一下。”

“不要和我说话,可怜又无辜的清央老爷,已经被你伤透了心,再牛X的肖邦也弹奏不出我此时的悲伤,我的心如水中的月,镜中的花,支离破碎,再难修复……就算你打消注意,我依然会唾弃你的……”

“你废话好多呀,我是说云南白药喷雾剂,你那里还有没有,如果还有,再送一点给我,真的很疼呢!”

费妍笑眯眯的,笑得好灿烂。

清央羽惊讶地眨眨眼,她也眨眨眼。

蓦地,清央羽一声惊天动地的恸哭声贯穿云霄,“白眼狼呀,好大的一只白眼狼呀!呜……可怜又无辜的清央老爷,这么的善良,怎么就认识了这么一只披着人皮的白眼狼,还穿着肺炎的衣服……”

他哭哭啼啼地越走越远,费妍心情却忍不住大好。

清央羽虽然没有直接回答她,可是他没有反驳,就说明没有事情了。

然而,云皇正在厅里,面色却并不见得好。

“禀王上,青城大大小小的药铺一共有七家,必下按着王上的吩咐,乔装成路人守在药铺前,来抓金疮药的只有三个,一个是八旬上下的老太太,一个是年轻的妇,还有一个是中年汉子。”

“嗯?”挑高的声调,带着不辨喜怒的威压感……

“属下一路跟踪过去,发现那老太太是为自己上山采药,不慎摔伤的儿子抓药。少妇是因为儿子的头嗑在地上,血流不止而抓药。那中年的汉子把药抓回家,并没见着用,也没有看见其他可疑的人。”

“继续查。”

“属下遵命!”

“王上,微臣以为宫千九受伤严重,若是没有药,很难撑过,但如今上天下地,寻不到他的踪迹,说不准他早已曝死尸荒野,不足为奇。”

“啪!”

拍桌的声音惊响耳畔,杜子腾面色森然冷峻,狭长而犀利的眼眸似笑非笑掠向发话的青城城言鲁碧邻,发出淡淡冷笑。

“好,十分的好。”

后者汗流夹背,骇然地抖着双手,战战兢兢。

“王……王上觉着好,微臣自然也觉着好。”

“好一个无脑的青城主,宫千九是什么人,当世枭雄,本王虽恼其逆反,却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个人才。鲁碧邻,你脑子长到猪头上了!滚!”

疾风骤雨似的怒喝,鲁碧邻双腿打着颤,捏一把冷汗立刻退开。

“王上,您早已在这青城撒下天罗地网,任他插翅也难飞!”

朝颜递来热茶,杜子腾接过一饮而尽,冰亮的眸子犹如锋锐的剑锋,目光所及处,众人皆是一颤。

“风陵南呢?”薄凉的嗓音淡淡透出。

“风陵大人昨夜和清央老爷一起到酒肆喝酒,大概到现在还没有醒来吧。风陵大人的洒量,一向很薄。”

左右心惊胆战地回答着,生怕龙颜大怒,倒霉的还是自己。

“宿醉?”

两个字在唇齿间溜过,杜子腾冷峻的容颜上浮现出一丝嘲讽的笑意,并不进一步追问,众人就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中,各自垂首不语。

好半晌,他起身。

“王上……”众人抬头,讶然看着他。

“本王去看绛修容,你们不必跟来。”

他话音落下,众人纷纷顿住足步,踌躇不敢上前一步。

一路小跑回来了。

小费妍左右张望了下,偷偷摸摸地避过侍衞们的目光,好容易溜到房外的窗户边,虽已是秋天,草木依然葱茏无比,她轻轻敲了敲窗。

窗户开了,暖晴探出救脑袋,立刻惊叫起来。

“啊……”

门外的侍衞警觉起来。

“娘娘,怎么了?”

“没事,本宫不小心碰到伤口,很痛的。你们不要进来。”

“是。”

费妍听到侍衞们的回答,这才满意地把捂住眼睛嘴巴的手给松开了,“嘘,小声点,把他们引来,我们都不好过了。”

“呜……娘娘你总算回来了,再不……”

“我才走一柱香的功夫,如果真出了什么事,你还不得急死。”捂着嘴巴,偷笑不已。

“您别打趣奴婢了,奴婢一颗心可吊在这儿,噗通噗通的!您摸摸!”

“哈哈……别怕,别怕,我这不就回来了。”

“那些侍衞在外面守着,那您怎么进来呢?”

“你想办法把他们支开。”

“奴婢哪有那么大能耐?娘娘您别开奴婢玩笑了,奴婢现在怕得不得了,万一被人瞧见了,王上会打死奴婢的。”

“嘘,嘘……小声!小声!”

费妍拼命把食指竖在嘴边,拼命拍着她的肩膀,想让她平息激动,“哈哈,没有事了啦,你说你想喝皮蛋瘦肉粥,让他们给你端。”

“皮蛋瘦肉粥?”

“是呀,快说吧,他们不会怀疑的。”

费妍笑眯眯地催促着。

暖晴清清了清嗓音,拿着官腔,细声道,“本宫要喝皮蛋瘦肉粥,去端一碗来……”

“还有糖葫芦!”费妍继续补充,“要西街老徐家的!”

“啊?”什么?

“别啊了,快说。”小妮子眨眨眼,继续催促。

“还有……西街老徐家的糖葫芦……”

“是,请娘娘稍候。”

两个侍衞无奈地分头行事,小费妍勾着脑袋,直看见两人越走越远,这才打开门,哧溜一下窜了进去。

“呜……又流血了……娘娘,怎么办呐?都是奴婢不好,奴婢不该让您出去……”

“嘘……不要哭了,快来帮我换衣服呀。”

小丫头一解衣服,痛地呲牙咧嘴,一回头,笑的森森露出一口小白牙,焦急地催促着,还真是痛呀。

“好,奴婢这就来了。”

暖晴抹着眼泪,小心翼翼地为她解开衣服,小丫头咝咝抽着冷气,苦中作乐,“我觉得,我直接可以到染房了。”

“为什么?”

“人家一说要染朱红,我只要到染缸里直接过滤一遍,绝对简单又快捷,染的颜色绝对鲜鲜艳艳的,多正呀!”

“啪嗒啪嗒……”

暖晴的眼泪掉的越发厉害了,她原来只当费妍不过是一个不知深浅的小丫头,没什么大不了,可是娘娘都已经痛成这样了,还在安慰她。

“娘娘……”

“别哭了,多漂亮的一张小脸呀,哭成这样可就不漂亮了。”

“哪里,娘娘取笑奴婢,奴婢长成什么样,自己可清楚着呢!”暖晴破涕为笑。

费妍这才松了口大气,也忍不住刮了刮她的鼻子,笑着打起趣了,“你今儿个还不是也打趣我,说我倾国倾城,可不要被别人听到,要不还不笑死了呀。”

主仆俩相视而笑。

“娘娘其实很好呀,王上可是很宠您呢!”

“他?如果你说母猪上树,我不比较相信,王上恨不得把我抽得半身不遂,会宠我?”小丫头瘪瘪嘴,有些郁闷。

“王上为了您,可是……”

她话音未落,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笃笃的脚步声。

两人一吓,动作立刻迅速起来,“快快,我上床躲着,你快点把衣服穿好。”

“是!”

两人速度越发敏捷起来,当暖晴重新换好衣服,费妍吃力地爬到床要躺好时,大门咯吱一声也被打开了。

费妍躲在床铺里,咝咝抽着冷气。

呜,好痛!

又带动伤口了。

她今年一定命犯白虎,不要被她知道是什么人这样害她,否则她一定让他好看!

“肺炎呀。门神不见了。刚才还两大尊堵在这儿呢。”清央羽墨墨迹迹地跨了一步,发现很安全,索性把整个肥嘟嘟的身子全部挤了进去。

费研一看到是他,明显松了口大气。

“你又来做什么?”

“还不是你要的药,我给你带来了。别让王上知道我来了,否则又要训我了,我就不明白了,见个人还这么麻烦……”

“什么不能让王上知道?”一个清冷的嗓音淡淡扬起。

“自然是我来了不能让他知道,王上知道我来了,还不把我拖出去呀!”他想也不想地白了眼,斩钉截铁的回答。

“王上其实……”就在你后面。

费研话还没有说完,清央羽已经截断她的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肯定要说王上其实很关照我,我明白,哈哈,那是自然喽,我是谁呀,清央大老爷嘛……”

“不是……”

“哎呀,肺炎同学,我知道你嫉妒我受到王上宠爱,你很吃醋,可是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吃酷吧!”

讨厌,真没有他清央老爷的风度呀。

千万别说他们是同学,不然他清央老爷的形象可要打个折扣了。

“清央羽!”

费研悲叹摇头,不是我不帮你,你自己那么笨,我都已经暗示你好几回了。说人坏话呀,千万不能在别人后面说,绝对比孙悟空叫土地还准。

一叫一个准。

那冒的,连她都忍不住胆战心惊起来。

“你说话可不可以一口气说完?断断续续的,你不累,我都累了!”清央老爷终于开了金口,把说话的机会让给费研。

“你回头看看好不好?”她闭上眼晴,不忍再看。

回头这一看,清央羽立刻小寒风嗖嗖地起来了,“王上吉祥!”一个一百二十度大礼,清央羽小心脏又开始“噗通噗通”地跳了起来。

“清央羽,你倒是比泥鳅还滑溜,本王才走了多会儿的工夫。”

“王上您辛苦了,先喝盏茶。”

清央羽从暖晴手中接过茶盏,乖巧地递了上去。

“王上吉祥。”

费妍想起来行礼,被杜子腾不动声色按了下去,“伤还没好,先歇着吧。”旁边随侍的小丫鬟慌忙叩头行礼。

“王上您很闲?”

真不是她想多嘴问那么句,可是云皇明明早晨才来过,怎的那么快又来了?难道他愧疚打了自己那么多鞭子?

这想法一出来,立刻被费研暴力镇压下去。

开玩笑。

而且开的是国际玩笑。

云皇怎么会愧疚,他才不是心思柔软的人呢。

难道是来看她有没有挂掉?

她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非常大,肩膀忍不住耷拉下来,脸上也没了好颜色,“臣妾一时半会儿的,还挂不掉,让王上失望了。”

“挂?”杜子腾的眉峰拧了起来。

“挂,就是死的意思。”

“大胆!”

清夹羽正笑眯眯地解释着,忽然被杜子腾这么一声怒喝吓住了,整个人都颤了颤,惊惶地捂了嘴巴,“微臣该死!”

“胆小。”费研小声嘲笑起来。

“你有胆子,现在躺在床上!”清央羽不甘示弱,反声讥讽。

“我这是知时务者为俊杰,才不像你那么濡弱呢!”她压低声音,语气凉凉。

杜子腾见两人嘀嘀咕咭,心头忍不住燃上了一把火苗,“夏侯蜂,本王让你好好养伤,可没有让你招蜂引碟的!”

“嘿,被训了吧,招蜂引蝶,好一顶大帽子。肺炎呀肺炎。我看你这辈子要不就穿越回去,天天被这样管辖压制着,你不难过我都为你难过了。”

某人斜晚她一眼,几句话下来,费奸立刻抓狂了。

开始的火气就在胸口闷闷的,如今被这么一激,当下跃起,拍着床板发起飙来,“我和人说话,就是招蜂引蝶,你后宫三千佳丽,你又是什么呢?一夫一妻是最墓本的,你连这个都无法做到。”

小丫头不发飙则已,这一发飙,气势强烈的,连杜子腾都忍不住震了震。

“本王身为沧原云皇,理留下后嗣,传宗接代……”

“骗什么人,花心就花心,还找那么多理由。老婆那么多,一夜睡一,最最可恶的是全天下漂亮的女人都在你家后宫,一颗心可以分成多少份,个个都要管,每一个都喜欢,难道不会累吗?”

她打断他的话,气势汹汹,声势退人,小脸上满是不屑。

清央羽完全看呆了,“肺炎”居然发飙了,云皇不发威,她当云皇是hello kitty吗?

胖老爷惊了,呆了,骇然了,慌忙寻了个理由,匆匆告退。

疯了疯了,老鼠变成猫,猫变狮子了。

肺炎同学又恢复了曾经的气魄,赶快走,不然被迁怒可就惨了。

“夏侯绛,你……”杜子腾气的脸色发青,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个修容,居然还有这么好的口才。

“王上直接把我贬进冷宫,多痛快。”这句话可不是气话,她是真希望进冷宫,然后三两个月捣腾下来,等王上把她忘记,她再来个诈死,不就可以成功混出宫了。

话一说完,随侍的小丫鬟们齐齐倒抽一口冷气。

费妍昂起脑袋,不屑地看着杜子腾,似乎根本不知道她这句话的后果到底是什么。

“夏侯绛,本王已经很容忍你了,你不要逼本王发火。”杜子腾语气再加重一层。

“我根本不需要王上的容忍,与无数的女人共享一个人,我夏侯绛做不到。现在做不到,以后也做不到,永远都做不到。”

问题好像完全转了过来。

他们不是在谈夏侯绛的作风问题,什么时候转成研究他的后宫了?

杜子腾看了她一眼,语气忽然平静下来,“你在吃醋?”

“这和吃酷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就事论事……”

“你是本王的嫔妃,合该有容人之量,后宫女子那么多,若都像你这样争风吃醋,后宫还不乱成一团。做本王的嫔妃,要先学会忍。”

他的声音清冷冷的,却含着分上挑的笑意。

“我忍不了,所以不想当你的嫔妃,这样难道也不行吗?我—要—回—家!”最后四个字,她大声说出来。

“不可能。”他的脸禁不住沉了下来。

费奸身上的鞭伤一阵阵的疼了起来,都怪风陵南,抽的那么重,疼的她忍不住鼻子酸酸的,“那我想吃面!”

“面?”

他有些不能理解她在想什么,这和吃面有什么关系?

“对,我要吃牛肉面!”

说了那么久,肚子俄了,自然要吃东西!

费研一副见到怪物的表情,不屑地瞅着云皇杜子腾,再次重申自己的要求,“要加香葱还有香油,不要香菜,牛肉要大块的,面必须要手工擀的!”

……

吵过一架后,费研觉得自己通体舒畅了。

连日未的郁气,仿佛这么一吵,纷纷烟消云散。

费研的气来的快,消的更快,暖晴送上香喷喷的面,她登时感觉天空那么明媚,心情那么灿烂,抓起筷子“咝咝”吸起了面条。

大师父的手艺真好,好香的面。

暖晴也真好,速度那么快就端上面来了。

“哧溜……哧溜……”她吃的欢杨,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杜子腾的眉毛忍不住挑了挑,薄唇抿紧了。

“你不吃吗?很好吃呀。”

小丫头吃到一半,一抬眼发现杜子腾的目光正若有所思地在自己身上打着转,不由奇怪地分出一只手,重重擦擦自己的脸颊,她咬着面条,含糊不清地问。

“我毁容了?你干嘛那样看着我?”

“……”

沉默。

得不到回答,费研忍不住悲戚起来。

风陵南该不会那么狠吧,真把她抽毁容了?

好半天,杜子腾淡淡道,“那张脸,毁不毁容没什么区别。”

也是。

费妍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吃到一半,她忽然咬断面条,一脸不快地抬起头,“你说我长的丑!”

“呵呵,你继续吃。”

他笑意蔓延到眼角,原本俊秀的面容绽出微微的笑容,一刹那宛如一股清风,破冰融雪,漫山遍野的流光飞舞,绝美不可方物。

妖精!

费研的心忽然剧烈地跳了起来。

“这么俊秀的脸蛋,总是冰冰冷冷的,难怪别人都怕你。”

“本王觉得,你可是一点也不怕本王。”

“谁说我不怕,我还有好多好吃的东西没有吃,好多好玩的东西没有玩,《诛仙》才玩到九十三级,据说完美又出新游戏了……”

也不知道“水墨天香”的那群妖人有没有想她。

好想玩呀!

什么破沧原,连电脑游戏都没有,没有漫画,没有小说,没有电脑游戏,没有电视连续剧,可以玩的东西真是少得不能再少了。

她都快闷疯了。

小丫头低下头,面无表情,一言不发泄愤般拼命拔着面条,直到一碗面见底了,这才摸摸饱了的肚子,爬回到床铺,倒头就睡。

“什么什么诛仙?还有完美?那是什么?”

杜子腾奇怪地看着眼前的小丫头,发现她手脚利落地,几下工夫被子已经蒙住了大半张脸,闭着眼晴眼见着就要睡着了。

“就是游戏啦,说给你听你也不介明白。”她含含糊糊的吐字。

“夏侯绛,本王在和你说话,你没有听见吗?”

“很吵,我吃饱了,想睡觉,你如果也困了的话,这裏躺会儿吧。”她迷迷糊蝴地往裏面挪了挪,小手拍拍床板,打一个哈欠。

杜子腾的心忽地重重跳了下,连自己都没有发现,眼角含了分柔和。

……

一定是吃的大多了。

要不然怎么会看着杜子腾,居然会浑身不正常。

大概是被鞭子抽怕了,所以才会心跳的那么快,不想还好,一想起来,小丫头脸色忍不住苍白起来,痛得咝咝吸气。

呜……更疼了。

一只略显冰冷的手抚在她的额上,又缩了回去。费研心口依然噗通噗通地剧烈跳动着,脸蛋上染上了微微的红霞。

床边,传来模糊的对话声。

“是不是发热了?”

“大概……足换衣服时,吹了些风,着凉了。”

“让你照顾娘娘,你怎么照顾的!”上挑的男嗓,带着些尖锐透骨的冷厉,威逼压人。

“奴碑该死,奴碑知错了……”

是暖晴的声音,带着哭腔。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早晨还好好的,和杜子峰对峙时还生猛着呢,吃牛肉面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可一躺下来,她立刻觉得晕晕乎乎起来。

费研头晕的厉害,强撑着睡意睁开眼,下意识拉了拉杜子腾的衣角,“不是她的错,你干嘛要骂她呀?”

“不是她的错,那就是你的错?”杜子腾指尖重重弹在她脑门上,没了好气,也许是生病发热的缘故,现在的费研脑袋一团浆糊,脸上染了一层不自然的红晕,连智商都退回到幼稚园的水平。

“都不是,是月亮!”

她得意洋洋伸手握住杜子腾放在她额头的指尖,眼晴上蒙上层迷糊的水气,朦蒙胧胧中,透出狡猾的笑意,略显稚气的噪音拔了拔。

“和月亮又有什么关系了?”他哭笑不得,对她跳跃性的思维完全无法跟上。

“都是月亮惹的祸呀!”

小丫头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咳了起来,嗓子也哑了,可怜兮兮地躺在床边的一角,像个娃娃似的。

杜子腾心裏倏地紧了紧,忍不住伸手掠开她额前的发,忽然有一种亲吻她额角的冲动,这种心思一出来,连他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难道是太久没有碰过女人,居然连这种脸蛋和身材的都不挑了?

“你好好休息。别说话了。”

他弯腰,把她的被角往下拉了拉,小费妍的脸热得泛起一阵潮|红,眼眸晶亮亮地看着杜子腾,小手却不松开他的指尖。

他冰凉凉的指,握起来分外舒服。

“不要,好吵,不想睡觉了,你陪我说话好不好?”

费研同学脑袋这会儿真是烧糊涂了,连平常退避如蛇蝎的人,这时候看来也是天降福星,小脸绯红地要求着。

杜子腾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拒绝她的要求,一边转头吩咐随侍们去请大夫,一边握紧她的手,语气是前所未有过的温柔,“好,本王留下,不走。”

随侍的丫鬟或是侍衞们都没见过这样的云皇,要知道沧原的王,从来是冷血冷心,哪里这样好生好气地哄过一个人,如果是其他哪个嫔妃藉着生病发热的理由,想留下他,怕是早被丢进冷宫,任其自生自灭去了,哪还能这样顺着。

异常,简直是太导常了!

众人当下都惊得合不拢嘴。

小妮子咪着眼晴,脑袋浑浑噩噩中,发现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脸上,略微的冰凉,缓缓滑过额头,鼻子,一直到唇角。

她下意识咬住那个可恶的东西,含糊不清的咕哝,“苍蝇……”

杜子腾手指被她含住,心下忽地漏跳一拍,抽出修长的手指,几近落荒而逃。小东西窝在被窝里,慵懒如刚出生的小猫咪,裹着被子,翻滚了下,眉毛皱了起来,小脸潮|红褪去,微微苍白了下。

“好痛……”

“娘娘身上的鞭伤好像裂开了,是不是到处走动了?”

“没有,娘娘一直躺在床上的。”

暖晴的声音有些虚弱,她看也不敢看面容喜怒不定的杜子腾,慌忙回答,一颗心忍不住砰砰乱跳,生怕王上迁怒自己。

“那就不该呀,难道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老大夫花白的胡子抖了抖,额上也沁出了微微的汗珠。

夏侯娘娘发热发的太没理由,连身上的伤口,都裂了。

他从医数十年,不可能诊断出错。

这小姑娘如果没有乱动,伤口不会恶化,更不会莫名其妙的发热。

“吃的?比如什么?”云皇沉声发问。

后者抱拳,悉心数来,“比如羊肉,鲤鱼,鹿肉,鸡肉,牛肉……”

话音到这儿,杜子腾的眉梢跳了跳,截住他的话,“牛肉不能吃吗?只是一碗牛肉面,可会恶化伤口?”

“王上,娘娘身上鞭伤未愈,最不宜吃的食物有这些,牛肉,鲤鱼,羊肉,鸡肉,黄瓜,韭莱,香莱,香椿,特别是腥和辣。如今,娘娘吃的是牛肉面,要知道牛肉属土,补脾胃弱,乳养虚赢,善滋血痼,然而凡事都讲究一个‘度’。在娘娘伤好之前,这些东西都不要吃了吧……”

老大夫条理清楚,细细道来,杜子腾若有所思,微徽颔首,也不知道哪些话,是听看还是没听着。

直到老大夫颤巍巍地退开,云皇的目光忽然冷厉地扫向小丫鬟暖晴,狭长而犀利的凤眸中陡地射去一道冰寒噬骨的精光。

暖晴双腿禁不住开始发软,一颗心陡地吊到了嗓子眼,生怕被他察觉放娘娘出去,感染风寒的人是自己。

小丫鬟吓坏了,云皇浑身迫散出的气势太过冰冷锐利,让她有几欲夺门而出的冲动。

时间分分秒秒地过去了。

就在这时,门外忽地传来侍衞一声急嗓:

“报!”

“说。”

隔着大门,那侍衞的声音快如连珠,带着紧迫的危机感,“禀报王上,说在紫云观发现逆贼宫千九的下落。”

杜子腾面色陡地一凛,来不及管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丫鬟,急匆匆地出门,门外的侍衞半跪在地,低垂着脑袋,手上呈上一柄竹弓,杜子腾定睛细瞧,发现这竹弓正是大烧千绝山时,宫千九护身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