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第301章

如今以宁海军的规模，已经超过了三十多万人马，其中还包括四大舰队，共计二百多艘四千料以上级别的战舰，光舰炮的数量就有五六千门。

以区区辽东一隅之地，供养数量之如此庞大，装备是之如此精良的部队，肯定负责会很重，事实上，如果宁海军专门依靠辽东的农业供养的话，哪怕部队规模缩减十倍，辽东同样也负责不起。

多亏了辽东的工业和商业，特别是工业，现在钢铁价格，已经在辽东钢铁产能的打压下，从原本的二百钱一斤，到了目前五六十钱每斤。像特别是海盐，每斤被打压到六文钱，基本所有百姓都能吃得起。

程世杰拥有朝廷颁发的盐引，盐商们也没有办法，告，告不赢，打，打不过，他们只能生闷气，更关键的是，程世杰打仗，从来不吃亏，部队越打越强。

跟土匪打，土匪多年积攒的钱和粮食，都成了程世杰的战利品，哪怕跟建奴打，同样收获不错，其中收益最大的还是跟郑芝龙打，郑芝龙已经被程世杰榨干了。跟荷兰人和西班牙人打，程世杰都是既要面子，也要里子。

在得知程世杰要打小日子，不仅辽东的劳改犯们沸腾了，就连宁海军将士也纷纷报名，要求参加渡海攻日之战。短短几天时间，程世杰就在金州收到数万份血书。

大明与后世还有些不太一样，在后世怎么还有一群不吃粮食的东西，什么哈日、精日、媚日分子，但是在大明却不一样，虽然说有人认为小日子为太祖洪武皇帝列为的不征之国，可是打小日子，或者说消灭倭寇，这是全民共识。

“大帅，有人求见！”

程世杰拿着名刺，看着上面的“尔朱光启”四个字，他微微一愣，他现在可以肯定，自己跟这个尔朱氏没有任何交情，事实上尔朱姓起源于胡姓，在魏晋南北朝时期，涌现一大批人才，比如说尔朱荣，尔朱颜伯等等。

可是这个姓氏在后世已经消失，大都改成了什么朱姓、尔氏、荣氏、胡氏、兆氏、肇氏、赵氏、隆氏等。

程世杰道：“有没有问他求见本帅意欲何为？”

“尔朱光启是浙江商人，还没有在辽东入籍，不过在辽东拥有多处资产……”

“让人去前厅等着！”

程世杰发现眼下的侍从并没有孙可望灵活，如果是孙可望处理类似的问题，他肯定连对方的祖宗十八代都打听出来。

“草民，尔朱光启拜见大帅！”

当程世杰来到前厅的时候，一名身穿青色长衫的中年男子，长得白白净净，眉宇之间透着一股书卷味，商人身上特有的铜臭在他的身上没留下什么痕迹，令人心生好感。

“你是尔朱光启？”

“正是草民！”

“你找本帅有何要事？”

“听闻大帅要攻打小日子？”

“没错！”

尔朱光启道：“大帅，草民愿意向大帅捐献一万五千两银子！”

“你想做什么？”

“草民有一爱子，九年前，跟着其母，返回泉州省亲，不曾想在路上遇到了倭寇，倭寇向草民勒索六万两银子，草民倾家荡产，变卖家当，凑足六万两银子，然而，那群畜生……”

尔朱光启虽然是海商，但是与身家数百万上千万的大海商相比，他就是一个小商贩子，名下七八条老旧破船，仅此而已。

自从尔朱光启的妻儿被倭寇以残忍的方式杀害以后，尔朱光启就开始筹备复仇计划，只是非常可惜，小日子虽然闭关锁国了，可是他们也不是一个人可以对付的，尔朱光启筹备数年时间，越绝对越是绝望。

直到现在，程世杰举兵攻打小日子，这让尔朱光启看到了希望。

尔朱光启道：“草民希望，可以给大帅一点银子，让大帅多造火炮，多杀几个倭寇，草民想从大帅手中购买一百颗倭寇的首级，祭奠亡妻与爱子在天之灵”

“好说，好说！”

程世杰看着一万五千两银子的份上，笑道：“本帅给伱三百颗！”

在尔朱光启走后，朱微媞走了过来。

“相公，你看看吧？”

“怎么了？”

“这是张陈氏引荐的淞江府徐苏氏。”

朱微媞将一份礼单交给程世杰，程世杰接过一看，上面写着：“千层底八千双，棉布袜子八千双！肥猪三百头！”

徐苏氏，这个人程世杰还真是听过，如果说，张陈氏是辽东的女富豪，那么徐苏氏就是整个辽东最大的私营服装店老板。这个徐苏氏带着五个孩子来到辽东，后来经过撮合，嫁给广宁徐氏鹏为妻。

如果在后世，一个女人带着五个孩子，想要再婚肯定是不容易的，可问题是辽东的情况不是太一样，只要是普通百姓，那是一个按人头分地，像苏氏这样，拥有五个孩子的女人，其实是香饽饽。

后来，徐鹏在攻打大员的战斗中被荷兰人的炮弹炸断了双腿，如果是后世的医术条件，他还可以保住双腿，这个年代，只能截肢。徐鹏因伤退役，因为他有杀敌七人的战功，徐苏氏就有了发家的启动资金。

很快徐苏氏在辽东的生意风生水起，短短三年时间就做到了身家数十万，这一次听说程世杰要进攻小日子，徐苏氏就利用张陈氏的人脉关系，找到了朱微媞，向朱微媞送上了礼！

同时，还有张陈氏捐献的五万两银子。

“像这样的情况多吗？”

“真不少，大部分人其实是没有机会见到大帅，他们只能通过各自的渠道，你一两我五两，向咱们宁海军捐款！”

在程世杰决定进攻小日子的半个月内，宁海军前前后后接受百姓捐款，牛肉罐头共计十五万三千余罐、鞋子六万三千余双，粮食十五万五千余石，薯仔一千八百万斤，淀粉四万余袋。

更有一百三十万余两银子的捐款。

程世杰感叹：“打小日子还真是众望所归！”

第十五日，也就是宁海军即将出海的同时，王承恩渡海而来，带来了崇祯皇帝的圣旨，当着被辽东管委会吏缙绅的面宣读崇祯皇帝的圣旨。

圣旨词藻相当优美，骈五骊六，引经据典，看着挺享受的，但内容可一点也不优美。其核心内容就一个：你不是要抢日本吗？朕同意了，放手去抢吧！

孙承宗的眼珠子差点就同瞪出了眼眶，冲王承恩嚷：“怎么可能？太祖可是亲封小日子为不征之国的，圣上是不是糊涂了，竟违抗太祖的遗诏！？”

王承恩笑眯眯的道：“孙阁老，您有所不知，此一时也，彼一时也，太祖封小日子为不征之国的时候小日子可没有发兵侵略过大明的藩篱，更没有跑到江南杀人放火！既然小日子这么不识好歹，咱们当然要还以颜色喽！”

“说得好！小日子给脸不要脸，咱们将他们列为不征之国，想跟他们和平共处，他们倒好，先是跑到江南来把江南祸害了个够，被打跑了之后更是变本加厉，出动十几万大军打朝鲜，这口气谁咽得下？”

程世杰淡淡地笑道道：“以前是连年兵灾连结，大明实力大损，我们拿他们没办法，现在大明兵精甲利，再不出出这口恶气，更待何时！”

“北屏啊，你糊涂！”

“老师，学生不明白，学生怎么就糊涂了？”

“太祖洪武皇帝将小日子列为不征之国，是出于多重考虑！”

孙承宗语重心长地道：“元朝两度讨伐日本，结果都是全军覆没，大明眼下国事艰难，经得起这样的挫折么？不行，老夫要入京面圣，让陛下收回成命，大明不能重蹈前朝的覆辙！”

“老师，洪武皇帝时，北有蒙古为患，并非大明主要对手，小日子偏安一隅，有大海相隔，虽有杀使不臣之举，实属癣疥之疾，并非心腹之患，当时大明水师战力不行，急需要恢复国力，况且大元征日失败，两次损失十数万大军，故而，洪武皇帝将小日子列为不征之国！”

程世杰嘿嘿一笑：“蒙古人打不下小日子，是他们的造船技术不行，现如今，辽东七大造船厂，可以制造数十艘四千料以上的大船，明初水师剿灭海盗尚且吃力，更遑论远征日本。而组建水师又并非一日之功，且需要大量钱财，对于此事的大明来说显然有些不合时宜，可学生打造的宁海军打建奴，打西班牙，远征巴达维亚，从来没有输过，这次也不例外！”

孙承宗看着程世杰态度坚决，当然，程世杰所说的原因他也知道，他提醒程世杰，只是让他程世杰注意一点，莫要重蹈大元的覆辙。

“你有信心是好事，切莫义气用事！”

孙承宗望着程世杰道：“陆地不比海上，在海上若是遇到风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你可以遣一大将，督师远征小日子！”

“老师，攻打小日子是学生多年夙愿，这一次，学生一定要去！”

程世杰朗声道：“不到长城非好汉，脚踏富士山无遗憾！”

孙承宗看着程世杰道：“北屏，这一次，你可要做好亏本的准备！”

“亏本？”

程世杰难以置信地道：“怎么可能亏本？”

“小日子那个地方太穷了，你除了咸鱼，估计什么也缴获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