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小日子拥有开采几百年也没有开采完的银矿,石见银矿还有大量的伴生铜矿,光可以铸造铜钱的铜就足足有几万吨!”
“言尽于此……”
孙承宗颤颤巍峨的离开了宁海军总兵府,程世杰不相信,不过他马上就要被打脸了。
宁海军的战争机器启动以后,就不会停止,事实上,发动这场战争,程世杰也是为了消耗辽东的库存,无论是炮弹,还是铠甲,兵刃,都有保质期的,过了保质期,就不再安全,当然,还有食品也行。
特别是辽东的仓库里,拥有大量的长保质期食品,比如压缩饼干、罐头、方糖、也有葡萄糖、盐水等等,这些物资积压太多,需要处理。
当初在赤壁城,已经消耗了一部分,可是这远远不够,很多人或许会说,辽东物资既然那么多,为什么不送到中原。
可中原没有这个消费市场,如果免费送,吃亏的是工厂,如果工厂不赚钱,那么就会停产,工人就会失业,一家两家工厂,问题不大,如果大量工厂停产,辽东就会涌现大量失业人群,对于辽东的经济发展是非常不利的。
程世杰本想借着建奴入侵的机会,跟建奴打一场大规模的战争,可问题是龙岗山之战后,建奴马上就有了动静,一两万人马开始迁徙,如果宁海军北上,估计会空跑一趟,什么也捞不到。
当然,程世杰并没有得到确切的情报,皇太极只是让范文程开始西进战略,经略宁夏而已,在这个时候,小日子居然撞到程世杰的枪口上,没说的,干就完了。
“拜见崇明公主,拜见昌平公主!”
程世杰虽然推辞,可张皇后近八年来下的唯一一道懿旨,自然是明发天下,根本就不给程世杰拒绝的机会。
于是,程家悦现在成了大明的昌平公主。
程世杰望着王承恩道:“京城里的局势如何?”
王承恩满脸苦笑道:“还能如何?都乱成一锅粥了。无数言官御史纷纷上书弹劾海国公……”
程世杰破口大骂:“那帮家伙脑子进屎了是吧!”
王承恩叹息:“那帮家伙完全就是为反对而反对的,辽东的发展,他们还是当没看到,只顾着自说自话的弹劾海国公,把皇爷气得不轻,一连罢了好几个御史的官,总算让他们学聪明了一点。可即便是这样,弹劾海国公的奏折仍然跟雪片一样飞过来,咱家每天都要指挥人手抬好几筐出去烧掉。”
“本帅也没有把他们的孩子扔井里,他们为什么跟本帅过不去?”
虽然程世杰没有把人家孩子扔井里,可是程世杰在挖儒家的根,他们这些儒教徒子徒孙们当然要跳出来咬人。
崇祯皇帝有点招架不住了,所以才冒天下之大不讳让程世杰领兵征讨日本,一来替神宗皇帝出出朝鲜被侵略的恶气,二来也转移一下那帮疯狂的注意力,继续让他们这样疯狂地咬准出事!
王承思道:“此番征讨日本,咱家在这里这祝海国公旗开得胜!”
“这话我爱听!”
程世杰压低声音对王承思说:“回头给你弄几万两银子回来当零花钱。”
王承恩吓了一跳:“别别别,几万两实在太多了,咱家可不敢收……一万两就够了!”
“看运气吧!”
程世杰道:“缴获多的话分你十万两银子,少的话分你三万!”
王承恩连声道谢,心里暗说怪不得高起潜愿意跟着程世杰混,你看看人家,这格局……
宁海军没有成建制调动,而是以总领为单位,雨露均沾,从骑兵部队里抽调六个总,从炮兵部队抽调三个总,从十四个都司中抽调十六个总,其中出个总的是近卫都司,这样以来,也没有任何怨言。
经过半个月的准备,宁海军海军调集三百五十二艘三千料以上级别的运输船,承担这次的运输任务,在上次巴达维亚海战结束以后,宁海军的造船计划就以武装商船为主,毕竟运输能力宁海军太弱了。
一个小小的威尼斯城邦共和国,一次性可以集结上千艘武装商船,而宁海军虽然总数超过三四千艘,但是大部分都是从郑芝龙手中缴获的老旧破船。这三百五十多艘中三分之一都是最近新建造的,其中有二十二艘是属于五千料级别,也就是一百六百多吨的排水量。
崇祯八年九月十五日,金州城外,校场上,宁海军三万余大军组成庞大的方阵,刀枪如林,铁甲闪耀着寒光,甲士峥嵘,杀气冲天。
“拜见大帅,大帅万胜!”
程世杰骑着战马,从一个个方阵列队走过,宁海军骑兵背负六联装火铳,这种火铳射程一百五十余步,五十步内,可以无视建奴三层重甲,一百步可以破重甲,至于一百五十步外,命中率不高,而不是射程不够。
哪怕是后世的精确步枪,想要一百五十步内射中目标,其实也不容易,更何况骑在马上,除了六装铳之外,他们还有手握马刀、长矛,全凭双腿控马,百骑一队,横看成行,竖看成列,严整无比。
宁海军的重装骑兵数量不多,只有五百骑,清一色从威尼斯人手中购买的弗里斯兰马,这种战马高大结实,负重能力极强,同时性格平易近人且较为稳定,再加上其良好的挽力,曾经作为全能的战马活跃在欧洲历史舞台上,承载着德国和弗里斯兰务实参加十字军东征,在一系列的战争中展现出良好的机动性。
程世杰把敢重装骑兵送到小日国的战场上,最看重的就是重装骑兵可以像坦克一样横扫一切的能力。这种重装骑兵,人马俱披重甲,浑身上下只有两个眼窝露出外面,马上骑士单手夹着一支一丈八尺长的马槊,不难想象当这些四脚机甲怪兽发动的时候,将是何等的恐怖!
弩机手,已经比宁海军的正规作战序列中消失了,不过,这一次远征小日子,部队中还跟随着一支死士部队。
他们就是来自中原的流寇,要知道这些人都是杀人如麻的禽兽,无论是大人小孩子,他们都下得去手,作为张献忠大军的精锐,他们所过之处,鸡犬不留,寸草不生。
这些人装备其实也非常奢华,没错,可以称得上奢华,三千余名是弓箭手,弓臂粗如儿臂,箭袋里的利箭支支都又粗又长,被这样的重箭射中,哪怕是一头牛,也是立即倒地死亡的份。
弓箭手后面是长枪手,长枪手之后是重装步兵,他们人数不多,但是披甲两重铁甲,看起来就像是移动的铁塔,手中的陌刀,寒光闪闪。
这后面则是宁海军的精兵,每个人的盔甲都擦得锃亮,军容之盛,令人骇然。这些都是程世杰用资源苦心打造的精锐之师,是他立足于这片土地的唯一本钱。
程世杰望着众将士道:“将士们,你们大家应该听说过吕宋吧?”
众宁海军将士异口同声:“听过!”
“这几年辽东天气越来越寒冷,尽管我们尽了最大的努力,可老天爷依旧让我们年年欠收,本帅也拿这鬼天气没有办法,本帅就在吕宋那边给咱们安了一个家,那里没有严寒,没有干旱,随便撒把种子,都可以获得丰收,然而,有人眼红了,倭寇他们袭击了我们吕宋,屠杀了我们五百余名袍泽,你们说,怎么办?”
“杀光他们!”
宁海军将士们咆哮如雷:“杀光他们!!!”
“对,杀光他们!!”
程世杰道:“本帅带着你们杀光小日子!”
一身甲胄的程家龙,非常兴奋。
随着宁海军将士开始排着队伍登上大船,满载着物资和宁海军士兵的武装商船,开始扬起起航,直到所有的战舰和武装商船消失在海面上。
朱微媞也与众送行的人群开始转身回去。
然而,就在这时,顾紫衣却一脸惊慌的道:“公主,大事不好了?”
“怎么回事?”
“大小姐不见了?”
“她有没有在熊猫馆?”
“熊猫馆没有大小姐的踪影!”
“问门卫了没有?什么时侯出去的?”
“坏事就坏在这里,门卫那边根本就没有大小姐离开府邸的记录!”
“四大伴读呢?”
“也不见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哪里!”
朱微媞此时慌乱:“赶紧找!”
如果找不回程家悦,朱微媞都不知道如何向程世杰交待。
九月的东海风高浪急,阴郁的乌云在天空中翻卷不定,遮住天空,不时带来一场大雨,那呼啸的海风已经带上了一丝冬天的寒意。
宁海军的将士们呆在像醉汉一样摇来晃去的武装商船里,辽东、浙江、福建和山东沿海出生的士兵还好,那些被送到辽东服苦役的流寇可倒了十八辈子的大霉,一个个吐得两眼发直,用最难听的脏话表达自己的真实感觉。
孙可望看着海面上起伏不定的座座浪峰,微微有些惧色的对程世杰说:“人在喜怒无常的大海面前显得实在太过渺小了,一场风暴过来就能叫十万大军葬身鱼腹啊,也难怪当初蒙元两次攻伐小日本都是惨败而归!”
程世杰正准备说话,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爸爸……”
程世杰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脸呆萌的程家悦:“你怎么来了?”
“我来打小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