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半天,那张宝庆也是没有回答,不过那眼神看向那黄金时的贪婪,看向那棺材时的畏惧,却是显而易见。“将军,考虑的怎么样了,你要是不答应,那我可就找别人了!”见张宝庆半天不说话,万华便是边说边对那王五,王六使眼色。王五,王六两人心领神会,立马就是做出一幅要拉张宝庆拖出去杀的架势。“别拖别拖,我答应还不行吗?”没办法,这张宝庆最后还是没有抗住,答应了万华的条件。“呵呵呵,,,”万华呵呵笑着,就是到了张宝庆身边,为他解开绑绳。“将军,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不过这亲兄弟还要明算账,所以这该走的过场还是要走的。”说着,万华便是将一纸文书摆到了张宝庆的面前,上面无非也就是一些诋毁朝廷,诋毁崇祯帝的话,再有就是和万华如何如何并肩作战之类的了,万华让张宝庆签字画押按手印。老话说得好,有什么话宁可落在屎上,也不可落在纸上,这白纸黑字的东西可是抵赖不得。要是张宝庆到时候反悔,万华只要把这文书往和张宝庆不对付的人手上一塞,那张宝庆立马就是个死,家族也要受到牵连。这时候的张宝庆哪里又能有的选,只得是老老实实的签字画押了。办完这些后,万华便是让张宝庆以个人名义写了一封书信给贺人龙,说是米脂那边似乎蠢蠢欲动,所以请贺人龙来庆阳府商量一下关于防备万华的事情。贺人龙接到书信后,也是不敢怠慢,如今他驻军凤翔府,张宝庆驻军庆阳府,都是责任重大,若是张宝庆这边出了事情,他那边也是好不了,所以贺人龙不疑有他,火急火燎的就是来了。贺人龙到了安化,见到了张宝庆,急道:“将军,那贼子有何异动?你可曾向孙大人汇报了?”张宝庆面露愧疚之意,一时语塞。“将军,你怎么不说话啊,那贼子到底怎么了?待到元宵节过去,孙大人就要发兵了,这节骨眼,可不能再横生枝节了!”张宝庆见贺人龙这样说,那羞愧之意更加是浓烈了。不过不待张宝庆说话,便是从后面传来了一句话。“贺将军,你们官军要过年,只是不知道我们贼军要不要过年啊?”贺人龙猛的一抬头,那眼睛血红之色分外浓烈,这个声音他哪里会不知道是谁!“张宝庆,你竟然从贼!”贺人龙大喝一声,而后猛地拔出腰间佩剑,便是要劫持张宝庆,到时他自己也好脱身。张宝庆能够做到一镇总兵,那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再加上他早就是对贺人龙暴起发难有所准备,哪里还会被他拿住。一个跳跃躲闪,张宝庆就是避到了一边,而后他那亲兵护卫亦是齐齐将张宝庆护住,好似铁桶一般,贺人龙哪里还有机会!这时候,万华闲庭信步的走了出来,对贺人龙笑道:“贺将军,你怎么就是处不熟呢,这真是让我好郁闷啊!”贺人龙对万华突然出现在这里也是相当意外,此时的他,心里已经是翻江倒海一般!贺人龙知道,既然万华可以出现在这里,那就说明这张宝庆被万华拿住了,庆阳府已经是不在朝廷掌控之中了,如此说来,开始林富贵,刘小平,刘东方他们所营造出来的一切,岂不极有可能是一种假象,那平凉府,还有自己驻军的凤翔府,那岂不是也很危险!“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贺人龙声嘶力竭的就是对万华一声怒吼。“干什么!”万华喃喃自语了一句,而后眼中聚芒,看着贺人龙厉声质问道:“你说我要干什么?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挑起战端,我要自卫,这是我的错吗?”“这,,,这,,,”贺人龙被万华说的哑口无言,好半天的才是说了一句,“你是贼,朝廷要剿你,那是天经地义的。”“天经地义?老子现在是一镇总兵!”这下贺人龙彻底哑火了,不管如何说,万华现在是延安镇总兵,这是皇上和朝廷都认可过的,不管他们为什么认可,这都是事实。现在万华没有一丝再度反叛迹象,朝廷便要发兵来打,这不论如何说,朝廷都是没理的!把贺人龙的气势压下去后,万华便是又对贺人龙说道:“贺人龙,我几次三番没有杀你,不是因为你有多了不起,而是因为我汉家的大敌还在关外虎视眈眈,我这是在为抗击外敌保留火种!”“这一次孙传庭集结重兵要绞杀我,我知道他的厉害,为了活着,为了保护我的家人和兄弟,还有那些无辜而苦难的百姓,我必须要赢!”“这一次战争,是我人生中最大的一次考验,我不敢有丝毫马虎,为了赢得战争,我甚至不惜让林富贵,刘东方,刘小平三人冒着生命危险去关中,你知道这个决定有多残酷吗?”说到这里的时候,万华的眼睛已经是有泪花在闪动,这在万华身上着实是不多见。贺人龙毕竟是和万华老相识了,对万华的态度比之寻常朝廷文官武将,那是不一样的,看着这时候真情流露的万华,贺人龙不禁莫名的也是感到一阵心酸苦楚。半响过后,万华渐渐平复心情,而后对贺人龙最后说了一句话,“贺人龙,你我真的又要在战场上兵戎相见吗?”说完,万华便是不再多说了,拖着疲惫的心情,走了。万华走后,张庆宝见万华并没有说把贺人龙怎么样,他的手下似乎也不太在意贺人龙,于是他赶紧对左右挥挥手,示意亲兵护卫散开,“贺人龙,你赶紧走吧,要是他反悔要扣人,那我就没办法了。”张庆宝到底还是心向着朝堂的,虽然一时之间迫于万华的手段,让他不得不低头,可是他还是抱着能为朝廷多做事的态度,劝贺人龙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