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他不会扣押我的。”贺人龙低声说了一句,也是只感到无比的疲倦,好似爬了千山万水一般的累,而后贺人龙离开了安化,回他的凤翔府去了。崇祯七年正月十六日,元宵佳节过完的第二天,孙传庭立即是命令大军开拔,亲领麾下山西兵五千,还有曹文诏两千精锐骑兵,何云飞四千精锐,陕西总兵王奉一万边军,甘肃总兵吴廷玉五千边军,共两万六千大军,浩浩荡荡的便是去那凤翔府,和那贺人龙汇合。在孙传庭的计算里面,贺人龙那里有四千人马,张宝庆那里有一万人马,驻扎在榆林的延绥总兵王桥先有一万人马,所有人马加在一起便有五万!这五万人马俱是边军精锐,比之寻常卫所兵,那是以一当十也不止。本来那吴廷玉也是带了一万人马的,可是孙传庭命他留下五千大军看守林富贵,刘小平,刘东方他们,以免发生万一。纵然是减去了五千人,可是孙传庭依然是信心满满,无比自信,他相信凭着这五万人马,足可以将万华绞杀了。不过在大军开拔前,孙传庭一直是心中忐忑的,他时刻担心万华会在过年期间,发兵将驻扎在庆阳府的张庆宝,还有那驻扎在凤翔府的贺人龙吃掉,若是这样的话,那战局就将发生巨大改变。所以孙传庭命令精锐哨探严密监视延安府动静,不光是那延安府,便是庆阳府,平凉府,凤翔府,这些地方也是一并监视,但凡是大股人马调动,孙传庭都可以得到消息。而且孙传庭也是传令张庆宝和贺人龙,让他们时刻戒备,一旦发现情况不对,可据城扼守,等待援军,要是守不住也没关系,可以弃城而走,只要保留人马不失即可。不过最后还是虚惊一场,一切太平无事,直到这时候,孙传庭才是将那悬着的心放下了,心里对万华不禁也是小看几分,心道这贼子竟然是如此麻痹大意,莫非他还不知道我要对他动手。当然,小看归小看,孙传庭对这次大战的重视却是没有减少一分,因为孙传庭深切的知道一个道理,敌人,只有死了,那还是安全的,否则,轻视敌人,就是玩火自焚!只是纵然孙传庭如此小心,他还是少算了一点,那就是万华的人马虽然没有调动,可是他万华本人却是动了,还把那张庆宝给搞定了,这一下就去了他一万大军,不知道到时候孙传庭面对这样的结果,会作何感想!书说简短,很快孙传庭一路浩浩荡荡带着人马就是到了凤翔府,见到了那贺人龙,可是见到贺人龙的那一瞬间,孙传庭却是吃了一惊,因为这时候的贺人龙竟然是一只脚打上了膏药,连站立都是不行,只得是在亲兵的搀扶下,来拜见孙传庭!“贺将军,你这是怎么了?”孙传庭急忙问道,贺人龙可是一员猛将,这时候出这档子事,这真是无法言说了。“多谢大人关心,末将只是前几日在打猎的时候不慎被猛兽所伤,不过也不算什么事,末将照样可以坐在马上带兵打仗,不碍事的!”“胡闹,伤成这样如何带兵打仗!下面兵卒见了,军心能安稳吗?受了如此严重的伤势,你为何不提前禀报本督!”这时候的孙传庭真恨不得把贺人龙一刀砍了,可是偏偏贺人龙受了如此重伤,还要求上阵带兵,一幅为国重伤不下火线的慷慨模样。自己便是要杀他,还真找不出一个理由来!这位要问了,那贺人龙怎么好好的就给伤着了呢?原来那贺人龙见过万华,回到凤翔府后,便是一连三天把自己关在房中,等他出来的时候,那整个人都是阴沉的吓人。出了房间,贺人龙便是带着一行亲兵前去上山打猎,在打猎的时候,贺人龙一刀在自己的小腿肚子上划拉了一下,割下血淋淋的好大一块肉来,吓得身边的几个心腹亲兵都是魂飞魄散。不过贺人龙并没有解释什么,只是让他们不要传出去,别人问起,只道是自己被猛兽所伤。看着行走都要人搀扶的贺人龙,孙传庭不禁是眉头紧锁,这一下他的人马如何指挥,仓促之下,到哪里去寻合适人选。再则临阵换将乃是兵家大忌,换了他贺人龙好办,可是他那手下四千人马一时半会如何安心,如何指挥调度。“大人,末将不碍事的,末将还可以指挥手下杀敌的!”面对着求战心切的贺人龙,孙传庭只是挥挥手,说道:“罢了罢了,贺将军你便去把本督留在关中的那五千大军换回来,此时将军上阵杀敌是不行了,可是看守一下大营,那还是可以的!”无奈之下,孙传庭只得是命令贺人龙将吴廷玉留在关中的五千大军换来,那林富贵,刘小平,刘东方他们的人马如今都是手无寸铁,而且又成军不久,贺人龙这时候用来监视他们,倒还能胜任。贺人龙见孙传庭已经是下了命令了,只得是一幅悻悻然的样子,勉强答应下来。就这样,本是驻扎凤翔府的贺人龙,便是被孙传庭调回了关中,负责看守林富贵他们。待得琐事事了,孙传庭终于是传下命令,定下了三路大军协同作战的计划。第一路大军由延绥总兵王桥先领军一万,从榆林出兵,自东向西进军,最后攻占柳林县。第二路大军由张庆宝领军一万,从安化出兵,自西向东进军,最后攻占横山县。第三路大军由孙传庭亲自领军三万,从凤翔府自南北上,最后攻占清涧县。“三路大军齐头并进,若是顺利达成目的,最后便可对米脂形成三面合围之势,届时,米脂巨贼插翅难逃!”孙传庭在中军大帐,手指着沙盘对曹文诏,何云飞,吴廷玉,王奉,邱荡寇,孙克英,许万年等一众将领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