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猛关窗招呼着众人归座笑道:“庞家在扬州府就和当今皇帝一样,赚钱似海纳百川花钱如长江流水。可是扬州府里闹妖精越来越厉害,半年之前知府朱自建就下令诛妖关闭扬州府。庞太爷的船队也不能出航了,我和我的那些个吃水饭的兄弟们一下子就断了生计。正好遇上知府招蓦乡勇,我就想给兄弟们找条活路,哪知道是让我稀里糊涂的力敌数人当上了这扬州府守城将军。”
项啸天赞道:“是江大哥你太过谦虚了,大宋朝要是能多几个象你一样的猛将何愁金人嚣张啊。”
“我?我不行,我那点手里那点微末功夫不及在座的任何一个啊。哦,对了陈兄弟会道术,如果是能把扬州府里的妖精给除了,那才是万民之福啊。”
陈梦生肃然道:“降魔衞道亦是我等本份,只是眼下我先要去忠勇祠安葬应家小姐的骨灰让她与家人团聚之后,我倒是想和那妖精斗上一斗。”
“这事好办,吃过饭我就带你们去忠勇祠。完了事后兄弟你们跟我一起乘车去见朱知府,他最清楚闹妖精的事了。……”
午后,扬州府忠祠中陈梦生四人进祠堂先拜祭了举剑跃马的应天雄石像,这个忠勇祠还是在一年之前孝宗帝派钦命大臣王淮所建。石雕斧凿的痕迹还依稀可见,应天雄的身后是一道高三丈六尺的牌坊,以闽南运来的花冈岩石所雕,上有赵昚所书的浩气长存,福永天享几个大字。牌坊后面就是扬州刺史应天雄埋忠骨的坟莹了,汉白玉雕成碑文上记载着应天雄生平抗金杀敌的事迹。
江猛突然说道:“只因为当年是应天雄遭人暗算全家被杀,死后又被大火烧的面目全非。王淮大人也没办法辩明那个才是应天雄了,起奏折给孝宗赵昚。赵昚也无计可施,所以在这坟莹之中葬的是从乱葬冈迁出的几十条焦尸的合葬墓。”
陈梦生从包袄中取出了应小怜的骨灰坛子,用降魔尺撬开坟莹上的花冈岩石。将应小怜的骨灰安葬好,恢复了坟莹。叹道:“应姑娘,今日你终和家人团聚了。前尘往事已成云烟只希望姑娘再生能投个好人家……”口里又念了一段超度亡魂的往生咒,冬日少雨的天气竟然下起了一场倾盆大雨。
四人冒雨坐着江猛随行的马车中,向扬州知府官邸赶去。一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乌衣深巷中。江猛和陈梦生三人下车,江猛一砸门环。金漆大门左右各有几枚铜铆,只有官邸才能在门上安有门铆,官品不同门铆也不同。没多久后门分左右而开,开门的是一个青衣小厮。看见江猛便道:“江爷,今儿个你来的不巧了。”
江猛牛眼一瞪道:“怎么了?知府朱大人不在家吗?”
“那倒不是,老爷为闹妖之事病了,吩咐说是不见客。”
江猛一听是哈哈大笑道:“你去回禀朱大人,就说江猛给他送药来了。”
小厮冒着大雨回去禀报去了,功夫不大掖里挟着几把竹伞迎江猛一行人来到了知府大人的花厅之外。
朱自建一见江猛劈头问道:“江将军,你有降妖之法?”满脸尽是焦虑之色。
江猛道:“回朱大人的话,小人我并无降妖之法啊。”朱自建听江猛这么一说,脸声顿时颓然眉头又拧成了麻花。
“你即无良策,却又来诓我。我朱自建自打绍兴三十一进士入仕以来,尚不能兴邦定国平外忧,如今连扬州府内百姓安居生活都无力承担。唉,真是汗颜面对食君之禄啊。咳,咳,咳……”朱自建说完一阵大咳,面色如潮看样子是病的不轻。
“大人,我虽然是没办法。可是我给你请来了几个高人,他们手段比江某不知道要高出百倍啊。”
“去,去,去。这一年多来和尚道士高人请了不下上百,结果是连个妖精的影子都没看到。我除了天上神仙请不来,还真不知道有谁没请了。”
“哈哈,大人这次我请来的还真是个神仙哦。”江猛就把一年之前陈梦生灭大鼋之事全都说了一遍……
朱自建听完大喜道:“那个陈梦生现在何处?我这去瞧瞧是不是如你所说一般。”
“大人无需劳动,人我已经给你请来了。只因为他们几个身无功名不能面见大人,现在正在花厅外侯着呢。”
“快请,快请。”
江猛起身打开厅门将门外廊下陈梦生等人迎进了厅内,陈梦生看见知府朱自建五十有余,两鬓染震一身素衣棉袄便服,不似贪官巨富之人。陈梦人既不行礼也不说话,那朱自建倒也没说什么。只是问道:“几位可是真有降妖之法?”
项啸天听着这话就感到浑身不自在,不悦的说道:“我本宜城一猎户,没有什么降妖的本事。只有一膀子傻力气,咱们就不在这裏丢人现眼了,兄弟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