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他们这些人吃到嘴中的时候,心中就不会真的有什么想法吗?”
“那种我明明是花了钱就像吃一些比家里做的要好一些的吃食,但结果却要在你这裏吃一些过期的生虫的米面吗?”
“当然了,我知道我售出的这些米面大多数是可以入口的。”
“但是单从情感方面来说,那些食客们怕是接受不了吧?”
“诸位老板日日在这码头上摆摊,每日出手的食物,皆是从城外送粮进来的农人和小贩的手中购买。”
“无论质量的好坏,却总有一点是能保证的,那就是足够的新鲜,吃到肚中感到放心。”
“若是诸位连这一条都给摒弃了的话,怕是只需卖上两日从我仓中流出来的待毁米面的话,那各位老板在码头上经营了这么多年的生意,怕是真要就此一蹶不振了啊。”
这番话说完,围在邵年时身边的人没一个人再说话了。
他们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仍是想问些什么。
邵年时知晓他们的担心,也愿意替大家将这个问题给讲明白了。
于是他就将这一次销毁的米面的数量跟大家说了一下,然后还将以后可能出现的销毁库存,做了一个简单的预估。
“其实我知晓诸位老板在担心什么,不过我邵年时可以用人格担保,从初家第三铺子之中流出来的即将过期或是生虫的米粮,以后是绝无可能有这么多的。”
“依照着第三铺子去年的流水来看,以后的四季盘点有可能变成最为常规的春秋两季。”
“就算是有运输不当或是陈年挤压的存货,那也是细水长流覆盖不广的买卖。”
“诸位不用担心因为我们铺子之中源源不绝的售卖出去的精粮会给各位的摊子带来极大的冲击。”
“再转头想想,钱粮帮的工人们由着这一时拿出钱来购买,却无法日日都如同今日一般的买卖啊。”
“所以大家尽可以放心,我邵年时绝对无意坏了诸位的买卖。”
“不但如此,我这裏还有一桩十分有利于大家的生意,想要跟诸位谈上一谈呢。”
“我与诸位真是缘分到了,端看今日大家凑的如此之齐,不若我就将我原本的打算与诸位细细的分说一下吧。”
“我且问诸位老板一个问题,在场的各位多半都是做吃食生意之人,每日对于米面粮油的消耗十分之大。”
“可鄙人虽刚刚上任初家粮铺的掌柜的不久,却不曾从张目上见到诸位的任何采购。”
“再加上今日间我盘库结束后的一点心得,在这裏尝试着询问大家一下。”
“诸位贩售的食物,在制作的时候,是否有其他的进货的渠道。”
“我瞧着无论是豆浆,豆腐脑,小豆腐所用的黄豆还是包子苗条馄饨所用的粮食,无论粗细皆不是从我的铺子之中所购。”
“故而鄙人斗胆的揣摩一番,诸位必然有比粮铺更加便宜的进货渠道了。”
“而经过我再一分析,你们进货之地也只有可能是位于聊城以东,往泰县而去的远郊了。”
“那里的地头不若初家在聊城以西的地面自成一片,县城以东的农田,没有一处是整合在一起的。”
“又因为土质的问题,只得种一些不求地的劣种,出产的粮食,自然也稀稀拉拉不成规格。”
“故而,诸位想要绕过初家,求得廉价的粮食,必然是与日日来聊城县城跨栏背筐,自产自销的农人们手中购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