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整个抱犊崮的上层头领就得到了这个猝不及防的消息。
“我们应该立刻纠集兄弟们下山,先将这趟货抢了再说。”
这是强硬的行动派王家四兄弟的建议。
但是却立马被有心阻挠的王栓子给打断了:“不行!”
“这样会不会太仓促了?”
“为什么货物会突然提前运输,这会不会是一场针对我们抱犊崮的阴谋?”
“也许是山下的兄弟行走的时候太不注意行踪的问题,被底下的官兵给发现了端倪。”
“然后他们在打乱我们的计划的同时,顺带手的再挖了一个陷阱让我们去跳呢?”
而王家几个兄弟却没王栓子这样的顾虑,他们几个转头瞧向老大的所在,嚷嚷着让孙美瑶最犹豫的一个问题:“哪里有这样的可能。”
“若是他们知道我们抱犊崮的顶上了那一批货物,肯定就不会在这段时间内仓促的运出来了。”
“这不是给我们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的机会吗?”
“再说了,若是我知道有土匪盯上了自己的货,那肯定是要改道或者是压后运输的时间,等到我们熬不住了放弃了抢劫的计划,避让过了这一阵风头之后,那才会继续发货才是。”
“况且,若是我们想多了的话,那可是要亏大发了。”
“他们英家人一旬才会进一次货。十万块的大生意就这么错过了,那可是有太多的因素会造成下一次的失败的。”
“所以,大当家的,咱们应该兵贵神速,立马就下山劫了他们才是!”
“这……”
王栓子还想着据理力争一下呢,坐在上首的大当家的却是被王家四兄弟给说动了,或者说,其实这位大当家的心裏也是倾向于干完了就跑的这个打算的。
于是,在劝阻无果知晓这提前动手是一定了的之后,王栓子就利用了一个空档,趁机给底下负责联络的人送了一个紧急的信息。
‘事情有变,孙美瑶率抱犊崮众提前动手,动手日期为三日后……’
等到消息递到初老爷的手中,就算是他立刻就通知了聊城东阿联军从二沟子小路急行前进,摸到抱犊崮的铁路弯道的所在,也无法避免的发现,对方已经先他们一步,对这辆火车下了手。
只不过现在这个情况……
得了命令带着郭德强急行军赶到抱犊崮过完铁轨所在的初山之,却对这还有着小股对抗正在进行着的劫掠行动产生了深深的疑惑。
无他,实在是战况未免有些过于惨烈了吧?
就在他们还不曾翻过这个山沟的时候,就从这个方位听到了震天动地的一声剧烈的爆炸之音。
紧接着一道大火冲天而起,裹挟着滚滚黑烟,朝着四周弥漫了开来。
吓的跟在初山之身后的郭德强差点扭头就带着兄弟们跑路。
还是镇静一些的初山之拉住了对方逃窜的脚步,给他好好的分析了一把。
“郭兄弟,不要害怕,这不是炸弹,也不是炮弹。”
“我敢肯定,抱犊崮的土匪没有如此大威力的重型武器的。”
“否则,他们早在前面几次的大围剿之中使用出来了,我们在猝不及防的时候,一定会遭受更大的损失。”
“不信你闻闻这空气中的味道,并不是传统炮弹的硫磺味,这更像是化学制剂经过高温焚烧之后才产生的味道。”
“还有……”
想到这裏的初山之就跟身后的传令兵下达了一个紧急的命令。
“所有士兵停下行军的脚步,原地休整的过程中,将随身带着的手帕,毛巾或者是孔眼比较细密的针织品用水壶中的水打湿了,然后捂在口鼻上边,进行辅助呼吸。”
“这些化学制剂,谁知道到底是什么成分,万一有毒性的话,我们一觉得势头不妙就立刻回撤。”
也正是因为初山之的谨慎,待到这空气中那刺鼻的味道散得七八了之后,他才带着不对继续前行了起来。
这一停顿的工夫,就耽误了他们围追堵截的最佳的时机。
只抓了抱犊崮部队遗留在后方的几个小尾巴,试图用这些人作为突破口,跟上抱犊崮撤退中的大部队,或者问询出进山的道路,以及总寨子的所在。
最终以奇兵突降的方式,给对方予以最沉重的打击。
想到这裏的初山之就指挥着他身后的这群经过了近一个月训练才勉强带的出来的乌合之众,哗啦啦的朝着火车铁轨的所在冲了过去。
“我们是多城镇政府保衞团联军!”
“所有的抱犊崮土匪给我听好了!举起手来,缴枪不杀!”
然后这群人就跟蚂蚁出洞一样,乌泱泱的朝着这哪哪都冒烟,什么地方都有火的战场撤离地的方向跑去。
不过才一个冲锋,两拨人就有了初次的接触。
可是在他们碰面的那一瞬间,这两拨人却是齐刷刷的愣住了。
没办法,保安团的联军们从没想过,这抱犊崮抢劫个铁道能造成如此大的声势。
要知道就在这现场内,原本被夯在地面上的铁轨早已经变型卷曲,寸寸断裂。
更有几截货运的车厢,呈现出极其诡异的扭曲状态,七零八落的成为了这个被土匪肆虐过的证据,铺设在了整个战场的中央。
几个来不及被人带走的行李箱,被气流冲开,里边一些不值钱的衣物,随身带的零碎,就散落在了这满是泥土,污渍,血迹与灰尘的战场之中。
这哪叫抢劫啊,说是一场中型的两军对垒都未必会造成这样的后果。
而另外一波人在见到了这队人马十分突兀的出现了之后,就表现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
一波穿戴的很是有些像样的人就激动的朝着他们的所在大声的嚷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