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节坐在那里静静的喝着茶,掌柜的紧张的陪在那里。没多久一辆素净的马车慢慢停在了铺子旁边。紫烟姑娘瞅了瞅外面道:“小姐,您还是别出去了,我去见他吧,虽然只是个小鬼,我怕他起什么色心。哼,这些败家子们一般年纪轻轻通了人事,家里通房丫头一大堆,一个个都成了小色鬼,咱们不能不防!”少妇有些犹豫道:“那你去吧,小心谨慎一些,别让他骗了!”紫烟姑娘笑道:“小姐放心吧,不过是个贪银子的二世祖罢了!我还是能对付的了的!”少妇想想张知节的年纪,认可了侍女的话。紫烟跟了她这么多年,少妇对她的能力还是知道的。紫烟见小姐同意了,痛快的下了马车。昨天她可是丢了好大个人,那小子竟然对她爱搭不理的走了,完全把她晾在一边,想起来紫烟是一肚子气!拽什么拽,还不是被银子迷花了眼,乖乖回来了!这下可得好好拿乔拿乔,最好能少花点银子。最近小姐的日子也不好过啊!紫烟姑娘完全没有了昨日的焦急恳切的表情,做出一幅沉稳的样子。紫烟姑娘进了隔间,笑道:“吆,这不是小侯爷吗?昨日的胭脂看来小侯爷是极为满意啊,今天来是想要多要几盒吗?小侯爷也算熟客了,掌柜的,我做主给小侯爷打个八折!还请小侯爷多来照顾照顾生意!”张知节静静的听着紫烟姑娘在这巴拉巴拉口若悬河。紫烟姑娘说完之后,心里得意的很,心想接下来该你提银子的事了,你落了下风了!结果张知节没有接口,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看的紫烟姑娘有点发毛,难道自己脸有花?气氛有些停滞,紫烟姑娘有些尴尬,心想自己说了这么多,难道对方没听到?还是没听明白?不应该啊,自己说的挺浅显易懂啊!难道被自己的气势所摄?正准备再说一遍的时候,然后张知节笑了,看着她的脸笑道:“长的还不错,是嘴有点碎!”说完将茶放在桌子,站起来招呼道:“周兴,走吧!”长的不错?只是长的不错吗?本姑娘的美貌,当然和小姐没法,但也是顶尖了!嘴碎吗?真的嘴碎吗?好吧,算嘴碎一点,但是我是女人啊,女人嘴碎一点不是很正常吗?然后紫烟看到张知节站起来往外走了,紫烟姑娘直接懵了,这是什么套路?谈不拢走也罢了,这什么也没谈直接走人算怎么回事?不谈你来干嘛来了?来串门啊?紫烟慌道:“小侯爷,还请留步,我有话要说!”然而张知节听了紫烟得话并没有什么反应,脚步未停的继续向外走去。紫烟顿时急了,后悔刚才拿乔了,急声道:“难道小侯爷想白跑一趟玩吗?回去怎么跟家里交代?”紫烟还以为是张知节回去说了昨天的事,张知节家里对那五千两银子感兴趣。张知节到了铺子门口站定,头都不回的说:“我没兴趣跟一个丫鬟说,既然你们主子这么大派头,连我都不见,想必尊贵的很,那昨天的话也不过是个笑谈了!所以我也没有必要留在这里继续喝茶了!”美貌少妇在马车里一直关注铺子里情况,见张知节到了铺子门口,还以为事情谈妥了,不由有些惊疑,事情竟然这么顺利,紫烟不会是被骗了吧,光拿钱不办事?听到张知节停在门口说出了这番话,少妇叹了口气,素手掀开帘子低声道:“未亡人沈氏,失礼了,怠慢了小侯爷。”一个的婀娜的身姿曼妙地从马车走了下来,她抬起头来,一双秋水般的眸子望着张知节。纵然是阅美女无数,经历过各种邪术的张知节,初见这姿容都被惊艳到了!张知节笑道:“原来东家竟是位巾帼,刚才的话有些唐突了!”沈氏欠身道:“妾身孀居在家,一向少于见客,所以今日倒是唐突了贵客。还请小侯爷里面喝杯茶,妾身给小侯爷赔罪了!”既然正主了来了,张知节也不走了,笑道:“那叨扰沈东家了!”紫烟见最后还是麻烦小姐出面了,有些气馁,又有些委屈,不过观察到张知节并没有什么色咪咪的表情,这才放下心来。心道还好是张知节这个小侯爷来了,可能还未通人事,若是老侯爷来了,说不定麻烦了!沈氏陪着张知节进隔间坐下,紫烟给两人续了茶,在沈氏旁边站定。沈氏柔声笑道:“倒不是故意怠慢小侯爷,紫烟跟了我很多年了,跟我的姊妹一样,很多事情我不方便出面都是紫烟在打理。”张知节笑道:“是我矫情了。”沈氏幽幽一叹道:“昨天是紫烟冒昧了,实在是没有法子了,所以才在昨日冒昧求助。”张知节笑道:“那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沈氏有些为难,毕竟张知节还小,若是他家里有意要管这事还好,若只是张知节自己的意思,那沈氏得好好掂量掂量了。紫烟知道自己家小姐的为难之处,开口道:“冒昧问一下,不知道小侯爷今天来这里,是家里的意思还是自己的意思?”张知节看到沈氏为难的表情明白了,此时紫烟既然开口问了,张知节直接道:“是我自己的意思,家里并不知此事。”沈氏的眼色瞬间黯淡了,她把这当成最后的希望,没想到头来还是一场空。紫烟听了,更是急得眼睛都红了。张知节将腰牌取了出来,放在桌子推到了沈氏面前。沈氏疑惑的拿起来,喃喃念道:“锦衣卫指挥佥事张知节”。又仔细看了一遍,不错,正是锦衣卫指挥佥事张知节的腰牌。沈氏美目露出不可思议之色,难道面前这位,这么年轻成了锦衣卫指挥佥事。锦衣卫指挥佥事,这是正四品实职官啊,而且是一个很不一般的正四品实职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