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皇帝怒不可遏,怒道:“那谷大用呢?朕派他去督军,他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张伟这么胡来吗?”刘瑾赶紧恭声道:“皇,谷大用虽是监军,但是毕竟是张伟提督军务,若是张伟执意不听劝告,那谷大用也无可奈何!”正德皇帝皱着眉头,想了一下道:“着谷大用立即回京,朕要亲自问一问到底是怎么败的!免去张伟提督军务之职下狱待审。乱民既然已经聚集数万之多,不可小视,刘瑾你会同内阁大学士商议出个可靠的人选,整军再战!”很快消息传遍京城,张伟被夺职下狱,由马锡提督军务,抽调兵力奔赴霸州整军平乱。在消息传遍京城的时候,一个人快马来到了京城,正是被张知节派往霸州的白玉兰。白玉兰终于回来了,张知节、张永、马永成等人齐聚锦衣卫大堂。白玉兰开始讲述自己此行所获的情报。“民乱的首领称刘六刘七,其实他们是刘宠和刘宸,正如大人所料,齐彦名也参与了叛乱!”“起因是刘瑾的家仆去霸州搜刮民财,梁定密告刘宠、刘宸两兄弟有万贯家财,刘瑾的家仆将刘宠、刘宸的家眷一锅端了,勒索十万两银子,拖一天砍一只手!”白玉兰娓娓道来,霸州乃是养马之地,素来民风彪悍,多出响马盗,但是因离京城很近,被内厂祸害的极为严重,怨声载道。刘宠、刘宸、齐彦名等人在河北山东等地名声远扬,此时登高一呼,当真是相应着云集。而且白玉兰还带来了一个更让人心惊的消息,不止霸州发生了民变,山东临清也有人聚众造反,为首之人是杨虎。杨虎聚众数千人起兵造反相应霸州民变,山东都指挥使司镇压失利,消息应该也快要传到京城了!最后白玉兰拿出了他从霸州带来的檄,正是刘六刘七造反的张贴的檄,面列数了刘瑾十五条大罪!马永成看着这张檄,不由如获至宝喜眉梢,笑道:“有了这个玩意儿齐活儿了!这个可是了不得的证据!”张知节也点头笑道:“不错,如今证据已经到手,若是放过这个机会未免太可惜了!”张永面色有些潮红道:“咱们什么时候动手?”“总要趁刘瑾不备的时候!最好是晚,等刘瑾离开豹房之后,咱们再趁机行动!”张知节沉吟道。马永成和张永都点头,这话说的在理,他们心里也是这个意思。看来只有等到晚了。张永和马永成离开了之后,张知节却一直坐在那里沉吟不决。过了一会儿,张知节这才沉声问道:“谷大用到哪里了?”“按照推算的话,现在离京城已经应该很近了,不到半日的功夫了!”宋存沉声道。“选百十个精明强干的好手分开乔装出城,离城十里之后再行汇合!”张知节终于下定了决心。“大人,谷大用毕竟是刘瑾一党,何苦冒险?难道凭借大人、张公公和马公公还不够让皇相信吗?”宋存担忧道。“我们三个人加起来也不过是七八成的把握!若是能把谷大用拉过来反戈一击,那有九成的把握了!”张知节沉声道。张知节捋了一下思路,自信笑道:“谷大用现在心里一定惶恐难安,本督有九成的把握让他反戈一击!”既然提督大人已经决定了,宋存应声前去安排去了。很快百名锦衣卫脱去官服,乔装打扮成各式各样的人,悄悄离开了。张知节也乔装打扮了一番,粘了一把小胡子,脸点了几颗痣,完全掩去了原来的光彩。悄无声息的出了城门,将化妆出来的锦衣卫都聚拢起来,张知节带着人马很快消失在了官道。远处的官道烟尘滚滚,百个东厂番子正护送着一辆马车奔驰在官道。这些东厂番子都一副十分沮丧的样子,他们当初跟着督公出京平乱,本以为是美事一桩,几万精锐大军打些泥腿子,还不是轻而易举!谁能想到几万精锐大军会败呢?可是真的败了,惨败!这些东厂番子也曾随着督公亲临战场督战,想起那些泥腿子悍不畏死的场面来,仍是不寒而栗!一个个泥腿子应该是老实巴交才是,竟然个个如狼似虎,朝廷大军的精锐士卒反而畏尾畏首,什么世道啊!打起仗来泥腿子当兵的还猛!这下吃了败仗可麻烦了!督公的脸阴沉的都能滴下水来,他们这些东厂番子自然跟着惶惶不可终日。谷大用的确是面沉似水,即便是已经过去了两天了,谷大用不但没有开解,反而心里更加惶恐!这场平乱之战任谁看来也是必胜之局,但是越是这样,他背负的罪过才最大!他知道这个差事办砸了,他必然在皇心里地位大降!如果只是皇怪罪的话,他还不算太怕,凭借自己和皇多年的情分,将罪责尽数推给张伟,自己当不至于和魏彬一般被打落尘埃。但是问题是自己要面对的不止皇,还有皇身边的人,如说张知节!张知节次逮着机会,一举将魏彬干掉!究其原因,是因为魏彬倒向了刘瑾,而自己呢,自己可是一直和刘瑾是盟友,现在出现了这个机会,张知节能放过自己吗?谷大用心里的隐忧不止是张知节,还有刘瑾!是的,刘瑾!刘瑾这厮天性凉薄,次魏斌的事已经让谷大用十分寒心了!现在自己也碰了这种事,刘瑾能坚定的站在自己这边吗?现在内厂已经凌驾于东厂之,自己的作用已经微乎其微了!谷大用越想越是心寒,心里禁不住暗骂,都是刘瑾这厮贪得无厌搜刮的太过厉害,才引发了民乱!想想霸州叛乱的乱民短短时间内发展到了几万人,谷大用心里更是愤怒,若非刘瑾刮地皮刮得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会短短时间发展到那么多人,平乱大军又怎么会失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