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裏千回百转地回答他的问题,但是现实中我却只能小媳妇般地乖乖将脑袋晾在胸口,保持最初的静默。
他见我不语,脸上的得意竟如那春天的花似的一夜绽放,连谦虚的掩盖都不回,他咧着他那张好看的薄嫩小嘴,在我身边嘿嘿地的转了几圈,而眼眸啪啦闪出的眼光照在我的身上,仿佛此刻我不是聚焦灯上的主角,而是一只正被主人估价的小猪崽。
就在西爵在脑海里酝酿着邪恶的念头的时候,而我的脑袋壳可就干净得多了,我只是在想他那张嘴型那么漂亮,现在裂开的弧度超过平时的一倍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啪的一声破了,然后……才发现原来是假的!
我承认我是个很无聊的人,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我彻彻底底地改变了我的想法,原来有人比我更加无聊!
“郑卡布,别人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所以今天我和你的结婚典礼就在这裏举行,看看多称景?”
他忽的将脑袋靠近我的耳边,唇瓣吐纳的气息撩撩地瘙痒着我的耳垂,然,出口的句句片片却是清晰冰凉无比:
“听说没有婚姻的爱情是死无葬身之地,至于……没有爱情的婚姻,就如同我和你,那么……则是你自、掘、坟、墓!”
“……”
最后的几个字眼字逼得我不断倒抽几口冷气,频频后退几步离开他气势强大的气场才勉强稳住了身体,他……他……他是哪个道上的兄弟不成?
就算没看到他脸孔有多狰狞却可以被语气里的阴森给震撼住,我的唇已经开始不住发抖,看来今晚的天气有点凉。
小正太见我被吓得唇色发白,得意之色更是溢于言表,他继续装腔作势指着那座空坟:“其实,你老公我也真够善良的,还帮你选了这么个风水宝地,看看你旁边住着就是个小帅哥,以后寂寞了还能来陪你。”
“你自己好好在这个坟墓里,反省吧!”
背后猛然承受一股力量,我便跌进了才刚挖好不久的坟坑里,脸朝下的姿势吃了很多土灰,望着他离去的决绝背影,心裏没有太多的伤痛却感觉迷茫。
为什么迷茫,却找不到确切的答案,爱情?
郑卡布,你可曾有过爱情,既然双方都没有了爱情却选择了婚姻,或许像他所说的自掘坟墓。
只不过,这么深奥的问题,我能想出已经实属奇迹,又这么可能找得到答案。
不知名的鸟儿呜呜的啼叫,将我的发呆暂时拉回家休息,吃力的爬出坑外的时候,小正太早已不知踪影了。
经过另一座坟墓时候,下意识的望了一眼,然而这一眼竟令我再也迈不开步伐,脚不仅是被无形的藤蔓束缚着,同时也被无形的线牵扯着来到了墓碑面前,蹲下——
照片里的男生笑容灿烂,只是惨白的肤色在光辉的打印下,白得愈发显眼。
“欧左宴?”
口中不自禁的喃喃念出男子的名字,为什么移不开视线,为什么身子动不了了?
难道是鬼上身?
意识到这一点,我的瞳孔倏地放大百倍,薄膜沾染上泥土的灰,泪水从眼眶自动滑落,凉意划成一条线在脸颊上蒸发着,另一股凉意蓦地逼近。
仿佛背后有双冰冷的光芒阴挚的注视!!
下意识的转头,背后是诡静的小道,而道路的对面同样是一座座墓碑,此时此刻的墓碑比前向来得的更加诡异,甚至感觉墓碑在逐渐拉长扭曲,当下心中一颤。
赶紧站直身子决定早早离去。然,身体再次无法控制得僵硬动弹不得,那股凉意就像一条细长的鳗鱼在我的身体环绕三圈,迅速隐没在墓碑之后。
脚才踏出三步,不意脚下一空,整个人便跌进了坑里,这个坑很小,身子是曲着塞进去的,人已摔得七荤八素的,脑袋整个都懵了,屁股觉得有东西咯得慌,手下意识一摸。
嗯,硬硬的,大概竹竿粗细,顺着弧度继续往下描绘,圆锥体的下部两个凹下的洞口,分居两边,终于我决定不再猜测抓起那物……
透着浅浅的光,我看到了白色的骨头……
于是……我的眼前一黑,彻底没了知觉,只是仅存在脑海里的结论是:
是不小心闯进狗狗的藏宝库里?